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存浩他們把興衝衝地把稿子投了出去,跑回來的時候順便隔著跑道跟賀朝打招呼:“朝哥,加油啊,我們給你準備了驚喜!” 長跑報名的人並不多,每個班也就那麽一兩個,還都是被迫上陣。誰也不願意跑這麽多圈,跑個短跑還能衝刺耍帥,可三千米呢,當眾展示什麽氣如牛、生不如死? 賀朝站在隊伍最後,人群裏最惹眼的那個。 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賀朝轉過,然後隨手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揚聲:“朋友,一下?” “很神的,”萬達搖搖手指頭,“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羅文強跟著喊:“別忘了,你還背負著俞哥的靈魂啊!” 賀朝站在原地,看著三班幾位活躍又熱的同學走回到班級座位那邊,目不由自主地挪開,落在角落後排的某個人上。 謝俞正低著頭刷朋友圈。順手點了幾個讚,立馬被大雷截屏發到“不要打打殺殺”群聊裏,並配文:失蹤人口你好@Y。 謝俞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更新過態。 他沒有記錄生活的習慣,但現在耳邊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各班都在為運員加油鼓勁,有尖,也有安:“沒事的,你已經很棒了,重在參與嘛……” 謝俞點開照相機,打算拍張照片湊個數,等他將手機舉起來,正準備調整角度,就在鏡頭中央看到了某姓賀名朝的大帥:“……” 大帥作表相當浮誇,麵對鏡頭,右手扯著領,角三分笑意,很明顯的擺拍,又自信又酷。 PSE擺得可練。 謝俞手指一抖,差點就把照相機給關了。 神經病啊。 戲真的多這個人。 ……誰他媽要拍你? 謝俞忍著把手機砸出去的念頭,但是看著賀朝維持半分鍾這個姿勢不,毅力驚人,最後還是按了快門鍵。 生怕賀朝拍上癮,再換幾套擺拍姿勢接著秀,謝俞拍完之後把手機往服口袋裏塞。 隔了一會兒,等賀朝上跑道排隊,謝俞才又把手機拿出來,解開鎖,屏幕上是剛才拍的那張照片。 逆著,人有點黯,但畫麵中央的年還是很耀眼。 “男子三千米,預備——” 隨著一聲槍響,拉響了三千米長跑的號角。 十幾名運員腳尖頂著白線,在槍響的瞬間衝了出去。 “其他人我倒是不擔心,但是隔壁班有個耐力賊好的,以前還是校隊運員,就那個,第五個,”羅文強探頭張,有點擔憂,“……朝哥怎麽開始就跑這麽快,控製一下啊。” 萬達:“委,我們換個思路,因為他強。” “強個屁,”謝俞編輯完朋友圈,正好聽到萬達這句話,抬頭,“就是。” 劉存浩鼓鼓掌:“我竟然無法反駁。” 賀朝跑在前麵,足足領先了其他人半圈,全校目都在他上,跟著他繞場。 旁邊班級有幾個生聚在一起個不停:“真的隻有三千米嗎,我想多看幾圈,好帥。” 謝俞往後靠了靠,瞇起眼晴,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煩。 ……有什麽好看的。 “來了來了!”羅文強搬了凳子坐在謝俞後麵,每次看到賀朝跑過來都要帶著全班喊口號加油助威,他激得屁都不由自主離開了椅子,半蹲著,開始倒數三二一,“整齊一點,喊出咱班的風采!”
