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晉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經讓人把監控視頻送上來了, 並且對每一個細節進行了分析,今天把保安科的科長過來只是走一遍過場罷了。這件事是誰做的,他心裡有數。
“存卡給我。”他把昨天晚上已看過無數遍的監控視頻再次調出來。
保安科的科長也配合他演著戲:“雷總,問題視頻出現在昨天中午14:35分左右。您看這裡, 這個人的行爲舉止非常可疑。”他指著一名材瘦小、戴著黑框眼鏡的子說道:“您看,數次經過林小姐的辦公區,前三次都只是假裝不經意地看了看,沒有靠近, 第四次了林小姐臺式電腦的鼠標, 把鎖屏中的電腦打開, 稍微瞄了幾眼, 半分鐘不到便走了;第五次又回來, 假裝四尋找林小姐, 索要一份資料, 見林小姐不在便再次開啓了的臺式電腦,查看了幾個文件夾, 沒有發現什麼,又離開了;第六次, 您看,直接打開了林小姐的公文包,把一份文件拿出來了……”
雷晉眸冰冷地看著電腦屏幕,屏幕上的人把林淡的設計方案拿出來, 飛快翻看了幾下, 隨即出驚訝的神, 然後把文件夾藏在懷裡,匆匆離開了監控所能拍攝到的範圍。
又過了五分鐘,假裝鎮定地走回來,四下看了看,趁大家不注意,又把那份設計方案重新塞回林淡的公文包,倉促離開。三四分鐘後,再次路過,手裡抱著一卷布,借垂落的布匹的遮擋,順手便把林淡的包拿走了,裹進布料裡,乘坐電梯來到染料房。由於染料房並不是重要區域,爲了儘量保護員工的私,保安科並未在此安裝監控,所以之後的景便沒有拍到。
截止這裡,所有已一清二楚,雷晉卻依然盯著電腦屏幕,眸比之前還要專注。
臨近15:00點的時候,林淡回來了,發現公文包被盜,先是問了一句,發現辦公室裡的人都假裝沒聽見,竟也不吵不鬧,而是飛快跑去了監控室,與一名保安談了幾句。那名保安出手,似乎想的,被狠狠擒住手腕,差點給擰斷,隨後又大步離開,站在無人的樓梯間沉思。兩分鐘不到,忽然出篤定的神,然後直接乘坐電梯來到染料房,進去的時候穿著潔白的套,出來的時候子已髒污不堪,手裡還拎著一個黑乎乎的包裹。
理危機的手法非常沉穩,沒有一秒鐘陷過暴怒或歇斯底里的狀態,由此可見是一個多麼擅長控制緒的人。的頭腦也很聰明,僅憑猜想就在最短的時間找回了丟失品。如果來遲一點,電腦和U盤在染料桶裡泡久了可能會遭無可挽救的損壞。
明寒看著鏡頭裡即便陷困境也依然可以維持住冷靜態度和準判斷力的人,不咋舌道:“非常優秀!”
雷晉“嗯”了一聲,眼眸依然盯著屏幕。
屏幕裡的林淡已回到座位,把包裹往桌子下一塞,也不管自己的模樣有多狼狽便帶上本子和筆去了會議室。哪怕遭如此迫害,該做的事一樣也沒做,竟是完全沒有失態過哪怕一秒。
雷晉握住鼠標,把視頻定格在了林淡進會議室的那一刻,沉聲道:“辭退昨天那個保安,把這個實習設計師和朱可兒上來。”
保安科的科長領命而去,負責去設計部找人的明寒愣了愣,疑道:“爲什麼朱可兒?這件事與也有關嗎?”
“上來。”雷晉並未過多解釋。
明寒不再多問,匆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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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淡踩著十公分高的紅底鞋行走在設計研發部的長廊上,腳步聲噠噠噠、噠噠噠……似擊缶一般鏗鏘有力。坐在明隔斷牆後的人都會不自地多看幾眼,一是因爲絕的面容,二是因爲曼妙的材,三是因爲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場。
的脊背得很直,維繫著前幾塊布料的金鍊子順著的後背垂落、晃盪,輕輕磕著翹的,那畫面只在最的時尚大片裡纔會出現。就穿著這樣一套要人命的服去了頂樓,再回來卻不見一狼狽,反倒越顯從容。
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全程目不斜視,然後拿出一塊鏡子和一支口紅,慢條斯理又極爲細緻地塗抹著豔的脣,又補了補底和眼線。李甜甜站在對面的走廊裡,衝揮舞拳頭,裡無聲喊著加油,惹得囅然而笑,霜一般冷豔的眉眼瞬間就融化了。
朱可兒見回來之後的狀態非常好,心中頓時有些慌,給劉燕使了一個眼,隨即先後離開辦公室,在樓梯間說了一會兒話。兩人再回來時恰好撞見明特助,獲悉總裁召見,頭皮不一陣一陣發麻。
“看看這段監控。”瞥見戰戰兢兢走進來的兩人,雷晉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轉向們。
劉燕肚子都抖了,朱可兒卻還維持著鎮定的神。
十分鐘後,雷晉沉聲道:“看完了嗎?”
