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年舞蹈大賽怎麽了,”賀朝，“那也牛的,一般人還沒這種機會。”    謝俞看著他,慢悠悠地將袖口往上推了推,活幾下手腕關節：“你確定你想繼續這個話題？”    暗示得非常明顯，再他媽下去讓你當場死亡。    賀朝繼續問：“當時你們上場是不是特別轟？”    “拿獎了嗎？”    “……”    劉存浩他們正在報名，順便商量選歌的事，還沒商量完，就聽到後排“砰”地一聲。    這踹桌椅的聲音特別悉。    “哦,”劉存浩往後麵看了眼,平靜地，“別管他們,我們繼續講。”    羅文強抓抓頭發,嘀咕道：“是我的錯覺嗎，我覺最近他們倆最近打架的次數好像變了啊。”    而且這兩人隻要待在一起,無形之中好像有道屏障將他們和周遭所有喧鬧隔了開來。    很微妙的覺,又不上來哪裏不太對。    謝俞這個人上就上一點也不含糊,賀朝挨了幾下才抓住他手腕,往後退的時候差點踩到椅子：“你真揍啊。”    然後他又低聲補了句：“男朋友也揍？”    謝俞彎腰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來,往邊上推,免得影響他發揮：“你找揍。”    中午午休的時候,老唐過來發作業,順便把準備節目的消息帶了過來。    “講個事啊,下個月校慶,相信萬達已經跟你們過了，”老唐話到這裏臺下一陣哄笑，他也無奈，頓了頓又，“各班都要出個節目，大家積極報名，看看咱們是弄個品啊還是別的什麽出來——徐靜，你負責一下。”    文藝委員被點了名，舉手：“好的老師。”    謝俞對文藝匯演沒什麽興趣，而且上臺跳舞這種事曾經他的人生中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簡直可以列人生十大尷尬瞬間前三。    老唐話的時候他正趴在桌上睡覺，沒注意文藝委員盯著他跟賀朝看了很久。    徐靜私心是想讓這兩位打頭陣的。    畢竟三班門麵，上去撐場子那效果絕對震撼。    而且到時候臺下領導會對各班節目打分，既然參與了，肯定想拿個第一回來。    “賀朝會願意參加嗎？”    等老唐走後，他們六七個人聚一個圈，等徐靜問完，劉存浩拍拍桌子：“那肯定啊，這都不用問。你看朝哥那樣，芒萬丈，平地起浪，哪裏都是他的舞臺。”    徐靜又問：“那謝俞呢？”    劉存浩不話了。    羅文強斟酌道：“這個……這個難度有點大，要不你換個人，你看我怎麽樣，我四肢還協調的。”    萬達：“豈止是大，想想自己死後想葬在哪片墳地吧。”    幾個人商量半，直到臨近上課，陸陸續續下樓走到場排隊，也沒商量出個結果。    育課還是自由活，籃球隊不歡迎賀朝，什麽也不帶他一塊兒打，這人就去許晴晴那兒搶了兩個羽球球拍回來：“老謝，打嗎？”    謝俞手接過來一隻球拍，心羽球而已，直來直去的，就算賀朝戲再多應該也整不出什麽幺蛾子：“去育館？”    “看看還有沒有位置，”賀朝，“不行的話外麵打也可以。”    育館裏人很多，羽球滿飛，兩邊空出來的休息區也坐了不人。謝俞拎著球拍走到最裏麵才找到空位。

    兩人各站一邊。    賀朝拉開外套拉鏈，先口頭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實力。    剛吹噓完，謝俞一個狠到不行的扣球衝著斜對角方向衝他飛了過來：“屁話。”    許晴晴沒找到位置打球，坐在邊上，被文藝委員拉著挑歌。    三首歌曲風都很燃，一出場覺能炸學校的那種。    “你聽聽，喜歡哪首，”徐靜又，“萬達他們都覺得第二首比較好，我打算今就把歌先定下來。啊，我真的想謝俞進組啊……可是我不敢。”    許晴晴選不出來，裏念叨著“我覺得都好，都行吧”，約聽到周圍人發出陣陣議論聲，把耳機拔下來，抬頭就看到在角落裏打球的兩位大佬。    雖然他們站的位置偏了點，但是一眼過去，最醒目的還是這倆。    上次秋遊的時候，他們幾個人就開玩笑誰都能走丟，他們班朝哥俞哥絕對丟不了，看背影就能認出來。    周圍不人也都在往那邊看，捂著聲喊：“超帥。”    喊了幾句‘帥’，又有人：“不過他們打得好兇啊。”    謝俞打羽球跟打人一樣，尤其跳起來扣殺的時候，那種淩厲夾著風鋪麵而來。    賀朝剛開始沒防備，差點就真被他這記扣殺給殺了。幸虧反應快，判斷完球的落點，憑著本能迅速往後退幾步才接到。    兩個人你來我往，作幅度也越來越大。    