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做了決定的事, 也不能因為下雨天就不出門了。
今日要赴宴, 青鸞和紅鶯兩人一同給明毓上妝。
梳了個高髻, 佩戴上碧甸子與簪花的頭面, 倒能撐上門面。
筵席的時辰在巳時正,需得巳時就出門, 明毓只留了小半個時辰去主院請安。
原本青鸞打算給主子撐傘,但卻被春瑛給搶了。
春瑛道:「今日大爺出門前特別囑咐了, 雨天路,讓我看著點夫人,不能讓夫人出半點意外。」
明毓角微微一抿, 手心不自覺的放在小腹上。
不管是給帶吃食進補, 還是馬車上的枕,亦或者是今日的提醒, 再加上差不多一整個月沒,謝衍做的這些都尤為反常。
如何相信他,相信他不知有孕。
明毓斂了思緒,仔細腳下,一路慢走,一刻左右才到主院。
了廊下,何媼見了,笑說:「旁人家做兒媳的,早早就來請安了,倒是大夫人這日子過得極好,都日上三竿了才來請安。」
明毓淡淡的暼了一眼,聲音輕緩:「比不ῳ*Ɩ 得何媼,不過是個下人,卻有資格與主人家說教,這般大的派頭,知道的都當是我婆母的僕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的婆母。」
何媼被的話一噎,說:「大夫人可別折煞老婦了。」
明毓朝著淡淡一哂:「是折煞嗎?不是,只是提醒何媼別太拿自己當一回事,如此欺下犯上,當真惹著我,便是婆母的僕婦,我作為婦,一樣可懲治你,你信不信?」
何媼對上明毓平靜地視線,四目相對半晌,最終還是先低下了頭。
明氏說得確實沒錯。
想懲治,也有這個資格。
近來不僅是謝衍,便是這明氏的變化也是極大的,夫婦二人連主母都敢懟,更別說一個下人。
明毓冷漠收回目,說:「去給婆母通傳,說我來請安了,想來這個時候婆母也已經起來,也梳妝好準備出門了,應當不會讓我等太久才是。」
何媼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氣,應:「老婦現在就去通傳。」
說罷,轉了屋中。
不過半晌,謝四娘便從屋中如同炮仗一樣沖了出來,邊沖邊罵道:「好呀,你居然還敢回來!」
謝四娘都九歲的年紀了,差不多到人肩膀的孩子。明毓心猛地一,要是真被給撞上了,非得從廊階上摔下下去不可。
幾乎是頃刻間,春瑛整個人杵在了主子的面前。謝四娘撞了過去,人沒撞倒,反倒是自己被彈到在地,整個人不可置信的瞪著雙眸,看向忽然出現在明氏跟前的壯碩子。
抬起手怒指著壯碩子,憤憤道:「你,你敢擋我!」
春瑛憨厚道:「你撞人,怎還不讓人擋了?真真好沒道理。」
劫後逃生的明毓,臉則是一片蒼白。
看向謝四娘,兩世的怨恨摻在了一塊,前所未有的濃烈,眼神極為凌冽。
一子惡氣涌了上來,開了口:「春瑛,住。」
謝四娘聞言,驚道:「你想做什麼?!」
春瑛快步上前,徑直住了謝四娘,院子裡其他下人傻眼了,手忙腳的上來阻止,謝四娘卻已經被按住得彈不得了。
接著那素來弱的大夫人,上前一步,揚手直接朝著謝四娘的臉就了一掌。
清脆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下一瞬,謝四娘發瘋似尖:「你敢打我,你個掃把星的妻子竟敢打我!」
的聲音,把屋中原本不急不躁的孫氏給驚著了,忙道:「何媼你快出去瞧瞧怎麼回事?!」
聲音才落,外頭傳來明氏鏗鏘冷聲音:「母親,兒媳了四妹的驚嚇,便不請安了,就先回去了。一會兒也會自行去將軍府。」
「另外,若是下回四妹還這樣莽撞,兒媳便自請下堂回娘家去,再也不回來了,看外邊的人怎麼傳四妹蠻橫把自己的嫂嫂給走了,看誰家還願意要四妹這樣的兒媳!」
孫氏聞言,快步走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卻只是看到明氏離開的背影,還有被下人攔著,想要追上去,像個瘋子一樣的小兒。
再看兒臉上的掌印,孫氏只覺得一陣頭昏目眩,險些昏倒了。
明氏哪來的膽子敢在的院子裡,打的兒?!
哪怕四娘真錯了,也不到明氏在的地盤教訓的兒!
反了,真是反了!
謝衍如此!
明氏竟然也如此!
一個兩個都反了!
明毓出了主院,心頭依舊久久不安。
一旁撐著傘的春瑛道:「還好大爺有先見之明,讓奴婢一到主院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定要提防主院的人,特別是府中的謝四姑娘,警惕再警惕。」
明毓聞言,也沒有心琢磨謝衍這樣吩咐的心思,只知道這二兩銀子是真的花得值。
若非春瑛,這一次恐怕兇險。
回了靜瀾苑,明毓想,若今日不像謝衍說的那樣分家,無論如何都會先離開謝家,且回娘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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