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加你們嗎?」
神荼笑著說道。
此言一出,文舍義三人當即喜上眉梢,幾是不約而同道:「當然可以。」
「雖千萬人吾亦往矣。」
聞言,神荼邊揚起的笑意弧度更深了些,發自心地說道:「你們的真誠和理念打了我。這回前去兇煞地太過危險,我可以幫你們!」
「哈哈哈哈。」
同伴聽了不由開心道:「有神荼在,我想定能事半功倍。」
「那還用說。」
另一人想起神荼僅是一拳就將靈打死的場面,心著實有幾分激。
雖說此行僅是多上一人,但以他們之間超凡能力的配合,再加上神荼強悍的武力,前去兇煞地的安全係數卻是大大提高。
眼下當真信心滿滿。
其實神荼將文舍義他們視為志同道合的同伴,文舍義等人又何嘗不是。
「歡迎你加救世燃燒團。」
文舍義笑著向神荼出手,調侃道:「燃火者的資金一向張,沒有像樣的統一服飾,就連我們幾個上的這幾件裝甲還是淘汰貨呢。」
「我對外之一向不看重。」
神荼有力的大手與文舍義相握放開,旋即指尖運起神力,在自己作戰服上面同樣畫了個火焰圖案,他笑著道:「不過如今為燃燒者的一員,自當也要做一下份標識!」
文舍義看著那團火焰,竟是蹌踉起,話音堅定有力:「既然已經吃飽喝足,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要不多休息幾個小時吧。」
旁邊的同伴關心道。
文舍義卻是搖了搖頭,目遠眺兇煞地的方向,濃墨似的黑暗近乎完全遮蔽住視線,「沒有時間給我們休息,也不能在這種關頭再耽擱下去了。
「魏國民一行人目標明確,我們跟了他們一路。」
文舍義瞥了眼同伴:「你可曾見過他們中途停下來休息過?」
同伴啞然。
「必定是有極重要的事。」
文舍義活了兩下手腳,覺的狀況還行,雖說不能戰鬥,但也沒到拖後的地步,追蹤趕路自是沒有問題。
「我們已經慢了魏國民一步,再拖下去不僅容易跟丟,而且還會打草驚蛇,到時候一直以來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如果黑手的存在被證實……」
文舍義吐出的話語一下子變得深遠。
剩下的話無需多言。
「不用擔心,有麻煩給我就行!」
神荼就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已是最有力的保證!「那還等什麼。」
「出發!」
燃燒的篝火倏地熄滅。
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唯有幾道腳步聲漸不可聞。
……
……
閻魔山。
如果不了解的人初見此,往往會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龐大到難以想象的負面能量化作淹沒大地的恐怖汪洋,污穢、渾濁,任何人別說靠近,單是遠遠看上一眼,神就會被瞬間污染。
然而在汪洋的中心卻出現了偌大的空白區域,浪流撞席捲間像是被無形的屏障所阻擋,任憑死氣如何猛烈沖刷,亦是巍然不。
過屏障,看見真實。
便是另一個全新的世界。
穹頂純凈得就好像一面鏡子,近了彷佛都能看見自己的模樣,赫然是一座遠超曙前線營地的巨大陣法。
海量到無法形容的負面能量被陣法阻隔在外,經過繁複的運作、提煉后,變作陣法力量的一部分,同時也有量的純氣流出,吹過下方的『城牆』。
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城牆,而是一座又一座高逾百米的山峰,每座山峰之間留有大量的區域供鬼兵駐紮生活。
建築風格類古今結合,既有高樓大廈,也有閣樓庭湖。
濃重的肅殺氣焰在街巷當中彌散不去。
位中央位置,有一座高聳雲的山峰,通玄鐵,數不清的巖石如同劍鋒般往外延,某種龐然的能量無形運轉,看過去卻又猙獰怪異。
這就是所謂的閻魔山。
