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天后,陳三寶駕車把在鎮上預定的生產設備都拉了回來,這時他家地窖里土豆已經堆的滿滿當當了。
實在堆無可堆,陳老太太領著家里的眷齊上陣忙活了一整天,把租的那個房子收拾了出來。一部分用來存儲土豆和制好的條,另一部分則用來住人。
按陳老太太自己的意思是:院子里堆了這麼多東西,值這麼多錢,要是沒個人看著,萬一村里哪個手的半夜走了怎麼辦?!以后和老頭子就住在這了。
陳大寶作為陳家第一大孝子,馬上出來反對,表示怎麼能讓爹娘住這呢,這個房子這麼多年沒住人了,冷的,爹娘的怎麼的住,要住也該是他來住啊。
陳三寶聽到這馬上表示支持:“爹,娘,你們就同意了吧,你兩個本來就不好,要來住也是我們來啊。”
要住也是他大哥啊,他大哥想要個兒子都快魔怔了,奈何他們家院子小屋子的。大丫二丫還越來越大了,現在有個單獨的房子空著,此時不去更待何時?大哥,小弟只能幫到你這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陳老太太看兒子都反對也沒堅持,養兒子干啥的,就是用來孝順的。看養的這幾個好兒子,誰不羨慕?
接下來眾人又用一天時間把院子收拾了出來,哪個地方是打漿的,哪個地方是過濾的都規劃的清楚明白,并且把定制的設備按計劃放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到此,開辦作坊的前期準備工作就已經都做好了,就等開工生產了。
在開工的前一天,陳三寶把要雇傭的幾個人都到了他們家來,小趙氏的哥哥趙宗也在邊上旁聽。陳三寶與他們說明了自家作坊的概況,福利待遇和職前提。
關于福利待遇陳三寶采取了現代企業的做法,一天二十文的基本工資外又單設了全勤獎和加班費,如果訂單量大可能要熬夜制作,這種況陳家另外支付加班費。
眾人聽說了都表示很吃驚,第一次聽到全勤獎和加班費的說法,不過是他們益就是了。
最后陳三寶重點講解了一下職前提,就是要簽訂契約。
“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咱們同住陳家村,都是一個宗族,都是陳家的子孫,甚至是我的兄弟朋友,按理說不應該防著誰。但是自古財帛人心,我不愿意以后和大家伙鬧得不愉快,所以最好現在就把丑話說在前面。”
“咱們簽的契約府保護,有法律效力。也就是說如果違反了契約上的條款,擅自將我家條制作的方法泄出去,不僅要賠償我家全部經濟損失的二十倍。還要面臨府的捉拿,甚至要下大獄蹲大牢。”
眾人都點頭同意,他們也自認為不會干出那種事。
既然沒有異議,開完會陳三寶就拉著幾人去了縣城,到了府簽訂契約。幸好上次謝乘風領著他來了一次,不然他哪里知道的流程。
沒想辦理文書的時候,胥吏看著條款才發現原來陳三寶要辦個作坊,當即表示必須要錢辦理憑證才可以,否則就是黑作坊,府可以取締,一個憑證就需要二兩銀子。此外每個月還需要再課稅,每十兩銀子的貿易收就要四百文錢的商稅。
陳三寶哪知道就找府簽訂個文書又揮出去二兩銀子啊,他之前完全沒想到啊,真是哭無淚,早知道就不嘚瑟來府簽訂契約了。
從縣衙出來后,陳三寶表示要去謝家的福臨客棧轉一下,給了燕子路費,讓燕子領著其余人等自行轉轉或者直接回村。臨分別又從燕子那借了三兩銀子,他怕一會買東西錢不夠。
到了福臨客棧,謝掌柜的一看是陳三寶忙出來迎接,“陳小兄弟,怎麼有空過來啦?不知道作坊籌備的怎麼樣啦?”
“托您的福,如無意外的話作坊明天就能開業,也多虧了上次謝掌柜借的二十兩銀子,我們訂做了一批生產設備,這才能這麼快準備好。”
“哦?生產設備?”
“就是些缸啊盆啊什麼的,還有就是找打鐵鋪的鐵匠做了幾樣小玩意兒。謝掌柜,不知謝二爺什麼時候能來啊?如果早到的話我也愿意等他來了后再開工。”
雖然是個小作坊,但是畢竟是他穿來了這麼久,第一次干這麼大規模的買賣,怎麼也要把氛圍搞上去。
所以他打算整個開業典禮,放掛鞭炮,剪個紅布,再來個開業祝詞啥的,如果可以他都想請個說書的或者唱戲的來助助興了。
這麼大的聲勢怎麼也不能沒有個名人啊,這個名人當然是分量越重越好,而他認識的所有的人里當屬皇商謝氏嫡系二公子謝乘風是也。
這種扯虎皮唱大戲的把戲他最在行了,以后有了謝二公子的名頭擺在前面,看看誰還敢來欺負他們,看看誰還敢再來陷害栽贓踩一腳。
“算一下時間,應該就是這兩天了吧,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就能到了,我覺得應該明天差不多吧,畢竟還有不到一個月過年了,二爺辦完了這個事還得趕在年前趕回去呢,所以路上應該不會耽誤。”
;“如果二爺真的明天到的話,那我們家就準備后天開工,我決定辦個開業典禮,到時候還謝掌柜和二爺能夠賞臉前來啊。”
“開業典禮?好詞好詞,既然陳小兄弟誠心邀請,只要二爺到了,我們一定過去。”
雙方商量好,陳三寶就牽著牛車往回趕了,走之前他又去縣里的糧鋪買了一百斤大米和十多匹麻布和一匹紅細棉布,在雜貨鋪買了兩掛鞭炮,這些又花了他三兩多銀子。
上次謝掌柜給的二十兩銀子已經只剩下不到二兩了,這還一分錢沒掙呢,就投了這麼多,看來他們家至前兩個月都是白干的,都得還外債。
本來從布行出來就打算直接回去的,走在沿河大街看到了賣首飾的鋪子,陳三寶決定進去看看。前幾次來旁邊都有人跟著,想的給他媳婦兒買點東西都不行。
首飾鋪的店員是個中年子,看到陳三寶一個男人進來也連忙迎了過來,“小兄弟是要給自家娘子買點什麼?是要買珠翠釵環還是耳墜手鐲,我們應有盡有。”
陳三寶對這些東西真不太懂,看著柜臺上是各式各樣的首飾覺都好看的,也分不出來到底是干啥的。
“我想給我娘子買個首飾,二十出頭,皮黃,價格別太貴的,你看看買什麼好?”