尤其謝俞，簡直往死裏打。    “我，”賀朝被謝俞這態度激得也認真起來，幹脆把外套了，甩在地上，“猛啊朋友。”    “還行吧。”    室空氣流通不好，謝俞覺得有點悶，抬手把校服拉鏈往下拉，又：“也就比你強點。”    以前大雷他們跟他打球也很不習慣，每次喊著：“你這是打球啊還是打架啊，還有配合懂嗎，我們是一個團隊。謝老板我他媽下次要是再你來我就是狗。”    但是睡了一覺，好了傷疤忘了疼，第二還是屁顛顛帶著球來了：“走啊，打球去，我約了隔壁街虎戰隊，今決一死戰。”    這片街區的同齡孩之間，都有固定的球隊。大概電影看多了，還喜歡給自己取特別恥的名字。    什麽虎戰隊，黑牛戰隊。    打到中途，謝俞後背也出了點汗，了外套，他又趁著賀朝撿球的時間，半彎著腰，手抓著領扇了扇風。    謝俞裏頭那件薄款式寬鬆，抬手接球的時候，布料順著勢凹陷下去，約勾出腰部廓。    順著賀朝那個角度，能看到這人清瘦的鎖骨，以及順著鎖骨往下……    他還等著賀朝把球扔過來，就聽賀朝撿完球：“不打了。”    謝俞手指還抓在領上，沒反應過來：“啊？”    賀朝：“你犯規。”    犯規個屁啊。    哪兒犯規。    謝俞沒聽明白，賀朝已經招呼許晴晴過來接位置了：“晴哥，是不是沒地打球，來。”    許晴晴和徐靜兩個人拿著球拍走過來。    徐靜還在琢磨出節目的事，見到謝俞，鼓起勇氣問了一：“那個，謝同學，咱們班打算出節目，希你可以參加。有什麽條件都可以提，位也沒問題的……”

    謝俞在穿服，剛把服套上。    他對這個孩子沒什麽印象，甚至開學那麽久了，也不記得人家什麽名字。    但是孩子用一種認真又期待的目看著他，那是一雙不帶雜質的、通發亮的眼睛。    有些膽怯，但還是站在他麵前，盡力把話全。    許晴晴站在賀朝那邊，看著徐靜居然真的上去問了，驚訝道：“俞哥這子，靜靜上去找死啊，想也知道不可能。”    賀朝卻笑笑，：“不一定。”    謝俞跟徐靜兩個人了什麽，他們隔太遠聽不清，隻看到謝俞完拉上拉鏈，著羽球球拍走過來。    謝俞把球拍往賀朝懷裏扔：“走了。”    賀朝接過，衝許晴晴揮揮手：“走了晴哥。”    許晴晴愣愣地揮完手，走上前，靠在中間那道網欄邊上問：“怎麽樣，俞哥怎麽。”    徐靜也沒回過神來，沒回答，隻：“你要不，掐我一下？”    這意思就是答應了？    徐靜：“算是答應了，雖然答應得特別冷淡，他跟我‘隨便吧’。”    三班參與節目的員名單很快就到老唐手上，老唐強調好幾次重在參與，名次什麽都不重要，然後他們就開始趁著課間時間風風火火地排練。    這幫人有個通病，雖然跳得不怎麽好，但是特別陶醉，個個都覺自己酷帥得不行。    更何況有賀朝帶頭，教室立馬變舞臺。    隻有謝俞坐在課桌上，記住作之後就不再怎麽彈，看這群人瘋。    賀朝鬧完下了場，站在謝俞邊上。    謝俞手裏拎著瓶水，順手把剛喝一半的礦泉水遞給他：“舞臺王者，怎麽不跳了。”    賀朝直接對灌下去幾口，抬手抹了抹角：“這幫人發育太快，真他媽長江後浪推前浪。”    謝俞剛才嫌太吵，耳朵裏塞了耳機，現在摘下來才發現這幫人完全繼承了賀朝的缽，有觀眾的地方就是舞臺。    劉存浩：“請我們宇宙無敵帥男團！”    萬達：“這邊的朋友，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    羅文強：“不夠！尖聲再大聲一點！”    “……”    老吳拿著教進來，被這三重奏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走錯班級，腳步頓了頓又倒回去，確定門口掛的是高二三的牌子：“你們搞什麽呢，這是要出道啊，還宇宙無敵帥男團。”    上課時間，大家收了心思，老老實實聽課。    老吳講完一節容，布置作業的時候，想到什麽，又拿起筆：“這知識點，有個拓展題，我給你們講講，雖然你們可能聽不懂，聽不懂的就算了啊，別執著，拿自己能拿的分就行。”    謝俞抬頭看了一眼黑板，發現是道跟其他知識點混雜著考的題型，出題思路新穎。    大部分同學看了幾眼便低下頭，直接放棄了這道題。    謝俞看完題目，正打算在手機上用備忘錄打打草稿，無意間發現整節課都在打遊戲的賀朝居然也在抬頭看黑板。    賀朝還拿著手機，遊戲界麵停著，屏幕上那個“賀帥”的角被BSS瘋砍，掉了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