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子監出來后天都黑了,謝乘風主張去他家,為了表示謝他要擺酒請客,陳三寶想著回去還要折騰他娘給做飯,便欣然同意。
自己這勞心勞力的還什麼好都沒撈到,也只能吃一頓好的犒勞犒勞自己了。
謝乘風家的廚師效率非常高,不到半個時辰便置備了一桌酒菜。為了表示歡迎,謝乘風還把自家老爹和大哥也請了出來,陪著一起喝酒。
陳三寶第一次見到謝家其他人,謝乘風他爹謝時彥四十多歲,材微胖,濃眉大眼,材高大魁梧,看起來頗為英氣,上毫沒有商人的通俗市儈氣。
連說話聲音都非常洪亮,笑的時候都覺是從腔里發出的聲音,格非常爽朗。
他哥一看就是個讀書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和他爹完全兩個風格,長的也不像,得知宗禹已經考取了秀才,明顯熱很多,挨著宗禹便流起學問。
謝氏父子二人對陳三寶和宗禹沒有毫架子,整個席間幾人觥籌錯,談笑晏晏,賓主盡歡。
待把喝的微醺的陳三寶和宗禹送去客房后,謝時彥一改席間豪放的形象,氣質為之一變,沉著聲音對謝乘風道:
“風兒,今天的治蝗之法真的是這二人想出來的?魏甄書那個老匹夫真的答應讓宗禹去國子監讀書?”
“是啊爹,當時我就在場,全程聽得清清楚楚的。”
“風兒,你還是太年輕了,這麼大的功勞怎麼能讓給宗禹和魏甄書?你完全可以先打發了這二人,然后再自己去承恩侯府,這樣功勞便是你一人的了。”
“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哪怕二皇子真的因此被放出來了,功勞也都是魏甄書和宗禹的,與你又有什麼好?”
“這個事完全可以為咱們家逆風翻盤的大好機會,都讓你浪費了,你當時怎麼就那麼沖,怎麼不知道先通知我一聲?風兒,你真是太讓為父失了。”謝時彥皺著眉頭,一臉的痛心疾首。
“還有你一直和我說的這個陳三寶,席間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的確有點小聰明,但像你說的那樣我看還不至于。”
“就指著他那個什麼茶柚子茶的,要堵上那一百多萬兩的窟窿簡直是癡人說夢。現在咱家本金就那些,人脈也不多,切不可過多浪費在不必要的事上,我看你說的合作趁著還沒開始就此打住吧。”
“這幾天我已經聯系了商老,他表示愿意提供我們幫助,你這幾天除了拖著安家外就先歇歇吧,隨便拿個借口把那個陳三寶打發了吧。”
謝乘風一臉驚愕的看著他爹,沒想到剛才對陳三寶宗禹還談笑風生的老爹竟然變臉速度如此之快。
“爹,難道你忘了我們家當初的葡萄酒也是從陳三寶那里買來的?那時候你還說這個人很厲害,現在怎麼又這麼說了?那個商老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你以前就這麼評論他的,現在怎麼還主聯系他了?”
他爹這是怎麼了?他爹以前不會這樣啊,哪怕他們家暫時落魄又如何?只要他們還上外債,完全可以東山再起,為什麼要投靠那個險小人商老?
以前他爹還告誡他要離商家人遠一些的,現在竟然自己主投靠過去了?
謝時彥聽到兒子質疑的話非常不滿,眉頭皺,神不愉,滿臉不耐的呵斥道:
“你懂什麼?難道我們遭遇了這麼多還不足以讓你醒悟麼?什麼儒商,都是騙人的!只要利益夠了,又有什麼不可以!”
“風兒,你大哥是不能指了,我們家不能繼續科考,他又不會經商。你就是咱們家以后唯一的希,所以我要讓你記住,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什麼義可講,你看看你爹以前的朋友,爹沒有去求他們麼?”
“結果呢?你都看到了,最后還不是我們以前口里的小人商老答應幫助我們?商人之間只講究利益即可,管他人品如何?再說了,你爹就那麼傻能讓他騙了?”
