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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臨天下》 第104章 當面對質

黃昏時分,在劉府前院的一間僕役屋子裡,躺在牀榻上的王斷斷續續地向劉表講訴了事的真相,劉璟則站在一旁,心中有點忐忑不安,不知這一殺招是否有效。

萬一劉表早就知道真相,只是故意裝聾作啞,自己就會弄巧拙,不過話又說回來,陶家對劉表還是有利用價值。

他不相信劉表會爲一個外甥的私慾而斷絕荊州的一財源,尤其是莊園勢大,自耕農日益減,荊州財政出現危機之時,劉表縱容外甥的可能就更低了。

劉璟相信這一殺招會怒劉表,他不觀察著劉表臉上的神變化。

牀榻上,王的傷勢還很嚴重,可劉璟已經拖不下去,時間再拖下去,一旦局勢對張允不利,極可能就會出現殺人滅口的嚴重後果,只有出奇兵,才能在張允最沒有防備的時刻,一刀致命。

劉表臉上的表先是驚愕,隨即涌起一種難以言述的憤怒,雙拳握,眼睛冷酷如冰,半晌,他回頭令道:“把我書房的口供取來!”

一名侍衛飛奔而去,不多時,將厚厚一疊供詞送來,這便是陶家案件中所有人的口供,劉表稍微翻了翻,找到了王的供詞。

他看了一遍,確實是以陶傢伙計份做得供詞,承認是他把兵搬運上船,當然是在陶家管事的命令之下,下面是他指印,一團紅豔豔的拇指指紋。

“給他按指印!”

兩名侍衛上前,將王右手拇指重新在供詞上按下了指印,旁邊劉璟忽有所,將來如果是他殺人滅口,連這手指也一定要斬掉,這纔不會有

侍衛將供詞遞給劉表,劉表瞇眼看了看,原本指印之下又多了一個紅彤彤的新指印,兩個指印一模一樣,正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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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表臉大變,他已經確認這個王就是張允的親兵伯長,本名賀震,此時他竟了陶家案中的關鍵人,真相也就霍然揭開。

“你跟我來!”

劉表強烈剋制住滔天的怒火,怒火就像即將決堤的洪水,張允和蔡瑁竟然敢如此欺他,對於劉表而言,荊州是他的地盤,這就是欺君之罪,劉表轉向書房快步而去,劉璟也快步跟了過來。

他跟在劉表後,已經到了劉表即將炸的盛怒。

回到書房,劉表負手站在窗前,目凝視著院中的杏樹,久久不語,在他頭頂上的橫幅,寫著大大兩個字,‘制怒’。

他需要思考,需要在心中理順前因後果,這必然是張允招募曲部,手中無錢糧,所以打上了陶家的主意,想從陶家上勒索巨財,那麼栽贓陷害就是最好的辦法。

“你爲什麼要幫助陶家?”

劉表慢慢轉,瞥了一眼垂手而立的劉璟,這是他的一個疑問,劉璟怎麼會和陶家搭上關係?

在追究張允罪責之前,他必須把心中所有的疑解開。

這個問題劉璟早有腹案,他施一禮,不慌不忙道:“回稟伯父,侄兒上次出征江夏之時,曾結識了陶家次子陶政,後來,他知道我是遊繳所督曹,對我百般結,就在昨天下午,他來找到我,說是陶家有一支船隊失蹤,懇請我幫忙尋找,侄兒便介了此事。”

“然後呢?”劉表注視著劉璟,心中迅速判斷侄兒言語的真實,應該是真的。

“然後侄兒找到了遊繳所的舊同僚,知道了昨晚發生之事,其中有人認識水軍營寨中的獄卒,侄兒就拜託了他們。”

“就這麼多嗎?”

“還有一點。”

劉璟又補充道:“今天下午,侄兒特地去找蒯公,求他幫忙。。”

劉表心中的一個疑被悄然解開,難怪蒯越下午忽然跑來說此事,他正有些奇怪,蒯越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原來是侄兒的緣故。

劉表點了點頭,他對劉璟的誠實很滿意,作爲上位者,無論下面人做什麼勾當,只要不過分,他都可以容忍,惟獨不能容忍就是下面人對自己的欺騙。

所謂有‘欺君之罪’就是這個道理,劉璟是他的侄兒,他結陶家,暗中和遊繳所往來,託蒯越幫忙,這些都是小問題,關鍵是侄兒不能欺騙自己,劉表尤其看重‘誠信’二字。

相比劉璟的誠實,張允對自己欺騙就顯得格外的刺眼,他甚至可以容忍張允對陶家的栽贓陷害,容忍他對陶家的勒索,但絕不能容忍他對自己的欺騙。

這已經犯到了他劉表的底線,不管是什麼人,就算是自己的兒子,只要犯到他的底線,誰都不會饒恕。

劉表心中的怒火之堤終於潰決了,氾濫的怒火如洪水般肆,他一聲厲喝,“來人!”

一名侍衛走進,單膝跪下:“請州牧吩咐!”

