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傳聞:
昭國太後蘇氏於仲夏之初同帝前往避暑山莊,可惜水土不服,疾病難去,不得不獨自提前返回京城。
一路顛簸,到了長秋寺,停下來修整。
此時,蘇傾月住在寺廟給香客專門提供的小院裏,腦海裏,還是那揮之不去的恍惚。
長秋寺,一切開始的地方。
無法形容,慕瑾辰帶出現在寺廟後門,知道,這裏是長秋寺的時候,那種不切實際的宿命。
他們居住過的世外桃源,竟然距離長秋寺這麽近。
“娘娘,”清歡守在一邊,看著枯坐在那裏許久的蘇傾月問道,“水已經備好了。”
蘇傾月這才回過神,看著沒什麽表的清歡,問道:“你上的傷好了麽?”
“多謝娘娘關心,都好了。”清歡說道,又繼續解釋:“梅香上的傷不太好,此時已經送到莊子上休養了,方嬤嬤已經在院子裏理事務了。”
蘇傾月“嗯”了一聲,是啊,如今已經是“貴人”了,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哪怕不是在皇宮裏,也是要事先稟告,想見了,才能安排人去通傳。
到邊說兩句話,都是高看一眼。
蘇傾月想笑,也確實是笑了出來,隻是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
隨意了,“梳洗吧。”
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又開始舍不得了?
本來,就隻是蘇傾月啊。
清歡拿著帶回來的包袱,“娘娘,這個怎麽理?”
蘇傾月作有些急切,上前自己拿了過來,“我……哀家自己整理。”
習慣了有了自我,竟然忘記了,哀的滋味。
蘇傾月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到底是歎了一口氣,“你出去吧。”
打開包袱,裏麵是自己抄寫的書籍,還有一些藥材。
輕輕翻開書籍,然後就發現,裏麵掉出來一張藥方,還有一封信。
看著上麵的字跡,是桑容與的。
藥方是泡澡的藥方,讓堅持使用。
而信件裏麵,細細叮囑,讓保重,還說自己醫不濟,總覺上還有其他不對,但是看不出來,可能傷在腦子,以後若是可以請到名醫,一定前去求診。
蘇傾月看著這封信,角都忍不住勾了起來,一手放在了自己的頭上,最後歎了一口氣。
多小時候過的傷,中過的毒,都能看出來,還說自己本事不濟……
師姐還真的是……
自謙了。
點起了火燭,將信放在了上麵,可是傳來紙張的糊味,又萬分不舍地將信收了回來,慌地吹滅上麵的火星,又小心地收到。
舍不得呢。
所有的善意。
對醫真的很有興趣,可惜,能接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連門都算不上。
很快,房間裏的浴桶便已經收拾好了,清歡帶著幾個宮,恭敬地守在一邊。
蘇傾月泡了進去,還是悉的藥浴。
垂眸,看了看藥湯裏的自己,又歎了一口氣。
其實,心裏清楚的呢。
們這種人,哪配有自己的子嗣。
懷得上,生得下來,也養不活。
人啊,可能不自己,不夫君,可是,不自己孩子的人不多。
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們勢必會更為孩子著想,哪裏會乖乖地被控製在他們的掌心。
的子,早就壞了。
慕瑾辰以為是每次事後的避子湯,所以自己才無比寒嗎?
還真的不是。
苦笑了一下,是不是的,有關係嗎?
不重要了。
總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一件很重要的事,離開師姐的院落的時候,還想著,可是此時,卻如何都記不起來了。
隻覺,很重要很重要。
“娘娘,寧國公府的兩位公子求見。”清歡邊給蘇傾月穿服,邊低聲稟報。
蘇傾月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繞了一個大圈子,這兩個人,其實是的兄長。
“天晚了,明日再見吧。”想了想,淡淡開口。
等都收拾好了,看著銅鏡裏的自己,一華服,形容致,頗有些不真實的覺。
過去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場夢。
是夢……
就算是夢吧。
正想著,就見清歡看著換下來的木簪子問道:“娘娘,這東西,可是要扔掉,還是要收起來?”
蘇傾月神複雜,盯著那支木簪,說道,“拿來給哀家。”
將木簪小心地收好,這才沉沉睡去。
實在是累極了,剛剛吃過早膳,就聽到門口輕輕敲門的聲音:
“姐姐,你在裏麵嗎?”
清歡的臉一變,便去觀察蘇傾月的神。
蘇傾月淡定地漱了漱口,臉上那淡淡的笑意都收斂了幾分。
“是哀家的妹妹來了?”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清歡覺蘇傾月這句話,悲傷失落的,有些刻意,還奇怪的又看了蘇傾月一眼。
太後娘娘的妹妹,蘇家二姑娘啊,在寧國公府解之後,好像曾經所有的不堪都沒有發生過。
經常出門踏青,購,日子悠哉著呢。
都說寧國公府這個假嫡命好,出嫁前就千萬寵的,結果被出來是假的,這才幾個月啊?
曾經的榮耀不但沒有消失,還多了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寵著——太後娘娘。
若不是如今好歹算是國喪期未過,行事多都收斂著,否則,這蘇家二小姐,必然了京城貴獨一份的。
“既然妹妹來了……”
蘇傾月的角又重新泛起了笑意,“那就帶進來吧。”
家族於,隻在和慕瑾辰的關係中是拖累。
可是家族,又是如今,離不開的底氣。
有些規矩,在寧國公府還沒來得及學,可是方嬤嬤跟在邊,卻是說過的。
公開的場合,哪怕就在一個房間,那些宅眷,想要和說話,也要先來和的宮稟報,同意了,派人去把人引過來。
若是沒,那些人,和自己的距離,都是有規矩的。
其實,在蘇芫華的心裏,其實還是剛剛回到寧國公府的那個,無依無靠,無人喜的人吧。
真正的嫡又如何?
一樣不及蘇芫華尊貴就是了。
何況,還有父親母親還有兄長那明目張膽的偏。
“姐姐……”蘇芫華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嘟著,一臉不高興地挽著蘇傾月的胳膊撒,“我都來了好幾天了,可是那些奴才,每次都不讓我進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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