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李巖沉聲道:“您也說了,兵貴不貴多,現在之極最缺的其實未必是兵力不足,而是糧草資的短缺,即便是可以就地解決一部分,他也沒有足夠的銀兩來威脅,別的不說,前後近四萬兵力,再加上艦隊的兵力,足足六萬兵力,每個月的餉銀就要三十萬兩了。臣以為,有三萬兵力,足夠保證之極在短期與西洋各國周旋了,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不是三五個月就能夠結束的。我們要做的不是一次投多兵力兵,而是要持續不斷的向著洲運輸資!這一次出兵力,我們可以運送兩萬步騎前往洲;一個月後在運送一批資,之後,沒兩個月向著洲運輸一批資,即便是興明公司的運力不夠,我們還可以讓江南即將立的運輸公司來運輸,甚至可以從東印度公司調船運輸。不是運輸兵力糧草金銀,還有大量的用於貿易的布匹瓷茶葉甚至紡織品,用來與當地進行易,您想,我們不經過西洋人層層轉運售賣,直接售賣給當地人,這價格上可是備不小的優勢!”
朱慈烺沉聲道:“這倒也是,那就兩萬步騎,火炮兩百門,炮彈兩萬發,火藥五萬斤,一百萬兩白銀,除此之外,還有六十萬石糧草,一萬件瓷,五萬斤茶葉,一萬匹綢緞布匹,全部從戶部與工部調撥,越快越好!”
即便是大幅削減了運輸的兵力,這支船隊也同樣是龐大無比,足以將興明公司在家的船隻全部占用上了。
不過,現在朱慈烺顧不得這麽多了,當務之急,必須要保證張之極在洲的正常運作,水陸兵力五六萬人,這每日的消耗太大了。
至於工匠與移民,甚至朱慈烺也停了下來,這些可以等待江南的運輸公司立之後,再向著龍臨島調運。
僅僅十天時間,所有的資與人馬就全部集中到了鬆江府,艦隊加上商船,足足有近三百艘,向著大海深駛去。
送走了常以霖與呂程,整個朝堂暫時平靜了下來。
隻是,黃宗炎卻是愁眉不展,正如李巖所說的,這場大戰曠日持久,別的不說,皇上可是說過整個北洲相當於接近兩個大明帝國一般的疆域麵積,想要將這麽大的疆域都給打下來,別說三五個月,即便是三五年,都不可能做到,甚至要十年二十年的時間都有可能啊。
可是,這期間大明帝國需要投多消耗?
每一場大戰都要消耗無數的彈藥啊,這些彈藥武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而且要從大明本土不願數萬裏送到洲,這本實在是太高了!
一石糧食二兩銀子,可是從大明本土運輸到北洲,單單是路上的消耗,那就要超過二兩銀子,一年下來,五萬將士,消耗數十萬石的糧草跟玩似的,那可就意味著單單糧草一項,朝廷就要支出近兩百萬兩白銀!
還有火炮呢,還有火藥炮彈,還有槍支呢,還有陣亡將士的恤呢,甚至還沒有算上途中有商船傾覆,所有的資打了水漂呢,這可是遠洋運輸經常發生的事故。
僅僅略算一下,發北之戰,一年下來,加上軍餉,便是八百萬兩銀子都擋不住!
這都已經趕上一個中等國家的全年稅賦了,占據大明帝國稅賦的十分之一了,一下子就讓大明的財政張起來!
“皇上,這場大戰您估計要持續多久啊……”
黃宗炎在書房裏,苦著臉向著朱慈烺問道。
朱慈烺愕然道:“怎麽了?”
黃宗炎苦笑道:“臣略算了一下,一年時間,五萬兵力需要支付餉銀兩百萬兩,消耗糧草超過三十萬石,加上運輸的消耗與費用,隻怕六十萬石都擋不住啊,糧草還要消耗朝廷近兩萬百萬兩白銀;除此之外,還有戰爭消耗的武彈藥以及傷亡的恤,咱們朝廷隻怕要支付上千萬兩銀子了,這對於朝廷可是一個巨大的負擔啊,如果一兩年,咱們倒是承擔的起,可是一旦曠日持久,沒一個年限,那花費的銀兩隻怕是一個天文數字,擊敗是大明帝國稅賦高達上億兩白銀,隻怕也難以支撐的住啊……”
朱慈烺皺皺眉頭,淡然道:“宗炎,沒有那麽誇張,這五萬兵力即便是在大明本土,每年的軍餉不照樣也得撥付百萬兩白銀?糧草消耗同樣也要二十萬石以上,至於武彈藥,我們這兩年在武庫裏已經了數十萬斤的火藥,近百萬發炮彈,還有各類火炮近兩千門,這些如果一直不用,就會逐漸失去效用,白白的浪費了,真正朝廷額外支出的費用也就是五百萬兩白銀而已,咱們還是能夠負擔的起的……”
黃宗炎鬱悶道:“皇上您說的倒是輕巧啊,接下來每年因為戰事要消耗這麽巨量的資,有可能引起資缺,價格飛漲的,臣還是希您能夠給臣一個期限,也好讓臣心裏有些底兒……”
朱慈烺無語道:“宗炎,這可是戰爭,兵兇戰危,誰能預料的到?若是在大明本土,朕說半年,一年,或者兩年,朕就絕對有把握,左右不會差出一兩個月的時間,可是洲,即便是朕也是鞭長莫及,朕如何給你一個準信?”
“是啊……”
黃宗炎歎道:“臣擔心的就是這個啊,您也說過,整個洲,足足能夠頂的上三四個大明帝國的疆域大小,我們若是全部都給打下來,那就相當於大明帝國的一場統一之戰,甚至兩場統一之戰,便是打上十年八年的都絕對有可能啊,真的要是打上十多年,咱們的家底兒絕對會被掏空的……”
“你想什麽呢!”
朱慈烺無語道:“宗炎,你是文臣,不懂得軍事,占領洲之戰,並不是說要將洲所有的土地都給打上一遍的,隻是我們需要將西洋各國的主力銳給擊潰或者殲滅了,是西洋各國失去了對洲的控製,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哪裏用得了十幾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