;“你有那閑工夫還不如和商老的兒子多往往,看看人家平時都了哪些朋友。陳三寶以后要是有好點子你就都拿過來據為己有,如果沒有,這樣窮酸的人以后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說完也不給謝乘風說話的機會,甩袖而去。
謝乘風本來滿心期的把自己的朋友介紹給父兄,哪知道父親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一時竟怔楞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謝乘蘊看著謝乘風的樣子,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道:“咱爹經過這次事格變化很大,他以前對泓兒和安兒多麼慈啊。結果昨天看泓兒練大字不認真狠狠的訓斥了他一頓,把泓兒都罵哭了。”
“大哥,爹為什麼要這樣?那個商老就是一險小人,和他們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難道他還嫌摔的不夠狠嗎?爺爺要是知道絕對不會同意的。”.七
“不行,我明天就把這個事告訴爺爺,不能讓爹再犯糊涂了。”想到他爹竟然要和商老合作,謝乘風一臉的擔憂。
他們口中所說的商老原名商寶財,是京城有名的商小人。本來就是京城經營一家中型酒樓的小老板,后來為了攀附,把自己年僅十五的妹妹送給了當時六十多歲的戶部左寺郎為妾。
那戶部左寺郎為了獎賞他給了他很多便利,這商寶財算是慢慢壯大起來。
在他整個壯大的過程中,干了不缺德事,為了排對家,污蔑造謠都是輕的,還特意找那街頭的無賴去對方店里搗,弄得對方實在干不下去了才罷休。
后來這商寶財實力逐步壯大后就各種投機鉆營,最開始看二皇子是中宮嫡出,各種找人脈拉關系的搭上了,把自己的嫡出兒送給了二皇子一派的太傅做填房。同時又暗的和大皇子那邊的人聯絡,把庶出的兒送進大皇子府做了妾。
這次二皇子倒臺,他馬上撇清關系,連兒也不要了,翻臉無的角簡直讓人作嘔。
“爺爺這幾天神狀態始終不好,你還是別刺激他了。”
面對謝乘風的沖,謝乘蘊不得不出聲阻止。
“唉,爹也真是的,愁死人了。不行!我一定不能讓他和商老合作,別到時候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咱爹找商老不對,你找陳三寶就對麼?你就對那陳三寶這麼信任?你怎麼就覺得他能帶你擺困境?”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挨著陳三寶,正如他爹所說,他也沒看出來這個陳三寶有什麼過人之。
長的平平無奇,也就那圓眼睛亮亮的有神,但那糙黑亮的皮真的很減分,手笨腳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普通的農家漢子。
哪怕是旁邊的宗禹看起來都比陳三寶強多了,謝乘蘊實在搞不懂弟弟為什麼對這他這麼看重。這次甚至不惜看岳父的臉也要讓陳氏族人有落腳之。
“大哥,以前爺爺就教過我們,不要以貌取人,不要以勢人。陳三寶雖然出農家,但他真的很有頭腦,他總是有很多創新,有很多新想法新點子。雖然始終窮嗖嗖的,但他經商上也很有天賦。”
“而且他對族人重重義,對平民百姓抱有同,絕對不是商寶財那樣的小人能比的。”
“只是很笨,每次談判都說不過我,讓我占了很多便宜。”
想到自己三千一百兩便買下了那珍貴的葡萄酒配方,謝乘風便忍不住咧開角,笑得得意。
這可是不用糧食便能釀酒的配方!他輕輕松松就拿下了,當初他爹知道的時候還對他一頓夸獎呢,這三千一百兩帶來的可是幾百倍不止的利潤!
想到這,謝乘風一點愧疚的心都沒有,只覺得自己英明神武、聰慧過人。
謝乘蘊看弟弟像了腥的貓一樣,笑得一臉詐,不由得搖搖頭。這個弟弟在外的時候還像個的商人,一對著陳三寶好像個孩子似的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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