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董學言的話,土伯邊冰冷的笑意馬上有了幾分溫度。
他心念翕,幽都的封之力立即解除,那團渾濁的黑氣重新沒到潭水深。
董學言注視已重歸平靜的潭面,輕吐出一口濁氣,旋即看向土伯問道:「所以我們怎麼合作。」
土伯自石座上直起龐然軀,說道:「不如先說一說你這些年的發現。」
董學言眨了眨眼,開腔問道:「我的東西在哪?」
「沒,還在你家。」
土伯踩著潭水來到董學言面前,眼眸微低,言語間帶上幾分笑意:「畢竟那一堆的儀,要是弄壞了可就不好了。」
董學言聽了,心倒是鬆了口氣,「你不是想聽我的發現嗎,正好可以隨我回去一趟,有些事你就能明白了。」
「沒問題。」
土伯點一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隨即。
土伯偏頭瞅了眼跟在後的魔翅猿,吩咐了一句,「你們呆在這裡看家。」
「嘶呀!」
魔翅猿首領立即發出輕輕的低鳴,態度顯得十分恭敬。
這讓一旁的董學言見狀,眸底仍不控地升起不可思議。
他對魔翅猿這種異變種族的了解很深,團結、排外、對於首領一位的競爭非常激烈殘酷。按理來說是一支不可能被收服的族群,但呈現在眼前的現實卻狠狠打碎了董學言以往的認知。
董學言的神變化自然逃不過土伯的雙眼,前者的所思所想並不難猜到,不過如今他也沒有想要費口舌的心思。「走吧,別浪費時間。」
「好!」
董學言連忙應下。
而後,他們徑直離開魔翅猿的領地,前往董學言在怪異之森的家。
…………
一棵棵高大的古樹林立。
任誰都想象不到這些樹木的真面目,竟會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獵食者。
一大一小兩道影踩著枯葉前進。
董學言重新戴上了那副破損的防毒面,只是碎裂的面罩讓他的臉變得恐怖而又稽,不過功效作用並沒有完全消失。
一呼一吸間,污染極強的渾濁氣被面過濾,轉化可供吸收、生存的氣。
那種肺部充斥無數灰塵的覺登時有了明顯衰弱。
見一路行來又是安靜異常,董學言忍不住向土伯問道:「你究竟收服了多兇?」
「沒多。」
土伯平淡地說道:「大部分都死了,那群猴子的腦袋倒是靈,見勢不妙就趕臣服。」
話音微不可察一頓,土伯似笑非笑道:「本來我是沒打算要它們的,值方面太丑了,很影響我的形象。」
「……」
董學言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些什麼。
有點意料之外,卻又在理之中的覺,也只有以這種強悍無匹的殺戮手段,方才能讓那群魔翅猿乖乖俯首。
不過還有一點,土伯說話的用詞對董學言來說較為新奇,「值」這個辭彙顧名思義,卻也讓董學言逐漸相信土伯真的是從外界進來的。
「接著。」
就在這時,土伯的聲音突然響起。
董學言鬼使神差地出手。
但見一枚碧丹藥落到了董學言茸茸的掌心裡。一時的詫異過後,他立馬盯著圓滾滾的丹藥,甚至將其近鼻翼仔細聞了聞,一極淡的清香鑽進鼻孔。
董學言綠豆大小的眼珠噴出明顯的好奇,來來回回地打量觀察。
「這是讓你吃的。」
土伯見狀多有點無奈,「先把你上到的傷勢恢復下。」
哪想董學言眸里的驚奇更甚,連連張說道:「其實我本的治癒能力還不錯,不服用丹藥也沒事,不過你給我的這枚丹藥是擁有快速癒合的功效嗎?「你是怎麼做出來的?」
「以你曾經的份,丹藥這種東西不至於這麼好奇吧。」
土伯有些疑。
董學言搖了搖頭,回答道:「我好奇的是丹藥本,組它的藥材分非常健康,你之前究竟是來自哪裡。」
「你的話有點多啊。」
土伯意味深長地說道。
董學言尷尬一笑。
雖然初次見面的過程並不友好,自己更是被擒而來,還被土伯威脅恐嚇,但實際上經過談,董學言發現土伯並沒有想象中兇惡。
「那就別浪費時間了。」
土伯倏地微微一笑。
下一瞬,董學言的驟然騰空,還來不及說點什麼,呼嘯的風聲猛地灌進,一腦地將話全部堵了回去。
眼前的景走馬觀花似的快速變化。
董學言得以窺見土伯實力一角,對後者保持警惕的同時,心也有濃濃的好奇升起,不由看了眼土伯。
奈何雙方的高型實在相差過大,他這一眼只能看到土伯甲胄的腰帶。
外界的智慧型兇嗎?他又歸屬於哪一個勢力?種種不安的心緒接連從董學言的心底騰起,在腦海里久久消散不去。
約莫兩分鐘后。
董學言的雙腳終於安穩落地,卻是連忙取下防毒面,雙手用力臉頰。
實在是一路的風馳電掣整得他腦袋都有點暈乎乎。
當董學言放下手掌,他們已在一片幽暗深邃的林間,投下來的灰白被重重樹葉遮擋,猶添幾分暗仄。
「都到家門口了,應該不需要我再帶路了吧。」
土伯笑著說道。
董學言沒有說話,拎著防毒面,立即朝遠的一顆大樹行去。
土伯隨其後。
待來到近前,董學言先是努力抬頭地看了眼土伯,隨後竟徑直來到樹面前,抬手用力推了推,發現藏的大門竟然沒有打開。
這點倒是出乎了董學言的意料。
他本以為土伯發現自己的老巢,指定是用暴力手段打開,沒想到居然完好無損。
土伯雙手環抱前,邊翹起。「你這老巢的住址倒是很別出心裁,那些兇對捕面樹畏懼得不行,連靠近都不敢,又豈會想到你竟會住在這裡。」
「所有的未知和恐懼都來自於不了解。」
董學言張口吐出一枚古銅鑰匙,來到右下角的位置,直接將鑰匙往樹了進去。「只要對一事有清晰的了解,自然不會害怕。」
但見鑰匙樹的剎那,一圈圈水波漣漪盪開,呈現在眼前的並非是一張張猙獰的面孔,而是一扇泛起金屬澤的堅木門。
董學言輕輕扭鑰匙,木門應聲而開。
「進來吧。」
土伯不由笑了笑,「上道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