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君珩率領援軍,殲滅北狼人的消息很快傳到朝廷。
那捷報上,字字如金,句句鏗鏘,詳細描述了聶君珩與夜凌霄二人是如何的智勇雙全,不費吹灰之力殲滅兩萬北狼人的英勇事跡!
太子看著手中捷報,一時欣喜若狂。
他不由站起來,對著滿朝文武大聲說道:“北狼人不過如此!遠不如傳聞中那般可怕!不過是一只紙老虎!”
“傳令下去!務必讓將士們乘勝追擊!將北狼人盡數殲滅!”
徐閣老附和道:“那都是因為太子殿下洪福齊天!”
聽到這話,太子理了理襟,轉而又坐回了龍椅上,沉聲道:“閣老慎言,這話可不能說!”
“本宮不過是替皇上暫理朝政,往后還得靠諸位大臣出謀劃策!”
話雖如此,可語氣里卻無半點責怪。
如今皇上年事已高,自北狼人突襲后,便一病不起,至今病無一好轉,醫對此也毫無法子,只得想盡辦法用湯藥吊著命。
大勢所趨,等皇帝駕鶴西去,這儲君之位遲早都是屬于太子的!
對此,大臣們便也只能點頭附和。
這時,徐閣老適時說道:“不知皇上如何?病可有好轉?”
太子故作惋惜地道:“父皇年事已高,本宮已讓醫盡全力診治!”話落,他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道:“只可惜,病非但沒有好轉,反倒愈發嚴重起來!”
“為此,本宮這段時間日日憂愁,從未睡過一日安穩覺!”
徐閣老聞言,亦是一副十分擔憂的模樣,他道:“殿下孝心天地可鑒!可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儲君之位,還是早立為好!”
太子故作為難地道:“這怎合適?一切還需得父皇安康后再做打算啊!”
另有朝臣附和道:“閣老所言極是!立儲之事,迫在眉睫!再不能拖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議論紛紛。
有反對的,亦有贊的!白譽堂和齊銘始終保持沉默。
他們心中明白,這出戲,從始至終都是徐閣老和太子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皇帝病重,夜凌霄和聶君珩又遠在北境,朝中權勢大多被徐閣老和太子籠絡,面對如此局勢,他們唯有靜觀其變,將自己置于是非之外!
回府后,慧宜追問齊銘宮中況,齊銘無所瞞,一五一十的告知給了慧宜。
慧宜擔心皇帝,便想親自宮看。
齊銘道:“太子既向外宣稱皇上病重不治,一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皇帝寢宮必然有重兵把守!若我是太子,一定會將皇帝嚴囚,隔絕外界一切聯系!”
“眼下莫說是你,就是你母妃都無法探!”
“太子早已與徐閣老以及皇后串通一氣!寢宮外,必然都是他們的親信!”
慧宜怒聲道:“他敢囚我父皇!難道是想弒父嗎?”
齊銘道:“這一點你倒是不用擔心!太子野心,他想坐穩皇位,便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沒有皇上親擬的立儲圣旨,他還不敢下此狠手!”
慧宜無助地道:“那怎麼辦?我不能眼睜睜看我父皇被他們害死!”
齊銘將絕的慧宜輕輕擁懷里,安道:“別怕,有我在,眼下形勢迫,我與白大人正在想辦法,一定不會讓太子得逞!”
慧宜點了點頭,道:“好,我信你,我不想我父皇出事,我也不希你出事,太子狗急跳墻,一定會不擇手段鏟除異己,你萬事小心,一定要好好的!”
;齊銘道:“好,我心里有數,會萬事小心的!”
……
翌日,聶君珩擊退北狼人的消息很快傳至民間,一時間,大街小巷都在傳頌鎮國大將|軍的英勇事跡!
聶君珩的名字也了百姓們口中津津樂道的佳話。
忘歸樓是一家十分有名的酒樓,里面酒如珍,菜肴味!
若是以往,阿蓮斷然沒有機會來這里,可如今,再不是當初那個任人使喚的奴婢!
如今的著華服,頭戴金簪,全上下華貴無比!
翠竹跟在阿蓮后,一路上都小心地虛扶著,生怕磕著絆著。
“姨娘小心腳下的臺階,莫要摔著才是!”
原來,自打徐閣老知道阿蓮懷有孕后便認定肚中子嗣是他的孩子!便不顧素云香的反對,強行納了阿蓮為妾!還對百般寵!
如今徐若瑤已死,阿蓮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子嗣!翠竹自然照顧得無微不至。
可阿蓮是個閑不住的人,仗著徐閣老的寵,竟不聽勸告,非要出府來這忘歸樓里嘗一嘗這里的菜肴。
翠竹沒辦法,只得如影隨形地跟著,生怕出了一岔子。
阿蓮緩步走進了酒樓,一時引得眾人側目打量。
幾個賓客看著阿蓮華麗的裝束,忍不住議論道:“這人是誰?我怎從未見過?”
另一人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可是徐閣老新納的妾室!”
一男子嘖嘖稱奇道:“原以為徐閣老是個癡種,與尚書府千金恩不疑,這麼些年從未納妾娶小,不曾想,徐大小姐剛死不到三日,他便急著納妾門了!”
“納妾也就罷了,聽聞這徐閣老對這小妾還百般寵。”
“簡直是寵妾滅妻!有辱斯文!”
幾人的議論聲零零碎碎傳到兩人耳中,翠竹道:“姨娘,咱們回府吧。”
聽著這話實在覺得害臊!
可阿蓮卻不以為然地道:“為何要回府?”
“他們本就沒有說錯,大人的確寵我,至于他們怎麼說,隨他們去吧。”
反正,想要的已經全部得到了,至于這悠悠之口,堵不住,便隨他們說就是!
等生下腹中胎兒,就是正主的位置也終會屬于的!
翠竹見面無波瀾,似乎真的不在乎旁人對的看法,便也不再相勸了。
兩人剛坐下不久,便聽前桌的幾個客人開始低聲議論。
阿蓮約聽見了“聶將|軍”三個字,不由抬眸去,只見前桌坐的是幾位穿盔甲的將士。
大抵是喝了幾壺酒,幾個大男人里也沒個把風的。
一男子醉醺醺地道:“那日若不是聶將|軍震住雪狼,咱們哪還有命回來啊!”
另一男子接話道:“不過,說來也怪,你們當時看見聶將|軍那雙眼睛了嗎?”
“看見了!猩紅如,就跟那野一般!”
這時,說話的男子忽然沉默了一瞬,接著又道:“你們說,聶將|軍為何能驅趕雪狼?這天生異瞳也就罷了,怎還會變那般模樣?”
男子低了聲音道:“你們可聽說過北狼王的事跡?”
“聽說,曾經的北狼王便是生得一雙異瞳,且天生有馴服雪狼的能力……”
“聽說聶將|軍從小無父無母,幸得王爺和王妃收留……他該不會是北狼人吧?”
此話一出,在座的幾人皆是面一變。立刻有人打斷了男子的話,道:“你不想活了?這事可不能說,若有心者聽去,你我都得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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