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說,但淵覺得里頭有病人的況下進去,還是對他信任的緣故。
否則的話,為何只準他一人進去?
心里頭這麼想著,卻聽得錦書道:“敏先生也一同進來吧。”
淵掀了掀眼簾,他也能進啊?
錦書是覺得,反正有什麼事他們都是商量著辦,敏先生是家臣也是謀士,更是總經理,也省得回頭淵還要跟他們復述一次。
安迪被扶起來,半坐在病床上。
淵打量了房中一眼,也沒覺得什麼特別,便把眸放在安迪的臉上。
“我們是桑國的忍者,來到京城已經一個月,之前我們一直住在一所院子的地室,我們有二十四個人,那地室……也不過是這房間大的,吃喝拉撒都在那個地方。”
“我們到晚上可以出去半個時辰,但是也不能離開那所院子,四人一組流出去,如果有任務,就會有忍過來選人,選到的就要出去執行任務。”
“忍者分三等,上忍,中忍,下忍,下忍也稱忍,而我們二十四個人,還不算是忍者,要立功才能晉級,我訓練了差不多三年,也是一個月前才派來執行任務的,而昨晚,是我第一次真正出任務。”
“除了我,他們都是桑國人,當時我從海里被他們救起來的時候,因為我會說桑國話,我就騙他們說我也是桑國人,他們沒殺我,只是要我加訓練營。”
“但我所知道的消息是有限的,我只知道這里是大燕,而桑國人是想侵大燕,所以他們在各地都有忍者潛伏,在大燕的忍者人數,不低于三千人,其余像我們這樣的殺手,只會更多。”
“前天晚上我們就接到任務了,要來這里行刺,前天晚上我出去放風的時候,聽到忍跟一個燕人說話,他們也沒避諱我,因為他們不知道我聽得懂這里的話。”
“那個燕人跟忍說,要我們順帶殺了蕭王,忍認為難度太大,沒有同意,他們在爭執,但最后我們接到的任務,是要把蕭王也一同殺了。”
淵盯著他問道:“他們在爭執什麼?”
安迪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道:“那個燕人說,他們的主子爺多年來容忍他們在沿海放肆,如今就只有這一個要求,他們如果做不到,將要派兵驅逐,忍說燕人得寸進尺,而且之前承諾的事都沒有辦到,害得他們損兵折將,說燕人言而無信,我只聽到這些,后來他們說什麼,我都聽不到了。”
云淵的臉變得十分難看,主子爺容忍他們在沿海放肆?
這位主子爺,是何許人,不難猜。
從十年前開始,桑國就屢屢犯沿海一帶的百姓,忍無可忍直到五年前才派兵攻打的,還是他親自帶的兵。
景昌帝在任太子時,便與戎人員勾結,借外來鞏固自己的勢力。
如今,又得知他與桑國人勾結,那群桑國人以經商的名義,在沿海一帶屢屢做出冒犯的舉,哪里是什麼商人?
那是一群桑寇。
“在你們行之前,便已經進行過一次行,這事你知道嗎?”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不知道的,他們要行時就會進來選人,辦完任務送回來,半句都不可,否則會死得很慘。”
敏先生道:“你還知道什麼?不管有用沒用,都說出來,那院子是什麼模樣,在哪個位置之類的。”
安迪想了一下,“院子在哪個位置,我也不知道,我們都是蒙著眼睛送到那里的,執行任務的時候也蒙著眼睛出來,由忍帶著我們來到國公府。”
“那院子也沒什麼特別,很多樹,圍墻有些高,厚實,哦對了,有一次我看到護衛們巡邏得比較頻繁,他們說什麼徽國人要來,應該是七八天之前吧。”
淵和敏先生對視了一眼,心里頭都微微吃驚,徽國人。
對暗疾的截殺,是徽國人的手筆嗎?
徽國與大燕歷年好,算得上是友好邦。
大燕也一直從徽國買原鐵,但這幾年徽國減產,導致大燕的原鐵嚴重缺乏。
但據調查,徽國是沒有減產,只是沒有賣給了大燕。
明年二三月,徽國使者團會抵京,商討原鐵的事。
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徽國人出來搗了呢?而且,徽國人怎麼也利用忍者辦事?
看來,這些忍者是挑了幾個國家的事,他們意何為也很清楚。
傻子才會認為他們只是來做生意的,什麼刺殺生意報生意,通通都是幌子。
他們必定有大謀。
安迪再說了一句,“我們所知有限,只有忍才會知道多一些,忍上頭還有中忍,上忍。”
淵和敏先生再對一眼,看來,起碼也要抓個忍才行了。
問話結束之后,敏先生讓安迪如果想起什麼,要馬上告訴姑娘。
錦書送他們出去,淵有許多話想說,但是礙于敏先生也不走快或者走慢一些,非得走在他們邊。
到了門口,他說:“我明日空過來看你……和暗疾。”
“你忙的話不必過來。”錦書知道他接下來估計有得忙了。
“能過來。”他忍不住的臉頰,“開心些,你笑起來很好看。”
“再好看,能有你好看嗎?”笑如花,深凝。
經過這一次,覺得自己對淵的再深了一些。
安迪這樣的人,他說送過來就送過來了。
就沒想過也有可能是忍者嗎?
淵聽這一出口又是,至是放心一點了。
青鞘駕著馬車過來,淵堅持要先進去,他才上馬車。
錦書轉走,走了好遠回頭看他,他還站在門口的燈籠下,籠著他俊的面容,凝的眼底充滿了沉痛。
待看到轉,那一抹沉痛旋即化作了微笑,沖揚手,“回吧。”
錦書回頭,走著走著,淚水悄然落。
不知道會否有人明白此刻的心。
千山萬水,千險萬難,一個人過來的。
忽然有個人站到了的邊,的事,為了他的事,的,為了他的。
從此兩個人的人生高度互相參與,憂戚相關。
有人珍視,仿佛也不再是從前那爛糟不堪的落錦書。
經歷了至黑至暗,一睜眼,換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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