等賀朝跑近了,羅文強他們帶頭狂呼:“三班第一!朝哥無敵!” 足足喊了三遍。 賀朝經過班級的時候腳步放慢,手抓著擺,大概是跑了四圈覺得發熱,邊跑邊把衛給了,周圍看臺上的生又開始“啊”。 賀朝完服,喊了句:“老謝!” 謝俞還沒反應過來,賀朝已經把服往他那邊扔,跟傳球似的,正好扔在謝俞腳邊,然後賀朝邊用裏麵那件單薄的打底衫汗邊:“幫我拿著。” 賀朝外套上還沾著他的溫,帶了點洗的味道。 謝俞拿著賀朝的服,等到三千米長跑隻剩下最後一圈的時候,三班那份廣播稿終於被中,雖然很可能是實在沒有稿件可以念,才不得不拎出這份糟糕的投稿。 “高二三班來稿,勝利屬於朝哥,屬於三班。” 念稿件的是個學生會姐姐,聲音活潑,咬字發音很刻意地在模仿播音腔,念到這裏頓住了,隔了幾秒才猶猶豫豫地往下念:“謝其他長跑選手的參與,很可惜,額,也很無奈……” 等學姐全部念完,全場安靜無聲。 賀朝聽到“配角”的時候直接停了下來,停在離終點一百米左右,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配合著三班的廣播稿,衝場下的人揮手致歉。 看來是又想秀一場了。 反正賀朝領先了第二名半圈,劉存浩他們也就配合配合賀朝演出。 於是全校眼睜睜看著賀朝停在終點前,手撐在膝蓋上氣,嗓音低啞地問:“第一是誰?” 三班同學喊:“——賀朝!” “大聲一點?” “賀朝!” “……” 賀朝顯然戲很深,順便把高二三班全也帶瘋了,士氣空前高漲,自信到近乎盲目。 謝俞沒臉看,低頭P圖,把剛才拍的那張照片調了調。等他再抬頭,就看到隔壁班那位不容覷的長跑競爭對手,趁著這群三班的神經病還在瘋狂膨脹,越跑越快,不聲地越過某位戲,直接衝向了終點:“……” 高二三班第一沒拿到,但也一戰名,以意想不到的尷尬載立二中運會史冊。 謝俞看了一眼自己的座位和隔壁班的距離,認認真真地琢磨著要不要把座位往隔壁班挪一點……實在丟不起那個人。 三班班主任倒是看得開,唐森全程笑瞇瞇地:“有趣,年輕人,有趣。” 剛才配合得最出的幾個人都坐在座位上彎著腰把臉埋進膝蓋裏,試圖遮住臉。 “有趣什麽啊,”羅文強抱著頭,“我去,太尷尬了。” 萬達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尷尬到窒息。” 劉存浩:“別了,我已經死了。” 賀朝去廁所洗了把臉,由於出汗太多,順便用涼水衝了個頭,水滴順著脖子往下淌。回來的時候領都了大半,賀朝坐下:“你們聽我,這是個意外,我的實力……” 謝俞直接拎著瓶礦泉水往賀朝懷裏扔:“作的實力?” 賀朝接過,灌下去大半瓶,又:“真的是個意外,我還是很強的,看到我領先的那個大半圈嗎,我簡直是一騎絕塵。”
“哥,”謝俞,“閉行嗎。” 最後是全校老師的比賽。 大家看熱鬧居多,畢竟平時隻能看到各科老師在講臺上上課的樣子。 “這個也算班級分吧,”賀朝著瓶口,往謝俞那邊湊過去,“老唐要是能拿個第一,咱班不定……”不定就有救。 謝俞:“你想想老吳打球什麽樣,參考一下。” “……”賀朝改口,“算了,當我沒。” 高二三班對唐森沒抱任何不切實際的期待。 看到其他老師四百米都跑完了,他們班老唐才跑了一半,沒有人覺得哪兒不對勁。 尷尬來得快去得也快,尤其賀朝本來就沒臉沒皮,帶領全班選擇失憶,又重新瘋起來為老唐加油打氣:“加油!跑完就是勝利!” 最後老唐果然不負眾,穩穩地拿下倒數第一。 臨近放學,所有項目結束。 劉存浩起喊著‘大家手邊的垃圾一定要清理幹淨’,羅文強提醒大家把號碼牌和別針給他。 周圍是各班級把椅子搬回教室的拖拽聲。 散場這兩個字,經常給人一種強烈的不真實。謝俞坐在座位上,看周圍人越走越,椅子越搬越空。 好像運會才剛剛開始,又好像本沒有開始過。 恍惚間,賀朝拍了拍他的後腦勺。 “走了朋友,”賀朝一手拎著椅子,另一隻手在他麵前,“回教室了。” “其實咱班這回績還是不錯的,第三第四名的樣子吧,”羅文強在教室裏邊收運牌邊,“哎我回來的時候還被隔壁班委嘲了,這不是第一嗎。” 運會結束都結束了,現在提起來這茬大家都隻想笑,不知道是誰帶頭,然後全班開始“鵝鵝鵝鵝”。 賀朝自己也沒忍住,單手捂著臉往後靠,笑了半。 萬達已經開始用一種追憶江湖往事的語調評價這事了:“當時那個畫麵……我的,我都不敢回想,我真的,我當時可激了,閉著眼睛嚎朝哥第一,結果睜開眼睛一看,隔壁班那子已經衝過終點線了……” 謝俞憋著笑埋頭抄作業,不過寫出來的字都有點抖。 薑主任聞聲過來,剛在窗口了半張臉,表嚴肅目尖銳,賀朝反應快,直接握上謝俞的手,連手帶作業本一並拽下來:“瘋狗。” 瘋狗走進來,繞著班級轉了好幾圈:“我就知道你們收不住,該玩的時候玩,該收心的時候也要收收心,一點自控能力都沒有。紀律,紀律問題,我強調多遍了,你們有那麽開心嗎?這麽快樂,跟我也,也讓我快樂快樂。” 謝俞的作業本和手都被賀朝摁在桌肚裏,由於全班都坐姿標準一不,瘋狗又正好在附近,賀朝一時間也不了。 謝俞掌心抵著作業本和冰涼的鋼板,手背卻開始發燙。 可能是兩人表都不太自然,又或許是瘋狗終於注意到後排兩位同學疊在一起的手,手塞在桌肚裏不知道在幹什麽。 瘋狗停下關於紀律問題的談話:“你們倆,幹什麽呢?” 賀朝不知道怎麽想的,為了給同桌抄作業這件事打掩護,把兩人握的手從桌肚裏擺到了桌麵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們倆……牽個手。” “……”
一天,於桑知收到男同學傳話:“風哥叫你放學後去北門小樹林!” “風哥”即霍風,他逃課打架成績吊車尾,是校內大名鼎鼎的壞學生! 突然被他傳喚,於桑知害怕了整整一天。最後冇辦法,隻能求救班主任。 於是放學後,班主任提著掃把殺到小樹林,揪出霍風……一頓胖揍! 班主任:“臭小子!我們班的優秀生你也敢警告!欺負到你爸頭上來了,看我不打死你!” 霍風:“誤會!我隻是想追她!” 班主任:“你憑什麼!你個學渣!辣雞!臭蟲!” 霍風:“……”擦,親爸? * 若乾年後,於桑知穿上婚紗,對閨蜜說,“我老公以前是校霸。他說,他認識我的第一天,就被公公打了一頓,公公還警告他彆耽誤我考清華。” 閨蜜:“這麼慘?那後來呢?” 於桑知:“後來,他也考了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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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大學生都知道數學系副教授陸昭嶼不僅生得一副好皮囊,還講得一嘴好課堂。性格嚴肅,學術嚴謹,眾嘆:高嶺之花摘不得。這條與陸教授有關的帖子常年置頂在臨大貼吧上。突然有一天25000樓裡一位名為“木舒坦”的樓主新發了一條評論:不僅炒得一手好菜餚,還說得一嘴好聽話,又會哄人,又會疼人,總說:我之於他,是如獲至寶。吧友們一眾驚訝,在25001樓裡議論紛紛,直到一位眼尖的吧友發現在1分鐘前有位“LZY”的回復了25000樓“乖,回家吃飯了”。吧友們:“LZY陸昭嶼?”、“真的是陸教授?”、“那是師母?”“師母,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摘下了高嶺之花”“我的陸教授(_)”“木舒坦何許人也”“ @木舒坦,賜教倒追陸教授的重要法則”...一時跟帖無數,評論區徹底炸開。舒槿姑娘微微紅著臉放下手機,抿唇看了眼往她碗裡夾糖醋排骨的男人,心想:才不是我倒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