那時候才真風聲鶴唳。

  匡命的眼神危險起來：「誰都可以是平等國。假如荊國人是，景國人也能是，我是說假如！「

  「那太醜陋了。何至於此？」夏侯烈手裡的筷子始終沒有放開，他看著樓下，那裡有幾條狗正在搶食。「我們畢竟是坐下來吃飯的人。」;

  「我視此為約定。」匡命達到了目的，也不浪費時間，站起來：「那麼夏侯大都督，用餐愉快。」

  他轉下樓，在一樓恰好看到了避讓不及的連玉嬋。

  「連敬之的兒。」他看著面前這位面容緻的子：「我記得你。」

  連玉嬋抿了抿：「見過匡帥。」

  「我記得你們酒樓以前還有個林羨的，他已經回國去了。」匡命淡聲道：「小國培養人才不易，那是個不忘本的。」

  連玉嬋沉默一會，還是道：「我想是人各有志吧。」

  匡命看著。

  倒是站定了，雖有很明顯的張，但沒有立即跪下。

  不遠櫃檯後的白玉瑕，已經走了過來。

  那個褚麼的年最有意思，手居然搭上了劍柄！

  匡命略想了想，最後只是一笑：「代我向姜真君問好。」

  而便一腳踩進門外的天里，直接離開了。;

  ……

  ……

  一個裹在黑袍里的影，帶著外間烈日的餘溫，進房間裡來。

  這是位於海門島的一酒樓，也兼著客棧的生意。

  「春天還沒結束，就已經這麼熱了，看來會是一個難熬的夏季！」楚江王走進來就抱怨。

  「海上是要熱一些。中古天路的崩塌，大概也有些影響。」尹觀坐在已經搭建好的祭壇中央，看向楚江王，笑了笑：「行就要開始了，你怎麼過來了？」

  「況有了變化。」楚江王道：「計劃要稍微調整一下。」

  遞過一份手冊：「我寫了個冊子，你看看。」

  尹觀接過冊子，大略地掃了一下，便抬起眼睛：「拿所有同事的命，來換我的周全，是不是稍微有那麼一點殘忍？」

  楚江王平靜地道：「只是一點細微的調整，我不會讓他們察覺異常。」

  「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尹觀道：「且我相信，以你的布局手段，就算他們到時候察覺了，也來不及反抗。」;

  他微微一笑：「但——不予通過。」

  「為什麼？」楚江王不理解：「這次行比你想像的更危險，你本不知道景國到底下了怎樣的決心！這些人的生死，對你重要嗎」

  秦廣王笑道：「我如果說重要，被我親手殺掉的那些，肯定不能同意。被我拋棄的那些，更是做鬼都要來找我。」

  楚江王靜靜看著他，等他的回答。

  他卻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地獄無門這麼殘酷，任務非常危險，我這個做首領的還無無義，隨時都會拋棄他們——卻還是越來越壯大嗎？」

  他自己回答道：「因為我從不畫餅，該給的一定給。我讓他們賣命，我就給他們賣命的價格。」

  「也因為在所有危險的任務里，我總站在最危險的地方，承擔最危險的部分。」

  「我都能活下來，一步步地變得更強。他們才覺得，他們也有希。」

  地獄無門的首領坐在那裡，他在明朗的房間裡微笑的時候，竟然有幾分純良的覺，哪怕是下那森的祭壇，也不能將他晦去：「若像你這麼做，地獄無門就不存在了。」;

  「地獄無門存不存在，有什麼要？」楚江王仍然不能理解：「你存在就夠了。以後還可以有地獄一門，地獄二門，地獄三門。」

  尹觀一時沒有說話。

  他坐在那裡，四看了看這房間，微笑道：「這些年四漂泊，在客棧住久了，有時候一個恍惚，竟也覺得像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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