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兒哪里疼,哪里傷到了?”
扶夜打算將小團子放到地上,上上下下好好查看一番,但小丫頭卻死死摟著他的脖頸不放手。
“爹爹,冉兒沒傷……”
“是,是師大人救了我……嗚嗚嗚……”
小團子趴在扶夜的懷里哭了起來,知道楚衍會沒事的,楚衍不會死,但心中卻很難過……
從方才看到腦海里的那些畫面開始,一直到現在,才將心里的難過悉數發泄了出來。
楚衍……
聽到楚衍的名字,扶夜俊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他不希小團子會因此對楚衍產生……
但好像,晚了……
“小丫頭,別哭啦,是不是哪里摔到了?”
宋瑾之剛幫著商煜將楚衍送上馬車,又回過來找小丫頭了。
楚衍后背的傷勢他也看見了,只能說自己在自家爹爹掌管的大理寺地牢里審訊犯人這麼些日子,甚至見過各種各樣的酷刑,但……
這樣的傷勢比他見過的都要嚴重,他甚至不知道,楚衍能否活下來。
“你和楚衍怎麼會……跑到后山來了?”王檀此時走了過來,斟酌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方才幽山騎開始之前,才特地警告眾人只能在前林獵場里騎,萬萬不可到后山來。
前林獵場由于皇上此次生辰慶典要舉辦幽山騎,所以特地安排了一隊軍隊來清理了一遍,所有的有很強攻擊的或者危險很高的全都被清理了,好巧不巧的是都趕到了后山。
所以后山這一片可謂是猛出沒的地方,一個四歲的小娃和一個九歲的年,只憑借一把弓箭,怎麼能夠來到這樣危險,危機四伏的后山呢。
更讓他理解不了的是……
地上那一犬狼的尸以及那頭型龐大的猛虎……
這樣慘烈的死相,如何也不像是四歲小娃和九歲年合力能夠絞殺的。
小團子趴在扶夜的懷里不愿意抬頭,但是聽到王檀的問題,自己不由得想起來一件事。
差點忘了,自己之所以回來到后山,不僅僅是因為系統告訴,楚衍有危險,還有一個原因——
是李鐘鉉他們。
“爹爹,后山這麼危險的地方,沒有告示牌嗎?”
在場的眾人聞言都思索了起來,大家心中都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那就是他們方才進后山這片區域的時候,確確實實沒有看見告示牌。
然而參加過幽山騎的人都知道,幽山騎分為兩個獵場,在進一個獵場前都會立著木質的告示牌,以至于讓騎的人不容易迷失在獵場中。
宋瑾之與王檀對視了一眼,確認了對方和自己是同樣的想法——
“方才來的時候,似乎真的沒有看見……”
所以,是有人將告示牌拿走了。
然而在場的人中,第一次參加幽山騎的只有今年方學南雍書房的楚衍和扶冉兩人。
;其他的員,皇室和南雍書房學子們都很清楚后山的位置,自然不會輕易闖。
只能是,有人想要害楚衍和扶冉……
甚至,是希他們徹底消失。
“先離開這里,避免猛禽尋著腥味過來。”
扶夜皺了皺眉,抱著小團子騎上了馬,他的心里不由得騰起一戾氣——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有人敢他的兒,這件事,他必然要徹查清楚。
*
東華殿。
偏殿中,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被傳喚到這里來,一盆又一盆的水從寢殿中端出來,一盆又一盆的清水又端進去。
太醫院一開始是不愿意替楚衍診治的。
太醫院院使原本帶著一眾太醫趕過來的時候,心中還十分不屑,他想著也許又是像上次千鑾宮小郡主那樣,不過是一點點傷就將他給了過來。
直到他看見年那模糊的后背以后,老臉一皺,立刻打算轉離開——
“太子殿下,這傷勢,恕老臣無能為力啊!”
他在宮里行醫這麼多年,也不曾見過這樣嚴重的傷,這種傷,怕是只有在戰場上廝殺的人才會有吧,可如今,竟然出現在一個九歲年上。
“恕罪?”
一貫溫潤如玉的商煜此時卻眸微微瞇起,嗓音微揚,語氣一點也不像平時那樣和善——
“恕罪倒是不必了,若是治不好,那便自行摘了這烏紗帽,滾去刑部領罰吧。”
他起看著這一群俯不敢抬頭的太醫們:“商清一年多的俸祿,就是養了這麼一群廢嗎?”
“殿下,殿下您……”
“還不曾施救,便這樣隨便放棄一條人命,不知院使大人那三千醫書是讀哪兒去了?醫德何在?”
院使當著眾人的面被這樣一番辱,字字誅心,當下就紅了一張老臉愧不易,只好領著后那一群太醫,著頭皮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下年的服,不曾想那模糊的傷口如今竟然一點也沒有再流出來,這讓他有些不著頭腦了。
原本想著會是十分棘手的一件事,保不準就不回來還會掉腦袋,如今看來卻簡單多了——
年的傷口莫名地不再流,并且雖然失過多,子十分虛弱,但是卻仍然吊著那一口氣,縱使微弱,但聊勝于無,命總算是無憂了。
不過,這樣嚴重的傷勢,即使命無憂,也得在床上臥一個來月才能下地吧,想要痊愈的話,只怕沒有半載是好不了了。
年的蒼白,往后即使傷好了,后背也要留下刺目的傷痕。
太醫院的太醫忙前忙后地理傷口,將碎布一點一點地分離出來,整個過程中楚衍的意識都不甚清醒,只是約約聽見他微弱地喊著些什麼。
似乎是……
小阿寧?
八卦的院使還在思考這個“小阿寧”到底是誰,另一位太醫便有些驚慌地喊了一聲——
“院使大人,不好了,他……他在咳。”
這下差點沒把院使的魂給嚇沒了,蒼白的年此時抖著子,里不斷溢出來,那是黑中紫,就像是中毒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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