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七月坐上了前往蜀地的飛機。
了個懶腰,正準備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忽然,一個高大的影坐到了旁邊的位置。
蘇七月下意識地扭頭,瞳孔一震。
“裴……唔!”
剛吐出一個字,就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捂住。
裴蟄衍全副武裝,穿著沖鋒,帶著黑鴨舌帽和口罩,只出一雙琥珀瞳仁的眼睛。
“想要引起注意,就得再大聲一點。”
裴蟄衍放開了自己的手,蘇七月愣愣地看著他,不可置信,更無法理解,低聲音:“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航班號的,還有你為什麼要跟過來,度假村沒有你坐鎮,mafa那邊的事又要怎麼辦?!”
裴蟄衍的臉上沒什麼表,雙手環,背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眼瞼下有青痕,似乎很疲憊的模樣。
“mafa的事暫時由袁一負責。”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跟過來?!”蘇七月氣得口上下起伏。
裴蟄衍蹙眉,深邃的眸睜開一條,斜眸看。
“一個人跑去這麼遠的地方,完全沒有自己被這麼多人盯上的自覺,你出了事,我沒辦法給解釋。”
蘇七月盯著裴蟄衍,一個字也不相信,冷笑著嘲諷:“裴總,這話你自己信嗎,該不會,你是聽到我回去是跟我老公團聚,你心里嫉妒不安,所以才要跟過來,怎麼,難不你想做我們之間的第三者?”
蘇七月挑眉,語氣和目充滿著挑釁,故意加重“第三者”的語氣。
裴蟄衍向來心高氣傲,無人能出其右,一定會覺得有損自尊,主放棄跟著去的想法。
果然,裴蟄衍的眸一寸一寸地沉下來,落在上的目冷得令人心底發寒。
蘇七月抬了抬下:“好了,趁著飛機還沒有起飛,趕下去吧,裴總貴,我可伺候不了你。”
凝視著蘇七月亮的,宛若清泉般的眸,裴蟄衍心里像是有什麼東西逐漸崩塌,融化……
“如果我說是呢?”
過了幾秒,裴蟄衍磁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
蘇七月還沉浸在激將法得逞的喜悅里,聞言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裴蟄衍是在承認剛才說的那些話。
蘇七月呼吸一窒,剎那間忘記了呼吸。
此刻,確認乘客已經到齊,空姐拉上了飛機的艙門,起飛播報響起。
然而,蘇七月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愣愣地看著裴蟄衍,一時間無法消化剛才的信息量。
裴蟄衍垂眸,拉過安全帶給蘇七月扣好,看著的眼睛。
“我不管你有多喜歡那個男人,現在,我不可能放你走,況且,我跟你之間還沒有正式領離婚證,非要說第三者,那也應該是他。”
蘇七月的眉頭越蹙越深,最終還是不太相信裴蟄衍會說出這些話:“你瘋了吧?”
裴蟄衍一瞬不瞬盯著,半晌,忽地笑了,語氣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能吧。”
蘇七月如同躲避病菌一般推開裴蟄衍。
“已經把裴家的戶口簿給我了,這個婚我一定會離的!”
裴蟄衍好整以暇,毫不在意,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隨你,只要你不怕我們的關系公開,我不介意當著京都所有人的面和你打一場關于離婚的司。”
裴蟄衍可謂把自己的混蛋屬發揮到了極致。
蘇七月死死地瞪著他。
“從前,我想公開關系的時候是你不允許,現在我要離婚,反對的人也是你,憑什麼所有事都由你來做決定,裴蟄衍,我再次提醒你,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了,哪怕你說破了天,我也不可能再回到你邊!”
裴蟄衍手指幾不可見地了一下,心臟的地方泛起一令他陌生的悶疼,臉上依舊看不出緒。
“那就拭目以待。”
飛機已經起飛,罵也罵不走,打也打不過,蘇七月扭過頭,閉上眼睛睡覺,不再搭理裴蟄衍。
十二個小時之后,飛機落地。
蘇七月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自己預訂的酒店,裴蟄衍厚著臉皮跟上來。
直到裴蟄衍跟著蘇七月來到酒店房間門口,蘇七月終于忍無可忍,扭頭瞪向他。
“你到底還要跟到什麼時候,這是我的房間,你要住酒店自己去前臺預訂!”
萬萬沒想到的是,裴蟄衍居然朝攤出一只手。
“我走得急,沒帶證件也沒帶資金,借你份證一用。”
“……什麼?”蘇七月懷疑自己聽錯了。
裴蟄衍解釋:“我每次出行都要保,這家酒店的上級還沒打招呼,等明天書理。”
世家繼承人,牽一發而全,萬一讓人知道裴蟄衍在這里,,狗仔,一定會像洪水一樣涌過來。
蘇七月下心頭的怒火,去前臺又訂了
一個房間。
免得裴蟄衍再跟上來,早上五點,蘇七月悄悄起了床,做賊似地離開了酒店,坐車前往位于云城山的道觀。
這里是華國有名的5a級景區,來來往往的游客很多。
外面是焚香參觀的地方,走到里面,一間簡陋的青瓦竹屋就是居士常住的地方。
此時,時常閉的竹柵欄往兩邊打開,似乎已經等待客人多時。
蘇七月走進里面,很快看見一個悉的影。
男人穿著一藏青的衫,背對著,坐在石凳上,手里拿著一把發黃的扇,正在煮茶。
石桌上放著一套茶,茶壺里的水已經開了,發出細微的沸騰聲。
“我猜測你會在這兩天來,沒想到這麼快,我特意從普洱帶回來的茶葉,你嘗嘗。”
男人口音渾厚,平淡至極,語氣像是對在外漂泊了許久終于歸家的孩子說的。
蘇七月走過去,坐下來。
男人的臉與幾個月前相比,并未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氣質安靜出塵。
但蘇七月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的心里有很多很多疑問,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先問哪一句比較合適。
居士作不不慢,給蘇七月倒了一杯茶。
“一路走來也辛苦,先喝口水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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