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那個清秀可人的子,就是虹影,我在宮中最好的朋友。
可是,只看了我一眼,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淡淡的,好像本不認識我這個人,而是扶著旁邊那位高挑的人慢慢的走了進來。
那人看到我的時候臉上微微怔了一下,但立刻微笑著走到亦君的邊,亦君的臉上的怒意漸漸的斂了起來,平靜的道:“袂云,你怎麼來了?”
“聽說揚州出了點事,我擔心你,所以來看看。”
袂云?
看著我一下子睜大眼睛看著,這位夫人微笑著道:“看來,你是知道我是誰了?”
李袂云,嶺南道節度使李世風的妹妹。
李世風及其父李延,都曾跟隨先帝放馬中原,戰功顯赫,故此連續數年任嶺南道節度使而未易其職。亦君會娶這位李家小姐,看起來當初的報不假,也只有和李世風這樣的人聯姻,他才有機會重振兵馬,奪取失去的一切。
這個李袂云,據說也曾跟著父兄南征北戰,所以看雖然俏可人,但眉宇間卻有一種有的斂,與亦君站在一起,正是麗影雙的一對璧人。
而我——想起此刻自己的狼狽,突然覺得已經痛得麻木的心口又像是被刀絞一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梁鳶青,亦君過去的侍讀,對嗎?”
我不敢開口,只怕一開口,淚水也會跟著洶涌而出。
屋子里沒有人說話,大家都沉默了,最后才聽見虹影輕聲說道:“小姐,就是梁鳶青。”
小姐?!我立刻到了不對勁——虹影一直是楚亦君邊的宮,照理說應該稱呼李袂云為夫人;會一個已婚婦人為“小姐”的,只有娘家帶來的人!
;難道說,虹影是李袂云娘家,李家的人?
我驚愕的看向虹影,有一點固執的不肯看我,倒是旁邊的楚亦君冷笑了一聲:“除了這個賤人,還會有誰!”
李袂云似乎微微的怔了一下,立刻走到他邊,巧笑倩兮的攀著他的手臂,聲道:“這次揚州的事我也知道了一些,就是擔心你會傷,所以趕來看你,幸好沒事。”
對著這樣的溫,楚亦君繃的臉也慢慢的放了,摟著道:“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他這話說得何其自然,何其溫,過去的亦君,從來不與人親厚,就連宮中那些跟了他十幾年的太監宮,媽嬤嬤,也是淡淡的,可是,他從長安離開到迎娶李袂云,不過半年的時間,卻已經有了這樣的親近。
恍然間想起皇后死時代我的那些,不免好笑——皇后娘娘,連你,也看錯自己的兒子了。
我這一笑,淚水已經奪眶而出,只能深深的低下頭,讓所有的淚都無聲的浸染到袖上。
李袂云與他若無人的親昵了一番,然后才看了我一眼,那目顯得別有深意,臉上的笑容卻是淡淡的。
“亦君,那你打算如何置呢?”
“哼!”
我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歹毒的法子是夏貴妃沒用過的,可是看著亦君臉上那種厭惡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表,我卻比任何時候都痛。
“不如這樣吧,亦君,”李袂云笑道:“我哥正要往這兒派更多的人馬,現在軍中正缺一些人,不如就把——”
話沒說完,我和楚亦君的臉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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