“看,看完了。”劉燕汗如雨下。
朱可兒沉默地點點頭,心知多說多錯的道理。
然而即便什麼都不說,雷晉也早已有了決斷,“你倆被解僱了,解僱原因是惡意競爭,盜同事作品,沒有補償金。”他衝明寒略微頷首:“帶們下去收拾東西,看著們走。”
劉燕似乎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是眼眶紅了紅,並未辯解。朱可兒卻尖聲詰問:“總裁,走林淡公文包的人是劉燕,您爲什麼要解僱我?這件事與我無關,您不信可以問劉燕啊!劉燕,你來說……”手去拽劉燕的胳膊。
劉燕尚未開口,雷晉已不耐煩地打斷:“只是一個實習設計師,昨天並未在研發會上提設計方案,與林淡不存在競爭關係,沒有必要走林淡的作品。也就是說,這樣做很有可能是了誰的指使。而你是二組的組長,你完全可以掌控。況且,若是覺得林淡對造了威脅,發現林淡的設計稿之後直接可以銷燬,卻又爲何帶走幾分鐘,又再次還回來?帶走它幹什麼?是拿給你評估了嗎?看見這份設計稿,你到了來自於林淡的威脅,爲了徹底斷絕上臺展示的機會,乾脆連的電腦也一併毀掉?”
雷晉的語氣是疑問的,眸卻著冷冽和篤定。
朱可兒臉白如紙,卻極爲堅定地開口:“雷總,這一切都是您的猜測,您沒有證據。”
“是的,我沒有證據,但是公司是我的,我不需要證據。你可以走了。”雷晉早已在心裡給朱可兒定了罪。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傲慢自負又我行我素的人,他認定的事從不會改變,而林淡是唯一的例外。
朱可兒垂死掙扎道:“您不能這樣,您沒有證據,這是污衊!”如果R&R以竊同行作品的原因解僱了,將再難立足於時尚界。這個污點對設計師而言是致命的,沒有誰會願意與一個小合作,設計就是原創,原創最恨剽竊和抄襲,似乎被上了一條絕路。
“如果你非要一個證據,你花多錢封的口,我出雙倍讓招供,我還可以查一查你們私下往來的賬目,這樣可以嗎?”雷晉指了指劉燕,態度頗爲漫不經心,隨後又看向明寒,冷道:“要證據,你去找給看看。”
“好的,BOSS。”明寒笑著帶走了劉燕。
朱可兒都了,不得不扶住椅子穩住形,聲道:“雷總,不用查了,我立刻下去收拾東西。我馬上走。”
雷晉拿起一份文件翻閱,連個眼角餘都懶得施捨給。對待心思不正的人,他向來是這個態度,而林淡是他唯一看走眼的一次。
林淡補了一個極緻的妝容,正準備打開電腦最後一次修改企劃案,卻見朱可兒回來了,面慘白如紙,後還跟著兩名保安。他們虎視眈眈地盯著收拾東西,還逐一檢查了意圖帶走的紙質品和U盤,以防盜取公司機。
看見這等陣仗,二組的人全都傻眼了,就連剛剛走進辦公室的雷超都嚇了一跳,疑道:“你這是怎麼了,搞得像個在押犯一樣?”
朱可兒咬著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明寒從後面跟上來,笑瞇瞇地開口:“朱小姐涉嫌盜他人作品,已被公司解僱了。雷部長,BOSS請您上去一趟,您跟我走吧?”
雷超原本還想多問幾句,一聽說堂哥召見,頓時頭皮就麻了,哆哆嗦嗦地跟著明寒離開辦公室。
路過林淡的辦公區,明寒格外溫和有禮地說道:“林小姐,總裁讓您慢慢準備,彆著急,無論多久他都等得起。”
正準備把企劃書再改一遍的林淡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
一行人前腳剛走,劉燕後腳也回來了,收拾好東西后還專門跑到林淡跟前,深深鞠躬:“對不起林姐,我向您道歉,是朱可兒指使我走了您的公文包。實在是對不起。”
兩名保安直接把送出了R&R的大樓,林淡始終未曾說過一句原諒的話,表也格外平淡。傷害已經造,不是一兩句“對不起 ”就能磨平的。
看著空下來的兩個位置,辦公室瞬間炸開了鍋,但大家議論歸議論,卻不敢把目投向林淡。到了這會兒,他們已經完全領略了公司高層的態度,林淡已徹底展現了自己的實力,與之相對的,朱可兒就被捨棄了,更何況的競爭手段的確很讓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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