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止稱呼傅則城為‘大哥’,都是在怪氣,連名帶姓反倒是比較認真的。
可他越是認真,明湘就越有種被人中心事的狼狽。
傅行止道:“你跟他結婚之初就知道他喜歡蘇晴,但你不也勉強了兩年多嗎?為什麽到了我這裏就不能勉強了?”
“我沒有。”明湘還是否認,但眼神跟他不再接。
傅行止勾著,似笑非笑。
病房裏安靜了一瞬,他再開口,沒有糾纏這些的事,而是問:“蘇晴那邊你打算怎麽理?”
明湘:“你剛才不是讓人弄死蘇家嗎?”
“蘇家是肯定要弄死的,但我想讓你親自理蘇晴。”
親自理。
這四個字,真的說到明湘心裏去了。
一個三番五次傷害自己的人,你說不恨,不可能的,誰也做不到那麽大度。
但因為蘇晴是傅則城心尖上的人,明湘再恨,也不敢輕易去。
一來是傅家在容城權勢滔天,蘇家也不是泛泛之輩,而不過是個被趕出明家且不知來曆的可憐蟲而已。
能怎麽跟蘇晴鬥呢?
哪怕頂著傅太太的頭銜,在蘇晴麵前也抬不起頭,放狠話都是虛張聲勢。
但這些又難堪的心事,明湘從未對人說過。
哪怕是跟盛歡,彼此也都是點到即止。
偏偏傅行止這個人,仿佛會讀心一般,總能把話說到心裏,把事辦得很漂亮。
明湘心複雜。
傅行止這時忽然:“你扶我一下。”
隻見他掀開被子,慢慢地把雙從床上挪了下來。
明湘疑地上前,一邊扶住他一邊問:“你自己不能走?”
傅行止笑了,直接起給看自己的膝蓋:“你這樣了還能走?鐵打的超人?”
明湘低頭一看,所見景象目驚心。
他的兩個膝蓋一片青紫,給人一種那塊地方的都要爛了的覺。
到底是為了救自己才傷這樣了,明湘一點都不心疼自責,那就顯得太人了。
“我去問護士借個椅。”
傅行止拉住,“不用。”
話落,他又朝著另一邊抬了抬下。
明湘順勢看過去,隻見那裏放著一個白的塑料件。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尿壺。
傅行止嫌棄道:“護士讓我用哪個。”
明湘:“……”
這太尷尬了。
明湘的臉都忍不住發熱發燙,耳也紅紅的。
傅行止見狀就打趣:“原來你除了罵人,也會害啊。”
明湘:“……”
一把收回自己的手。
傅行止失去了支點,子歪了歪,下意識地想要站穩,結果雙膝傳來一陣劇痛,他連著嘶嘶了好幾聲。
“該!”明湘挖了他一眼。
傅行止不知道自己這時該哭還是該笑,“怎麽有你這種人?你這麽對救命恩人,也不怕天打雷劈嗎?”
“真有天打雷劈這種事,也應該先劈到你們頭上。”
傅行止:“你們?”
明湘:“姓傅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傅行止:“……”
罵人歸罵人,把自己跟傅則城那個渣男放在一起罵,就有點侮辱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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