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手腕也細白伶仃的很,陸時寒都不敢用力,他怕他稍一用力,就會弄折小娘子的手腕。
怎麼瘦了這麼多?
陸時寒把沈扶雪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又幫沈扶雪掖被角。
也是這時,陸時寒發現小娘子似是睡得很不安穩,纖長的睫一直在。
沈扶雪又做了那個從高空跌落的夢。
這次的痛楚依舊那麼真實,沈扶雪覺得好似連指尖都在疼,疼的說不出話。
沈扶雪竭力睜開眼睛,看到了穿著一青袍的陸時寒。
“陸大人?”
沈扶雪以為還在做夢,下意識便起投到了陸時寒懷里:“陸大人,你怎麼才來看我?”
小娘子的聲音低低的,像是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陸時寒輕沈扶雪的背脊:“對不起,我來晚了。”
陸時寒知道沈扶雪的病,一直想來看沈扶雪。
不過紀氏日夜不落地守著沈扶雪,他實在是找不到機會。
好不容易,紀氏今晚沒守著沈扶雪,陸時寒立時便趕了過來。
聞著屬于陸時寒的悉又清冷的味道,還有他的懷抱,沈扶雪逐漸從噩夢的驚嚇中緩了過來。
也是這時,沈扶雪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夢,陸時寒是真的過來看了。
沈扶雪想起剛剛投陸時寒懷抱的模樣,還有問出的那句話,小臉不由泛了紅。
沈扶雪從陸時寒懷里出來,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對不住,陸大人,方才我還沒睡醒呢,所以有些糊涂。”
陸時寒想起了小娘子剛才的模樣,像是遇到了極可怕的事,不知是做了什麼樣的噩夢才會嚇這樣。
陸時寒問:“方才怎麼了,是不是做了可怕的噩夢?”
沈扶雪點頭,剛要開口向陸時寒描述這個噩夢,就覺得嗓子一,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沈扶雪咳得厲害,小臉暈紅一片。
陸時寒皺眉頭,他抬手一下下輕沈扶雪的背脊:“怎麼了?”
沈扶雪拿過手帕,終于不咳了:“沒事兒,就是有些咳嗽而已。”
陸時寒垂眸,便看見素白的手帕中間一抹鮮艷的紅。
對于沈扶雪來說,咳是時常發生的事,早已習慣了。
直到這次回京,的子好了些,才沒有繼續咳。
只不過瞧著陸時寒的模樣,沈扶雪才忽然想起來,陸時寒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咳。
陸時寒莫不是被嚇到了吧?
沈扶雪連忙解釋:“陸大人,你別擔心,我以前經常咳的,這沒什麼大礙的。”
沈扶雪說完就覺出不對了,這好像還不如不解釋了。
沈扶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陸時寒眉眼郁郁,他抬眸看著沈扶雪。
小娘子一襲素靠在床柱上,滿頭的烏發云霧般垂下,襯的的小臉掌一般大。
子單薄的像是一片紙,看著都讓人心驚。
小娘子像是開到荼蘼的海棠,在疾風驟雨的摧殘下,即將凋落。
陸時寒一把攬住沈扶雪的腰肢,地抱住。
室一片寂靜。
不過也無需話語,沈扶雪知道陸時寒在擔心。
沈扶雪回抱住陸時寒,聲音和往日一般甜:“陸大人,我沒事的,你別擔心。”
至,還是能活四五年的。
陸時寒閉了閉眼睛,烏黑的眼睫在他的眼角形了一道濃郁的痕跡。
沈扶雪見陸時寒沒回答,又道:“真的,陸大人,我沒騙你,等我這次病好了,應該就不會咳了。”
聞著小娘子上的甜香,陸時寒道:“嗯,我知道。”
陸時寒松開了沈扶雪,他下榻給沈扶雪倒了杯水:“喝水。”
“好。”
沈扶雪乖乖地接過茶碗,小口小口地喝水。
直到沈扶雪喝完一整杯水,陸時寒才接過杯子放回桌上。
此時,沈扶雪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問陸時寒:“云枝呢?”
這幾日病著,云枝一直守在外間,一步不離。
鬧出了這麼大的靜,按理說,云枝早該進來了。
“你放心,我點了云枝的位,讓睡的安穩些,”陸時寒道。
沈扶雪點頭,原來是這樣。
陸時寒道:“方才的話還沒說完呢,是做了什麼樣的噩夢?”
沈扶雪想了想,道:“沒事,就是個普通尋常的噩夢。”
這個夢這麼莫名其妙,還是從高空跌落。
沈扶雪想,可能就是最近病的糊涂了,才會做這個奇怪的夢。
還是別告訴陸時寒了,要不然陸時寒會跟著擔心的。
陸時寒已經很忙了,忙的都沒有時間睡覺,還是別用這些瑣碎的事打擾陸時寒了。
沈扶雪靠在陸時寒的肩上,“陸大人,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下意識拽住了陸時寒的袖角,深深地依賴他。
不知為什麼,只要陸時寒在邊,就什麼都不怕了。
只要看到陸時寒,就很安心。
陸時寒能察覺到,小娘子對他有著超乎尋常的依賴,他也小娘子的依賴。
月影當窗,花樹搖。
陸時寒了眼窗柩,月亮高懸,天越來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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