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尉行倒是頓了下,“聽說是陳昊的一個遠方表姐,陳昊是IAR法國特遣救援隊的隊員,也是阿硯曾經的下屬。”
宋尉行說,去年加納林大地震,秦硯帶隊執行救援任務,當時他們在救一個被困在房屋下的小孩,餘震發生的時候,陳昊和秦硯在一塊,垮塌的牆直接砸在了兩個人的上。
秦硯了傷,在肩背,而陳昊因為當時站在秦硯的斜後方,直接承了牆坍塌的大部分重量。
“人送到醫院的時候渾是,搶救了十幾個小時,勉強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宋尉行微頓,“廢了,雙被截。”
一旁的小可捂住,烏黑的眸子裡沁出水。
姜霓低著眼,纖長眼睫遮了眼底的緒。
秦硯肩背上有傷,是知道的,上次在醫務室幫他上藥,就發現了,難怪傷口那麼新。
還有去年加納林的大地震,看過報導,只知道他們救了很多人,卻不知道背後還發生過這樣的慘烈。
姜霓周升起一種不適,像被人浸泡在了海水裡,腔被,窒息湧上。
想起了寧偉,陳昊之餘秦硯……姜霓閉了閉眼,大約就是第二個寧偉。
他一定難過、自責,甚至無數次想過,代替陳昊去傷,他寧願截掉的是他的。
“可為什麼今天在片場,陳昊的媽媽一直說,是秦硯仗著權勢,欺負了他們”
姜霓百思不得其解的。
宋尉行嘆氣,“因為金。”
“IAR原本已經準備支付全部的金,但陳家人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阿硯的背景,對原定的金額提出了異議。IAR有自己的恤賠償制度,他們便將矛頭對準了阿硯。”
原來如此。
宋尉行看向姜霓,“其實你一點都沒想過嗎,阿硯是IAR特遣救援隊英中的英,又太多的地方需要他,他怎麼會來一個劇組做技顧問”
姜霓恍然,“他……”
宋尉行點頭,“變相卸職。”
心尖像是被人狠狠了一把,那麼好的秦硯,怎麼可以被這樣不公的對待
“變相卸職”
“對,陳家人一口咬定,是阿硯害了陳昊,為了自保,傷了陳昊。”
姜霓一晃的震驚。
“那IAR呢難道他們也認為秦硯會做這樣的事”
有那麼一個瞬間,姜霓為秦硯到不值。
“IAR已經啟了調查程序。”宋尉行微頓,音變得沉涼,“這件事,不是IAR這樣認為,是陳昊自己說的。”
“什麼”
“陳昊清醒後,親口說的。”宋尉行眸底染上冷寂,“說當時阿硯為了自保,推了他。”
*
姜霓從宋尉行的房間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走廊上線昏暗,映著不甚清晰的影子,將披肩攏。
明明是夏夜,卻讓人升起徹骨的寒涼。
宋尉行說,陳昊和秦硯在IAR的關係很好,去年年初陳昊家裡遇上了麻煩,秦硯幫忙找過律師,還悄悄往裡頭了不錢,最後連律師費都是他出的。
這些事秦硯從不跟旁人說起,宋尉行還是從律所朋友那裡得知的。
姜霓了解秦硯,他一向都是這樣的行事風格。
做十件,說一件。甚至有時候,一件都不說。
或許這就是秦家家風教養出來的孩子,但姜霓卻不甘,亦不忍。
“這個病怎麼就是不改”
沉的男聲忽而在樓梯邊響起,姜霓轉頭,借著薄薄的,看到在樓梯轉角的秦硯。
男人倚在牆邊,雙手揣在包里,投向姜霓的視線深沉里凝了溫。
可姜霓卻看到了他眼底分明的,以及那點被他藏得很深很深的頹寂。
及時不靠近,的鼻息間都是很重很的煙味。
姜霓:“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秦硯:“什麼時候走路能看路”
兩個人異口同聲,姜霓紅的抿著,秦硯卻笑了,角微勾,有些玩世不恭。
“生氣了”
姜霓沉默。
雖然夜深人靜,可這裡畢竟是酒店,都裝著監控,秦硯不敢有大的肢接,著聲音問,“換個地方”
姜霓眸清亮,一張俏麗的臉繃著,輕哼了聲,攏著披肩往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說換就換,他說不接電話就不接。
憑什麼
不怕事,不怕爭吵,但拒絕這種“失聯”。
秦硯低眼,角扯出個笑。
事好像變得有點糟糕。
*
夜已深,姜霓回到房間,簡單地洗了個溫水澡,卸下一的疲憊。
手機的時間已經定格在凌晨兩點半,點開手機,看到給秦硯發的最後一條消息。
【你要是還不理我,就再也不要理我了】
“咚咚——”
悶悶的聲音,隔著臥室的玻璃響起。
姜霓猛然心驚,轉頭看向窗子,隔著落地窗簾,窗子上響起噠的一聲。
“是我。”
悉的男聲。
姜霓驚魂未定,秦硯已經利落地從窗臺上跳下來,黑的軍靴踩實地板,他轉去關方才被撥開的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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