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雍容華貴的人坐在大殿首位上，珠釵寶飾，蔻丹點絳，但即便如此，歲月依舊在的臉上留下了壑。

杳純太后緩緩抬眼，看著殿外走進的那抹影，戴著蔻丹的指頭輕輕地了一下。

盧行恭敬跪下：“太后！屬下不辱使命，將楚衍帶來了。”

杳純點了點頭，示意盧行退到一旁，這才看清了楚衍的相貌，微微一愣，角多了點讓人猜不的笑意——

“楚，衍……姓楚啊，沒想到妹妹當時跑到了北相國，改名換姓，還當上了丞相夫人……”

杳純慢慢走下來，鋒利的蔻丹劃過楚衍的臉頰，歲月侵染過的臉上竟然多了分迷醉的神，楚衍皺眉偏了偏頭。

“呵呵，”杳純太后也不惱火，“你倒是傳了你娘的好皮囊……”

眼前這年十八歲的年紀，卻有著天人之姿，清俊得無可挑剔的臉上還多了點蒼白的，比宮里的幾位男寵都好看……

而且，更年輕。

“太后娘娘，楚衍是四公主之子，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把他殺了？否則被朝廷上那幫老不死的忠臣們知道了，怕是要威脅到您的位置了。”

盧行跪在地上，他弓著子，掩藏住自己眸子中的驚訝——

剛剛杳純太后看楚衍的眼神……

太出格了，也許太后……

杳純被他這麼一提醒，也慢慢冷靜了下來，收回自己快要黏在楚衍上的目，回到座上——

“楚衍，你也別怪哀家心狠，你也能夠猜到，朝堂上那幫老忠臣若是知曉還有你這一脈在世上，必然要以擁護新皇的名義來削了哀家的權力……”

“哀家只能在他們之前找到你，把你殺了……”

杳純的眼神在他的段上流連，微微勾：“不過，不是現在。等過了今夜，哀家陪你敘敘舊了，再手也不遲。”

“太后！”

盧行大驚，他知道太后說的敘舊是什麼意思，這幾年來杳純太后把持朝政，還在后宮養了不男寵，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了。

可是，這楚衍雖然該死，但他好歹是四公主的孩子，是太后的親外甥啊，這種離經叛道的事，太后怎麼能……！？

“太后娘娘不好了，商清士兵大舉進攻，陳將軍已經連連敗退，眼瞎已經要破三澗關了！”一名太監慌里慌張地進來跪在地上。

;“他們，他們說是要討伐東杳，搶回他們的軍師大人。”

杳純毫不在意地扶了扶頭上的簪子：“怕什麼，那群老東西不是一口一個要守護言家的天下嗎？讓他們守去不就得了。”

拂了拂袖子：“傳話下去，商清的軍師就在哀家這，商清要是再打過來，哀家就殺了他！”

雖然，商清不打過來，也會殺了楚衍，幸好朝廷那些老東西還不知道楚衍是言傾的孩子，不然肯定要跟搶人了。

“太后。”

楚衍開口了，杳純的思緒被打斷，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位進來到現在還不曾開口過的年。

“不論你殺不殺我，商清的軍隊都會踏平東杳的，東杳如今一盤散沙，不可能能夠阻擋商清的兵力。”

楚衍的聲音清潤好聽，在這種境地下依舊娓娓道來，杳純越看他越覺得賞心悅目。

饒有興致地不要寫蔻丹：“楚衍，你說這些不怕哀家一氣之下就殺了你嗎？”

自然知道勢力分散的東杳抵抗不了商清了，但要和朝廷上那些老東西聯合起來談何容易？要不是這幾年手上一直握著一半的兵權，只怕早就死無葬之地了。

那些兵是的籌碼，不能拿出來。

至于東杳這個國家，反正玩也玩過了，該福的也完了，要滅就滅吧。反正比起一個人孤零零地死，有整個國家的人陪葬也不錯。

楚衍那雙瀲滟的眸子靜靜地落在杳純上，看得杳純心里竟然慌了幾分，隨后才見年微微勾，道——

“太后娘娘也說了，暫且不會我。”

杳純心花怒放地笑了起來，眼尾的褶皺都疊在了一起，起——

“很好，現在哀家確實不舍得你了，來人，帶楚衍去沐浴，備酒，今夜哀家要和他好好敘敘舊。”

紅袍搖曳消失在大殿中，盧行艱地轉過來看楚衍，手輕輕放在了佩劍上——

要不……殺了楚衍？

“盧行，”楚衍自顧自地往殿外走，“你要是了我，怕是自己逃不過太后的追殺，還會連累妻兒。”

盧行果然一頓，緩緩放下了手。

楚衍在殿外轉過，蒼俊的臉上帶著一抹讓人看不明白的笑意：“走吧，我要沐浴了，你可得看好我啊，盧，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