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霓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連眼角都變得圓潤。就……這個窗子是紙糊的嗎居然可以這樣來去自如。

轉念想到秦硯從前的職業，好像這也算不上什麼。

房間裡開了空調，姜霓搭著薄被，上只有一件薄的吊帶，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你來幹什麼”

“哄我朋友。”秦硯答得坦白。

將窗簾重新拉好，秦硯走到床邊，抬手輕輕掐了下姜霓的臉蛋，“還在生氣”

他的指腹微涼，失了平素里的溫熱，薄薄的繭過臉頰，姜霓嗅到了淡淡的煙味。

抿，不語。拍開秦硯的手，看他浮著笑的眼睛。

姜霓聽過寧偉的故事，這笑來得不易，秦硯在努力表現得雲淡風輕。

他不想讓擔心。

可姜霓寧願他脆弱一點。

心中鬱氣微消，姜霓依舊冷著臉，“不要理我。”

“那可不行。”秦硯乾脆有些無賴地在姜霓邊坐下，他抬手，了下的發頂，又無比嫻地攬上的肩膀。

“朋友說了，要是再不理，就再也不要理，那我肯定不能答應。”

秦硯角勾笑，這個時候還能有三分風流意態。

“單了快三十年，好不容易追到的媳婦兒，可不能因為這點事兒就氣跑了。”

姜霓被他一句“老婆”得臉熱。

“不要胡說，誰是你……”

“你是。”秦硯篤定得像個無賴，“姜霓是。”

他的掌心在姜霓肩頭輕輕挲，姜霓了，人又被扣。

“別，讓我抱會兒。”

秦硯的嗓音很沉，帶著明顯的疲累，姜霓心尖忽，原本也沒有真的和他生氣。

依言，讓秦硯抱著，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裡，安靜了片刻，才很認真地開口：“不要不接電話，我會擔心。”

“嗯。”秦硯偏頭，輕吻的發頂，“以後不會了。”

他微頓，“去找過宋尉行了”

姜霓輕嗯。

“你不是那樣的人，不會做那種事。”

“但我沒有證據。”秦硯勾了下，笑意微。

“是沒有證據嗎還是你不願意去找證據”姜霓抬起眼，忽然就有些激。

事發生在去年，但宋尉行告訴，直到今年四月份，IAR法國總部才派人來了蓉城，啟調查程序。這其間固然因為陳昊的病耽誤了一段時間，可只是這樣嗎

姜霓看著秦硯，“因為你們一起出生死過，他是你的下屬，也是你的朋友，所以你寧願自己背負著這樣的質疑，也不願破他的謊言，是嗎”

秦硯定定看著，看姜霓過分明亮的眼睛，那裡清潤、烏，卻又斂著堅韌。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質問。

這種覺新鮮，讓秦硯覺得，原來他也可以偶爾示弱，不必時時擔下所有。

“換做三個月前，我或許會這麼做。”秦硯扯了下角，“我哪去不一樣，不在IAR，也可以去別的地方。大不了——”

秦硯輕笑，音帶了幾分懶憊，“回去繼承家業。”

這純粹就是玩笑了。

姜霓知道，秦硯如果想要繼承梁家，從一開始就不會去報考軍校。

好男兒志在四方，他有他的理想和抱負。

“你要是真的回去繼承家業，我就不要你了。”

姜霓賭氣開口，卻是怎麼也不想、不願、不忍他真的放棄自己所摯的事業。

秦硯低眼，“給你當金主爸爸，不好麼。”

姜霓：“……”

“不然這麼貴的媳婦兒，怎麼養”

眼看懷裡的姑娘就要炸，秦硯將人攬，“我說了，那是三個月前的想法。現在麼……”

秦硯看姜霓清的眼眸，“我是有媳婦兒的人了，不管怎麼說，都不能讓媳婦兒跟著我一起委屈，是不是”

姜霓：“……”

就真的一點不著調。

沉良久，姜霓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去趟湖城。”

這是秦硯思慮良久之後，做出的打算。

姜霓落在他口的手指收，“你……要走”

“姜霓。”秦硯喊的名字，音裡帶了鄭重。

“其實IAR湖城基地一直都在和我聯繫，想讓我過去給他們做教。之前我拒絕了，現在——”秦硯看著，眸專注且認真，“陳昊的事是一個原因，但不管這件事最終結果如何，我接下來都打算留在國。”

之前無所牽掛，在何都是一樣。

現在有了姜霓，他總要為他們的未來做一點打算。

“恰好陳昊的老家也在湖城，我想就這兩天過去，去看看他。”秦硯微頓，又偏頭去吻姜霓的發頂，“很抱歉，原本想多陪你一段時間，現在好像又……”

“誰要你陪，我很忙的。”姜霓打斷秦硯的話，圈著他的腰，手臂收，“我要拍戲，接下來還要錄綜藝、拍GG，才沒有時間要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