同時也是阿那吒鬼王的宮殿所在,等閑之輩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閻魔山附近有直屬阿那吒鬼王的銳軍隊,還有鱗次櫛比的小山峰拱衛。乍一看似乎與陵峽的地形有些相似,但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
這些山峰皆是機關重地,以無上法力鑄。
可以說全在阿那吒鬼王的眼皮子底下。
……
今日小峰上發生了一點事,與前線戰場傳回來的劇變相比,無疑是微不足道。
但對於駐守在這裡的鬼兵們來說,臨近自的事,或許方能稱為大事,前線的戰場太遠,天塌下來,總會有高個的會頂上去。
山巔,結界口。
「沒事吧。」
「誒,習慣了。」
幾名鬼兵頭目圍坐在一塊石桌前,儘管是小聲談,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
唯一奇怪的是,坐在右手邊的小頭目臉頰高高腫起,半天的工夫都沒消下去,可見打人者用力之劇!他這才剛說了幾個字便疼得齜牙咧,又疼又笑道:「不過今天顧統領算是給我出了口惡氣,別提這心裡頭有多舒坦了,就是一個字——爽!」
「對,就是爽!」
另一人義憤填膺道:「早就看這傢伙不爽了,當時見顧統領揍那傢伙的時候,我都差點忍不住衝上去給上兩拳!」
「要不說顧統領厲害呢,三兩下就將宋承文那王八蛋收拾趴下。」
旁邊的頭目見到兄弟的傷勢,語氣忍不住稍稍抬高。「他還以為是昭聖鬼王還在的時候,拿著當令箭,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就是說。」
「現在顧統領升上來,大傢伙以後就不用看他的臉了。」
其餘人紛紛說道。
「聊什麼呢,聽起來似乎還開心。」
驀地,一道聲音在眾人後響起。
嘈雜的話語聲登時滯住,眼可見,每個人的軀都驟然僵住,可當他們餘向後看去時,一張俊武的面容立即映眼簾。
「顧統領!」
「顧統領!」
隨著一聲驚喜的呼喊,小頭目們張的軀隨之放鬆。
顧三清,或者用一個更悉的名字。
鬱壘一特質的念甲胄,雙手背在後面,帶著幾分笑意的話音不覺讓人覺得放鬆親和。「說來也讓我聽一聽,高興高興!」
「其實也沒啥。」
有人笑著說道:「我們在說您剛才收拾宋承文的事,簡直是大快人心!」
「是呀。」
旁邊幾人也介面道。
「哈哈哈哈,這件事確實值得樂一樂。」
鬱壘眨了下眼,微低著頭,著聲音竊喜道:「我早就看這小子不爽了。」下一瞬,大笑聲轟然而起。
鬱壘臉上的笑容恰到好,完詮釋了什麼做演技。
什麼做影帝!然而實際上,鬱壘的心十分平靜。
他們口中的宋承文是個關係戶,而且搭上的正是昭聖鬼王這條線,先前統領前線戰場的實權鬼王,這個關係可真是得不能再了!平日在小峰上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宋承文要是往東,別人絕不敢往西。
不過總有幾個不服氣的傢伙,他們就了被打,甚至是欺凌的存在。
鬱壘面前這位被打了子的小頭目就是頭號人選,毫不誇張地說,但凡有什麼臟活、累活都是由他一手包辦,簡直是盡欺凌。
偏偏聖夜這邊講究軍法至上,下級本無法反抗上級。
只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除非是不想活了。
不過今非昔比,因為昭聖鬼王的死訊,加上前線敗仗的影響,宋承文這位關係戶這時反倒了腳蝦,被早有準備的鬱壘收拾了一通。
不僅丟了職位,還被鬱壘設計貶去了一個好地方。
「喏,拿著。」
鬱壘手拿出一藥瓶遞給那名傷的頭目。
「這是……」
小頭目見狀頗有些寵若驚,愣是沒敢接過來。
「從那小子的里撬出來的。」鬱壘笑著說道:「可不是我自掏腰包。不過我看了眼,丹藥品質不錯,用來治療你的傷勢綽綽有餘。
「收了吧。」
「對啊小六,這可是顧統領特意給你拿來的。」
他的朋友們紛紛勸道。
小頭目景六激地看了眼鬱壘,手將藥品攥在掌心,沉腰拱手道:「小六謝過顧統領這次出手解圍,日後有什麼吩咐,您儘管說,景六必定以您的命令馬首是瞻!」
對景六來說,這句話幾乎是將命賣給了顧三清(鬱壘)。
