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篇26】用事

「六皇子，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尚書房，江太傅放下書卷，點了坐在書案前明顯在出神的景琛的名。

景琛站起，卻低著頭不發一語。

三皇子四皇子對視一眼，神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你說這老六是不是腦子被撞了？最近怎麼跟傻子似的，話都不會說了？」

「我看啊，他是被那小太監迷了魂！聽說他邊那個太監，哦，就是上次打板子那個，了容妃的東西跑了，翻遍整個宮裡都沒找著人，這老六就跟瘋了似的，還跑去找容妃理論。」

「我聽母妃說，是被沉井了，這原因嘛，可不是東西這麼簡單……」

景琛回頭一瞪，冰冷的雙眼盯得四皇子要說出口的話頓住，不再開口。

「公然在課堂上走神說話！這就是你們的待師之道！？」江太傅幷非看不見這幾個皇子的小作，「六皇子，去門外站著！三皇子四皇子，上課竊竊私語，抄書三遍。」

景琛沉默地站在了書房外，直到下課。

「今天的課業就講到這裡，其他人離開，六皇子留下！」

「看來老六又有好果子吃了！」四皇子幸災樂禍，「走，咱們去玩蹴鞠去！」

*

待人都走完了，江太傅看著面前垂頭喪氣神鬱鬱的年，「景琛，你太讓爲師失了。」

景琛蠕了一下，「對不起，師父……」

「你太用事了，不過是邊的一個小太監，就對你影響這麼大！」

「不是一般的人！」景琛不允許別人這麼說楚，連師父也不行，他垂著頭喃喃，「不一樣……」

江太傅聞言追問，「哦，怎麼個不一樣？」

「您不知道以前的我過的是什麼日子！」景琛陷回憶，「我啃過樹皮，吃過死鳥，我活得像一顆螻蟻，任人碾……」

「我時常想……爲什麼母親將我生下來卻又離我而去……爲什麼是我，要遭這樣的痛苦……」

「……」江善眼中閃過複雜的緒，有心疼，有後悔。

「我想活下來，卻總覺得似乎死了更輕鬆……」景琛抬起頭，眼中閃著彩，「在我快撐不住了的時候，是將我從深淵中拉了出來，否則，您見不到現在的我……」

「沒有，我也許仍舊是六皇子……」景琛笑得涼薄，「但一定不會是您現在看到的模樣。」

「但是現在人已經沒有了，」江善循循善，「人只能往前看。」

「不會的！」景琛搖頭，「一定還活著！」

他不知道爲什麼，就是這麼篤定。直覺告訴景琛，他的阿不可能就這麼死去。如果真的死了，他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就算還活著，就算逃出了宮……偌大的天下，憑你如今的本事，能找到麼？」江善一語見地。

景琛心中刺痛。是啊，他一個面貌醜陋，從未被看好的皇子……有什麼本事呢？

「你若就此消沉，」江善揮揮手，「爲師也不會去強迫你改變。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決定負責。就這麼做一個逍遙王爺也好的。以後你邊的人多了，便不會記起了。」

「不！我不要！」

景琛的眼眸重新聚焦，他掀開袍子跪下，「求師父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