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滋味委實有些不好,但還是堅持下去了。
好不容易走到小溪邊,蘇桃這次取了很多水,然後小心翼翼地回了山。
這水一路上不可避免地灑了些許,不過剩下來的也夠用了。
蘇桃走到陸霽邊:「夫君,喝吧。」
小心地餵陸霽。
陸霽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了一個畫面。
那畫面不甚清晰,好像也是有人在餵他喝水,他記不大清楚,但猶自記得那的覺……
蘇桃見陸霽沒彈,就問道:「夫君,怎麼了?」
難不是傷勢又加重了?
陸霽回過神來:「沒什麼。」
陸霽又問蘇桃:「你喝了嗎?」
原來是記掛著呀,蘇桃:「我剛才在小溪邊喝過了。」
聽了蘇桃的話,陸霽才順著葉子喝了許多水。
水一落肚,乾的齒也舒服多了。
陸霽覺得氣力緩過來了些許。
蘇桃見陸霽這般,也放鬆了些心。
自打跌落山坡後,的心就一直懸著,現在總算是能口氣了。
陸霽的頭也沒有那麼昏沉了。
也是這時,他才發現蘇桃的臉上有很多傷口。
陸霽抬起手輕輕地蘇桃的臉。
這些傷口都不大,細細窄窄的,有的出了,有的只是破了皮。
陸霽多年在外征戰,什麼樣的地形沒到過。
他一看就知道蘇桃的臉是被野草劃的。
陸霽幾乎能想像到那個畫面,蘇桃一個人在夜裡穿過野草,幫他取水……
陸霽的心沉甸甸的。
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大將軍,也是從小兵卒做起的。
每一次戰役都會死很多兵卒,他也是那其中掙扎求活的一員。
那時候他也過很多重傷,可每次只有他一個人熬過來。
這次蘇桃卻陪在他邊,不顧一切地照顧著他。
平時那麼、那麼怕黑的人,這次卻咬著牙堅持住去找水,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蘇桃眨了下眼睫:「夫君,你放心,我這些傷口不怎麼疼的。」
只是有一點點而已,陸霽傷的才是真的厲害。
陸霽的嗓音微:「嗯。」
不過也是這時,蘇桃才意識到現在有多狼狽。
的髮髻早都鬆散開了,一頭烏髮糟糟的。
裾也都被撕的差不多了,現在只是能堪堪遮住,而且還沾了許多塵土。
再有臉上和手上的這些傷口……
對了,剛才還一直哭,現在眼睛是不是都腫了。
蘇桃的臉一下就紅了,現在得有多醜啊。
陸霽會不會嫌棄?
陸霽發現蘇桃的臉紅紅的:「怎麼了?」
難道蘇桃也發燒了?
蘇桃咬著嫣紅的瓣,眼尾紅紅的:「夫君,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蘇桃平時就很,要不然也不會嚷嚷著要減,每次赴宴更是會仔細裝扮一番,爭取一差錯都不出。
可現在卻狼狽這樣,尤其還在陸霽面前如此,蘇桃哪能忍得住。
陸霽一怔。
他沒想到蘇桃竟然會問這麼個問題。
眼前的蘇桃雖然衫狼狽,臉上也有許多傷口,還泛著淺淺的跡。
可容卻半點沒損。
反而越發顯得蘇桃妖艷無比,仿若話本子裡勾魂奪魄的妖。
哪裡丑,相反,漂亮的不像話。
陸霽看著蘇桃的眼睛:「不,很好看。」
蘇桃的臉卻更紅了。
忽然有些不敢直視陸霽的眼睛。
也不知道陸霽是不是在安:「真的嗎?」
陸霽:「自然是真的。」
聽陸霽這麼說,蘇桃提著的心才放下。
不過還是忍不住攏了攏頭髮,爭取沒那麼狼狽。
陸霽失笑。
還真是那個的蘇桃。
不過,他就喜歡這樣的蘇桃。
蘇桃見陸霽發笑,臉又忍不住紅了。
陸霽怕蘇桃又糾結現在難看不難看,連忙轉移了話題:「對了,年年,這傷口是你幫我包紮的嗎?」
聽陸霽提起正事,蘇桃點了點頭。
陸霽有些訝異。
所謂久病醫,這些年來,他了這麼多傷,對理外傷上也有一些心得。
他自是能看出來蘇桃的傷口包紮的極好,及時地幫他止住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現在就醒過來。
「年年,你是怎麼知道如何包紮傷口的?」
「我以前見過一位大夫包紮過,就記在心裡了……」
蘇桃想出了一個理由,主要是一個小娘子,會這些包紮之,確實有些異常。
不過好在陸霽相信蘇桃,說什麼便信什麼,也沒再問什麼。
蘇桃拿了樹枝湊到火堆里:「好了,夫君,你別再說話了,省些力氣,好好在這兒歇著。」
別費太多心神,要是傷勢再加重怎麼辦。
陸霽點頭:「好。」
這下,兩人都不再說話了,就坐在山裡等著人來救。
外面風聲徐徐,蘇桃又困又累,可不敢睡,一直撐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蘇桃終於聽到了些許靜。
蘇桃一下子就神了:「夫君,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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