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會有些痛苦……
到底是多麼可怕的忍耐力才能覺得這種痛苦只是“有些”而已……
服下丹藥的男人此時面泛紫,他痛苦地扼住自己的嚨,脖頸脈噴張,他忍不住跪在地上,就像是被毒蟲啃噬一樣,撕心裂肺地疼!
可是,不管他怎麼疼,嗓子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這無疑加大了他的痛苦!
“楚衍!你在搞什麼鬼!”
“你這是在當眾殺人嗎?!”
百姓們看到現在這樣的景象已經開始蠢蠢,一個好好的人,吃了丹藥以后竟然變得這樣痛不生!
楚衍肯定是在刷他們!
“可惡!殺了他!”
也不知道人群中是誰吼了一聲,烏的一群人就開始往前面沖,侍衛無奈只能拔出佩劍,擋在那群人前面——
刀劍無眼,到底是沒有人再往前一步。
“監國大人,這就是您說的讓我們相信朝廷嗎?”
扶夜聞言挑了挑眉,他武功高強,聽力也極好,立刻能夠分辨出聲音的方向,冰冷的眼神準確地落在那個婦人上——
“不信?”
他薄勾起一個涼薄的弧度:“那就去死吧。”
他千里迢迢來到懷水縣治理水患,先士卒,不畏生死,雖說他心里并不是很喜歡楚衍,但是不可否認的是——
要是沒有楚衍找到的草藥,能讓懷水縣這些人暫時吊著命,這些人哪里來的機會站在這里來“要個說法”。
可笑,他們非但沒有恩戴德,反而站在制高點上要放干了他們救命恩人的。
如果自己這半年多以來,整日想要救的是這樣一群人的話……
那他們不配。
“阿衍,他怎麼了?”
扶冉往楚衍旁靠了兩步,直到小手被他握住,心里才安定下來。
“他吃了毒藥,有這反應是正常的。”
楚衍側過來,眼眸溫:“別擔心。”
他靜靜地看著地上痛苦的男人,琉璃眸中波瀾不驚,沒有溫度。
他原本可以讓這些人服藥以后不那麼痛苦的,可是……
沒必要。
楚衍自認為從來不是什麼善人,在天爻閣中為墨吾道做了多沾染鮮的事,他悉數記得,也許,如果有人知道了,也只會覺得他這個人殘忍至極……
既然他們不會因為自己做了一件善事而對自己多一分善意,甚至反過來覺得他做得不夠,他自私自利,貪生怕死……
那便一直這樣認為好了。
人,他會救,苦,他們也得著。
…………
……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的男人開始變得平靜,面也開始恢復正常,他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有些疑地了自己的口——
好奇怪,好像……
剛剛口有一條蟲子拼命地鉆著,現在卻停了下來,然后就什麼覺也沒有了……
“你怎麼樣了?覺如何?大莊。”
那個試藥的男人大莊,看到他恢復正常以后,很多人再次圍了上來——
“有沒有覺得好點?”
大莊這才反應過來,他有些迷茫地了口,隨后點了點頭:“有,但是,這藥吃下去那覺真的不是一般地疼……”
“快,讓郎中給你把個脈,看看那病到底是不是好全了。”
;一個婦人說著,一邊把郎中給請了出來——
郎中王興,是他們縣里的人,算是自己人,只有自己人把脈,他們才信得過。
王興頗有架子地走了過來,手搭在大莊的脈搏,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
不怕中醫開玩笑,就怕中醫皺眉頭。
扶冉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略有些擔心地問:“怎麼樣了?”
王興抿了抿,沒有立刻回答扶冉的話,而是轉過去對著那群人點了點頭,意思很明顯了——
“脈象平穩有力,看來應該是完全恢復正常了。”
此話一出,烏的人群中開始傳來細碎的議論聲,大多數是在討論服藥時候大莊那副痛苦的模樣,他們對此到害怕了。
扶冉心不由得憋了一口氣,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帶了點憤怒:“行了,解藥已經給你們看過了,但是懷水縣人這麼多,配置起來定然需要時間的,明日開始一戶一戶送過去,再有人來就一戶也不給!”
這群人,真的是煩了!
扶夜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著小丫頭,角帶著一抹溫的笑。
對于扶夜,塵風向來心細,他走過去俯在扶夜耳旁:“歲上,您不在的這段時間,小郡主真的長大了很多。”
扶夜這種傲又別扭的子,難得有一次沒反駁他的話,而是笑著點了點頭——
他到小丫頭長大了……
欣,但是也心疼。
欣,因為小丫頭能自己照顧好自己了
做爹爹的肯定更放心。
心疼,是因為自己沒能好好陪,將護得好好的,哪有什麼突然的長啊,都是經歷了一些事,有了想要好好守護的人,才會突然長大的……
小丫頭的,想要,好好守護的人嗎……
扶夜的視線偏了一點,落在小丫頭旁那為蒼白俊逸的年上,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
雖然不太喜歡楚衍,但是自己也能到楚衍對小丫頭的……
炙熱,虔誠……
就好像……他當初對阿寧那樣……
“監國大人。”
扶夜的思緒被一個人打斷,他略有些不悅地看向那人——
“說。”
那位婦人走了過來,忍不住睥了一眼扶冉,說實話,還是怵那丫頭的鞭子的,但有些話還是想說——
“大人,那藥服下之后竟然那麼痛不生,這跟要了我們的命有什麼區別,您看能不能麻煩師大人再……”
“吃不吃,不吃滾蛋!”
小丫頭一道鞭子甩過去,正好甩在婦人不遠的地板上,揚起了一陣塵土。
“小郡主息怒,小郡主您誤會了。”
婦人心有余悸得后退兩部,對著扶冉賠笑:“師大人替我們配置了解藥,我們自然很謝,可是您可看到了,剛才大莊那痛苦的樣子,我們都只是普通婦人,甚至有些是小孩子,怎麼得住……”
扶冉冷冷地打斷了的話,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扔向:“捅一下?看本郡主能不能得住?還是說,懷水縣的百姓們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龍軀?”
只知道,自己的阿衍不過一兩天就要這樣的痛苦,可是他卻瞞了自己整整八年……
他只會把自己關在偏殿中,用鐵鏈靠住自己,不讓自己出門,疼了就咬自己的手臂,一聲不吭地下……
而眼前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阿衍,貪心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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