“立刻去把張允給我找來。”

“遵命!”侍衛快步出去了。

劉表負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步伐急促,顯示出他心的焦躁,這時劉表想起了蔡瑁,想起了蔡瑁對張允的種種辯護。

恐怕這件事蔡瑁也有參與,甚至就是他的一手策劃,劉表的拳頭時而,時而放開,沉思了良久,最終把蔡瑁關進他心中尚有理智的一角,他還不想把事鬧大,蔡瑁就暫時放一放。

其實劉表對張允怒,並非是張允勒索陶家這麼簡單,也不僅僅是張允對他的欺騙,使他有一種被愚弄的憤怒,真正的原因,是張允和蔡瑁結盟,早就令他忍無可忍了。

是的,忍無可忍,自從他得知張允暗中和蔡瑁結盟,不滿就在他心中生了

劉表又瞥了一眼劉璟,這個侄兒沉寂三個月,可是一出頭便令人刮目相看,張允苦心設計的栽贓計,看似滴水不,連自己都騙過了,卻被侄兒輕而易舉地攻破了,這種能力讓劉表不得不讚嘆。

而且劉璟在新野在新野之戰中表現卓著,這一點尤其讓劉表滿意,中午聽黃忠彙報,劉璟已經開始跟隨黃忠學武,這就是好的開端。

劉表暗中誇讚劉璟,他卻不知道,在這次陶家案件中,真正扭轉局面的幕後者並不是劉璟的能力或者運氣,而是曹在荊州的勢力。

但不管怎麼樣,劉表已逐漸對自己的侄兒開始寄予厚,現在荊襄勢力格局不明,他要大力培育劉氏子弟,如果璟兒能在兩年穎而出,或許能爲自己最得力的子弟兵。

劉表心中暗忖:‘這件事結束後,倒有必要讓侄兒去一趟柴桑,替自己安陶家,畢竟陶家每年進奉大量錢糧,是一個重要的財源,不可失去了。’

劉璟垂手而立,外表平靜,心中卻也在迅速思索,看劉表的態度,恐怕張允這一次要吃不了兜著走,如果張允被打下去,那麼誰來接任水軍校尉之職,難道會是王威。

劉璟已經漸漸看出劉表的用意,不管是誰接任水軍校尉,劉表肯定會利用這次機會去除荊州世家在軍隊中的影響。

劉璟忽然有一種明悟,張允此番被貶,恐怕就是因爲他和蔡瑁結盟惹惱了劉表,確實,張允是劉表外甥,本該是值得他信賴之人,得以手握水軍大權。

他應該忠心於劉表,和世家往過深,但他卻被門夾了腦袋,跑去和蔡瑁結盟,如此,劉表還放心讓他掌管水軍嗎?

或許劉表還一時找不到他的把柄,現在他卻自己送上門了,只能說張允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多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傳來張允的聲音,“甥兒張允,求見舅父!”

“進來!”

劉表的聲音很平和,令張允略略放心,他正在軍營中尋思如何儘快結束這次陶家販運兵案,也就是儘快從陶家弄到錢財。

他雖然暫時穩住了舅父,但蒯越已經手此事,時間拖得越長,也就越對他不利。

尤其是陶家,很可能會因爲蒯越的手而不肯付錢財,其實張允已經想到了最快解決陶家案件的辦法,那就是抓到陶利的侄,也就是陶勝的兒,只要落到自己手中,那陶利就會立刻屈服。

他已經派人去四尋找陶家之,卻一無所獲,但就在剛纔,從一個姓李的管事口中得知,陶氏之和劉璟切,那會不會藏在劉璟那裡?

張允同時又得到消息,劉璟派了百餘士兵守衛他的家宅,這其實就等於告訴自己,陶氏之極可能就藏在劉璟家中。

就在張允準備採取行之時,舅父劉表卻派人把他找來。

張允走進劉表書房,卻和劉璟雙目相視,他心中砰地一跳,劉璟怎麼在這裡?

張允的心中有一種不妙之,或許上一次遊繳所事令他刻骨銘心,他對劉璟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懼怕,儘量不去招惹這個災星。

而這次陶家案件,按理應該和他無關,但現在張允知道了,陶家案件還是和劉璟有關,陶家兒很可能就被劉璟藏匿了。

張允在路上還擔心,搞不好這次又把劉璟捲進來了,可眼前的形卻告訴他,劉璟極可能已經卷進來了。

張允不及多想,跪下磕頭,“甥兒張允拜見舅父!”

“起來吧!”

劉表臉平淡,看不出任何喜怒,張允有些不安地站起,在他低頭的剎那,目迅速瞥了一眼劉璟。

不過劉璟也彷彿一尊泥神,站在那裡,一,臉上也沒有任何表,甚至連招呼都沒有和他打一個。

張允口舌乾燥地嚥了口唾沫,等待劉表的問話,半晌,劉表纔不不慢問道:“陶家之事理得如何了?陶利放回去了嗎?”

陶利當然沒有放,還關在水寨牢獄中,張允想拖延兩三天,等陶家屈服了再放他,可這會兒劉表居然又問起來了。

張允心念急轉,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低聲道:“甥兒已經吩咐下去了,放了沒有,甥兒也不清楚,回去後再督促一下。”

劉表點點頭,也沒有追問此時,他又淡淡道:“璟兒剛纔告訴我,說陶家之案是你陷害栽贓,目的是從陶家上撈錢,是這麼回事嗎?”

這是劉表給張允的最後的一次機會,張允心中驚得一陣狂跳,難道自己馬腳了嗎?被劉璟抓到什麼,不可能,這件事人證證俱全,該滅口之人,也全部滅口,劉璟抓不到什麼把柄,他只是在猜測。

張允立刻回頭盯住劉璟,厲膽薄地喝道:“璟公子簡直是一派胡言,我忠心護衛荊州,絕不給任何宵小有機可趁,怎麼會陷害栽贓,璟公子,你還是在懷恨上次之事吧!”

劉璟笑了笑,“現在是伯父在問你,你對我吼什麼?”

劉表注視著張允,眼中出無盡的失,他一擺手,吩咐左右侍衛,“把人擡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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