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還打雷,帶這個雕塑過來做什麼……
難道是什麼巫嗎?
他還沒有剃發為僧之前的名字是沈常風,如今法號是“寬”,為什麼是“寬”呢……
小丫頭一邊觀察著,一邊思緒就飄去了好遠,這個案子實在是有太多的疑點了。
沈常風看著手中的那座小雕塑,一向清冷的眉眼終于有了那麼些,讓人覺得溫了起來……
扶冉緩緩地捂住自己的:那樣的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心上人一樣……眷之中帶著意。
所以,那個雕塑……
難道是以驃騎尉夫人的相貌來刻的嘛?
只可惜了,為了不被發現,現在這個距離還是有些遠的,因此沒辦法看清沈常風手里那個雕塑的模樣。否則,就憑借自己的記憶力,曾經在大理寺里看過驃騎尉夫人的畫像,現在一定能夠認出來。
“阿……”
沈常風無奈地笑了笑,蹲坐在地上,手了槐樹下的那片土——
“阿,打雷了……我知道你害怕,特地來陪你的……”
扶冉皺了皺眉,能看見沈常風的一開一合的,應該是在說些什麼,只是太遠了,風又呼呼地吹著,本就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除非,再離得近一點。
于是,小丫頭深吸一口氣,然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繞著亭子往他的那個方向又靠了靠,一直到約約能夠聽見他說話了才停下來。
“阿,如何是好……我日日念著清心咒,夜夜誦讀佛經,可是……”
“可是,每每想起你,每每都快要窒息……是我辜負了你,是我……”
“轟隆隆——”
天上又是一聲驚雷,扶冉被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不讓自己驚出聲,但是,這一聲雷正好讓沒聽清楚沈常風剛剛那后半句話了。
阿,說的就是驃騎尉的夫人,驃騎尉夫人名字宋。
果然,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流言蜚語有時候也是有依據的啊,這倆人果然是有一……
可是,他剛剛說的“是我辜負你,是我……”
是他什麼?
明明是,那為什麼又算是辜負了呢……
他背著宋,做了什麼對不起的事嗎?
小丫頭如今離沈常風只有兩米的距離,兩個人離的很近,已經不敢再輕舉妄了,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沈常風再次開口……
難怪今晚的雷聲這麼大了,一個萬國寺的住持,本來應該了卻塵緣,皈依佛門,如今卻在這里思念著已經過世了的婦……
佛祖聽見了,都得氣上一遭吧。
不對……
他為什麼要來這里悼念宋?
在房間不可以嗎,在別的地方不可以嗎?為何偏偏是這棵槐樹?
槐樹………
招鬼。
宋已經死了……
難道,他是相信槐樹招鬼這個說法,所以希宋死了以后,能夠變鬼魂再次來找他?
;不會吧,這麼癡的嘛?
只怕世界上要是真的有鬼魂這麼一說,宋這樣子不明不白地慘死在一條巷子里,只怕變鬼也會變厲鬼先找仇人索命去吧……
“阿,雷聲停了。”
沈常風緩緩從地上站起,拍了拍上的塵土,隨后目眷地看著那顆槐樹——
“阿,改日我再來看你,若是可以的話……原諒我將你和常青一起埋在此……”
“畢竟,不論如何,常青也是我的弟弟……”
他希他能夠好好地走向來世,他對他有愧……
扶冉吃驚地咬著手指頭,食指傳來的刺痛告訴,沒有聽錯……
沈常風剛才說的,就是把宋埋在這里了……
所以,宋的尸,竟然在這棵槐樹下面嗎!?
是他殺人拋尸,還是死了以后將人從棺材中出來……
按理說是不會的,人死了以后再次打開棺材是對死人的不尊重,這是忌諱。
聽沈常風的語氣,他對宋的并不是假的,如此看來他應該不會想要打擾宋,更不可能隨意地打開的棺材了,所以……
只可能是還沒有下葬之前,尸就被帶到了這里,可是,尸還沒下葬之前,應該一直在驃騎尉府上才對。
驃騎尉不同意讓大理寺的仵作進行驗尸,難道會同意沈常風這樣隨意將尸帶走嗎?
就在小丫頭腦子轉得飛快的時候,沈常風已經轉過,準備離開了。
他下意識地掃視了四周,小丫頭趴得很低,并且被小亭子完完全全擋住了,他自然是看不見扶冉的。只是,視線在經過某一個地方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停留了幾秒,隨后才面冷漠地邁開步子離開了。
呼……
小丫頭松了一口氣,一直到沈常風走遠了,完全看不見背影了,也沒有馬上走出來,而是再等了一會,就是怕那家伙忽然又折返回來。
“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小丫頭從亭子后面走了出來,連忙到剛才沈常風站著的那個位置看了看,蹲下子了槐樹底下的土——
松的……
應該是最近不久,剛剛翻過。
可是,種槐樹是不需要特意翻土的,所以,只可能是宋的尸真的被埋在下面了,可是……
他剛剛還說了一個名字,做“常青”?
常青,又是誰……
似乎沒有聽宋瑾之提起過,難道是和這個案子沒有關系的人嗎?
大晚上的這麼燒腦,小丫頭也是覺得有些心力瘁啊,嘆了一口氣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后……
沒有人,又轉了回來看著眼前這棵樹。
過了幾秒,的瞳孔猛然瑟——
房間的門……
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夠看到自己房間的門,此時還敞開著,應該是剛才出來的時候,雖然只來了一小,但是沒有關上,所以被風吹開了……
剛剛……
沈常風轉的時候,視線停留的地方,是不是就是房間的那個方向……
“你是在找我嗎?”
“小郡主……”
沈常風的聲音從小丫頭的后幽幽響起。
驚慌地轉過頭,被刀劍的寒芒閃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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