“小兄弟看看這個手鐲怎麼樣?純銀的,樣式還年輕,首飾不挑的,價格也不貴才一兩銀子。或者是這款耳環怎麼樣?既不張揚高調樣式還新穎,這可是京城最新流行的款式。這個更便宜,才三百文。”
陳三寶看了看,覺得都好看,價格都不便宜,正看著呢,旁邊有一個手鐲吸引了他。
這個手鐲樣式一點不年輕,寬面的,上面雕的凰紋路,他覺得這個款式特別適合他娘!
“小兄弟是看上這款了麼?這個倒是不太適合年輕小娘子,一般都是上了四十歲的戴的,這個相對便宜,才六百文錢。”
要是單獨給蘭花買,一定不敢帶出去,帶出去他娘絕對不會放過他,說不準就得鬧的他天翻地覆的。
與其那樣還不如先把他娘的給堵上,可是他現在揣的是公款,只給他娘和自家媳婦兒買大哥二哥是否會有意見?
后天就是開業大典了,人的形象代表男人的臉面,家里的人們都跟著忙活了這麼久,平時節食的,何不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打扮一下,在村里其他人面前炫耀炫耀呢?
“你家有沒有未出閣的孩帶的小首飾?”既然大人都有了怎麼能沒有大丫二丫的呢!
“客是想要買發帶還是買絹花還是也買副耳墜?你看看我家這里都是孩的發帶和絹花,這里有幾樣孩帶的小耳墜,都很不錯。”
一個大男人挑了半天,最后還是在店員的幫助下挑出來兩個發帶,大丫的是翠綠的,二丫的是鵝黃的,又買了兩對耳墜,小巧玲瓏的那種。
加上之前看到的陳老太太的銀鐲子,和三副耳環,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共花了他二兩多銀子。
既然人都買了,還差幾個男的麼?他爹陳大富這人雖然不咋樣,小氣吝嗇又心狹窄,但是最近也沒怎麼和他板,活干的也多,何不小小的孝順他一次?
到了鋪,陳三寶一眼就相中了掛在那的一件貂皮大氅,灰黑的,特別順,特別亮,一問價格也好看,要五兩銀子。
這地方本不是他能來的啊,從鋪出來后,陳三寶又回到了布行,花了二兩半銀子買了兩匹綢緞加六匹細布,那匹綢緞是為了讓他家老頭子和老太太出門裝x的。五匹細布有一個是給大丫二丫的,淺,剩下的分別是灰黑的給家里男人的,襦白給家里人們的。
這次他可真是雨均沾了,估計沒有一個人有怨言了。就是沒給自家小媳婦兒額外買點啥,覺有點小疚,等下次兜里再有錢了,說什麼也要給蘭花買個首飾。
等從綢緞莊出來他兜里連個中飯的錢都沒了,到現在他不僅花了謝掌柜借的二十兩,還把剛才燕子的三兩銀子也都花沒了。也不知道為點啥,他覺自己像個斗,只要兜里有點錢,絕對很快就能花出去。而且自己雖然能折騰,卻總是于赤貧的狀態。
估計沒有一個穿越者有像他這麼窮的!
到了平鎮把狗蛋接上,狗蛋已經慢慢適應了學堂的節奏,就是金柱不在,他本年齡又小,在學堂有點排。整個人現在比以前更沉默許多,小像個蚌似的,除了在自家,一看到外人一聲不吱,怎麼讓說都不說。
不過最近認的字多了不,有時候從學堂回來還能跟他顯擺顯擺,他也跟著學了幾個大字。陳三寶覺得非常有必要趕把金柱給攆回去了,再不回去他家狗蛋就快自閉了,也不知道像誰!覺還不如淘氣的孩子呢。
不過想讓金柱這個熊孩子回學堂難度應該不亞于讓狗蛋變得活潑開朗,本以為這段時間讓他跟著家里干活磨練磨練他,讓他知道掙錢的不容易。誰知道他每天讓干活就干活,竟然毫無怨言,忙完家里有空就陪大黃,一點懷念學堂的意思都沒有。
哎,他這顆老母親的心啊,真快要碎了,稀碎稀碎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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