鬱壘當即一手,扶起景六,卻是什麼說也沒說,只是目越過他,看向站在周圍其他的小頭目。
無需言語,其餘人亦是拱手,以示投靠。
「日後還需仰仗諸位。」
鬱壘十分客氣。
這個很平常、很普通的態度,在景六等人眼裡卻是大為不同,有好幾位頭目都激地連連擺手,直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要不說凡事總得有個對比。
前有個盛氣凌人的宋承文,整日打他們,令景六等人難堪。
現在鬱壘一來,甚至無需花費太多的心思就已經將人心收買,可真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
「那我再說個好消息吧。」
鬱壘神地笑了笑:「你們知道宋承文現在去了哪。」
「去哪?」
景六最先忍不住問道。
他眼裡浮起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
「他去前線戴罪立功了。」
鬱壘搖頭晃腦,語氣卻是十分真誠:「希宋兄弟能夠在戰場上好好表現,我還希看見他回來。」
此言一出,景六先是一怔,旋即角揚得越來越高。
「好呀!」
短短二字,喜意噴薄而出。
誰不知道宋承文也就是個窩裡橫的玩意,單論戰鬥能力,這裡任何一個小頭目都能將其吊起來錘。
他要是上了戰場,會是個什麼結局,不言而喻。
「還得是顧統領的手段高!」
一名頭目忍不住佩服道。
鬱壘新上任,小施手段便將宋承文整得死局已定,可見為人的心智。這樣的人還是自己的老大,心裡別說有多舒服了。
「行了行了,你們一個個拍起馬屁來還沒完沒了了。」
鬱壘連忙打住,旋即面容一肅。「玩樂歸玩樂,現在還沒到換班的時間,該以正事為主,誰能帶我進底下了解了解況。」
「顧統領,我帶您去吧。」
景六立馬自告勇。
鬱壘看了他兩眼,輕輕點頭道:「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景六竟有些慌地搖頭,「您請跟我來。」
「好。」
鬱壘不再多言。
由景六帶路,兩人徑直走向結界。
石桌邊上,剩下的幾人目送鬱壘離去,方才重新坐了下來。
「看來以後終於能有舒坦日子過了。」
有頭目高興道。
消息靈通的人這時說道:「我聽說顧統領前些日子是立了大功,這才頂了宋承文的位置上來。」
「大功?說來聽聽。」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聽說……」
幾人的耳朵紛紛湊在了一起。
……
另一邊。
鬱壘跟著景六走進結界。
眼前的空間驟然顛倒旋轉,彷如置在漆黑的星空,時不時有泛起黑的圓球從邊劃過,快如流星。
鬱壘面上毫無變化,卻能從黑球上到些許危險,心思轉了轉。
景六輕車路地帶著鬱壘來到一空地停住,恭敬地說道:「顧統領,拿出您的令牌即可。」
「好!」
鬱壘翻手拿出令牌。
同一時間,景六也拿出自己的腰牌,旋即竟將兩人的腰牌合在了一塊。
明亮的芒自令牌中騰起。
景六的話音適時傳來:「顧統領,小峰的啟方式與其他峰不一樣,想要開啟通道,必,必須與當日值班頭領的令牌合在一起才行!」
鬱壘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頭。
隨即,鬱壘看著景六說話時因疼痛的臉頰,不由笑了笑:「景六,我看你還是先將丹藥服下,要不然你說話的樣子,我都看著彆扭。」
景六聽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趕取出一顆丹藥服下。
丹藥腹,到氣一激,瞬間化作清涼的水流循轉四百骸,高高腫脹的臉頰在能量的治癒下,不消須臾就已經復原。
鬱壘看了景六兩眼。
單是從面貌上來看,這位小頭目二十五六齣頭,倒是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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