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語甜必須儘快做人流，還要切除一側輸卵管。

那種手對人傷害很大。

如果做完手後不能好好調養，還得去監獄坐牢，那肯定吃不消，沒準兒落下什麼病，一輩子遭罪。

所以才妥協，答應當眾道歉，以便取得我這邊的諒解。

然後顧家又費了很大功夫，到找人找關係——所以後來再次開庭時，法看在當庭認錯並悔過的態度很好，又考慮到的不幸遭遇和況，網開一面了。

只判了一年監並緩期兩年執行。

也就是說，這兩年，如果沒再出現什麼違法紀的行為，且嚴格遵守緩刑的相關要求，就可以不用收監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也跟我關係不大。

眼下我最張在意的，是如何哄好蘇盛臨。

他真的生氣了。

我從行政中心離開時，給他打去電話，結果是季明書接的，說蘇盛臨正在陪幾位很重要的領導視察工作，暫時無法接電話。

我不知是真是假。

但我想，不管怎樣等他“忙”完了，總該回我一個電話。

但直到我跟律師談完正事，擬好了庭外諒解書，他依然沒有打過來。

回家的地鐵上，我盯著手機，頁面停留在他的號碼上，幾經猶豫，不敢再打過去。

明後天就是週六週日，我想著原定要去蘇園拜訪蘇老爺子，心裡又為難糾結起來。

這算不算我們確定關係後的第一次吵架？

雖然並沒有“吵”起來，但明顯他生氣不理人了。

回到家，八哥興地衝到門口圍著我甩尾，然後又往門口探頭，之後再回來圍著我“汪”了一聲。

我懂這狗子的意思，笑了笑，“連你都被他收買了？可惜他今天沒來，生氣了，不理我了呢！哼！咱也不理他！”

我既自言自語，又算跟狗對話。

整整一晚，我一邊加班忙工作，一邊時不時地看手機。

可都沒有他的來電。

我也不知他有沒有忙完，也不敢貿然再打過去。

等到臨睡時，我心裡也來氣了。

多大點事！

我都說了事後會跟他解釋的，如果必要，我也會為我不經意傷害到他的舉道歉。

我不喜歡兩人間相有問題後，採取這種冷理的方式。

哪怕吵起來，也是一種通流，也要好過這種冷暴力。

果真人無完人。

在我心目中完無瑕的蘇盛臨，隨著我們相加深，漸漸也暴出問題了。

誠如他自己所言，他也有不缺點。

但哪怕這會兒我正被他的“小心眼”氣得捶枕頭，我也沒因此討厭他，反倒覺得——這才是活生生更真實的人，這樣我才能稍稍夠得著一點。

————

翌日醒來，手機上依然沒有他的訊息。

思忖再三，我給他發了條微信，詢問今天是不是還去蘇園。

結果直到我洗漱完畢吃了早餐，他也沒回我。

盯著手機，我突然覺得很委屈。

這什麼意思？

難道就是直接分手的意思？

可就算要分手，也得見面說清楚吧？

開始時儀式那麼隆重，分手時就這樣？

我既生氣又失落，悶在家裡心越來越差。

想著男人們的臭德行，我又後悔起來，暗忖活該，被男人欺騙傷害一次，不長教訓，這麼快就又跳進火坑。

還是外婆跟小姨的考慮是對的，怪我太腦，不聽勸。

我迅速調整緒，打起神，起去公司加班。

男人只是生活的調劑品，無論如何不能影響我搞錢，不能影響我幹事業。

一番心理建設後，我心好轉不。

卻不料還在路上，接到唐秀娥的來電。

“江晚，我實在沒辦法了，你要是不給我錢，我等會兒接了你爸，就送你去那兒。我跟顧宴卿問過了，知道你住幾樓，我直接把他扔你家門口。”

唐秀娥越來越無賴，居然想把江海洋完全丟給我。

我笑了笑，“那我可以馬上搬家，我們比比誰的作快。你把他扔過來要是死在外面，你多要判個‘棄罪’，而且你以後也沒有再來要挾我的籌碼了。”

“棄罪？你別騙我，哪有這種罪！”

“你不信上網查查，或者問下律師。”

唐秀娥不出聲了。

我忍不住又笑——呵，就那點裹小腳似的的腦子，跟我鬥，以前純靠著以大欺小和以多欺，現在他們一盤散沙，到我來一一重創了。

“不過呢，我做人還是比你們厚道的。”

我說了這話，唐秀娥立刻又激起來，“怎麼樣？你同意給錢了？”

“給錢也不是不行，但要看你們的態度。”

“什麼意思？”

我心念一轉，賣了個關子，突然說：“我跟你一起去接他，等接到人再說。”

“你跟我一起……去接你爸？”唐秀娥吃驚得嗓音都變調了。

“怎麼，不要我去？”

“不不，你去最好！我們直接送他去醫院，你錢就行了。”唐秀娥怕我反悔，連忙安排好，又說了監獄地址。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放棄去公司的打算，開啟導航直奔監獄。

正好心鬱悶，去逗逗仇人，找點樂子。

週六堵車，等我到達時，唐秀娥已經把江海洋接出來了。

遠遠看到他們，我吃驚的同時又覺得解恨。

短短兩個多月而已，江海洋衰老的好像變了個人。

頭髮花白，臉滄桑，人暴瘦了起碼五六十斤。

他站在那裡，兩條都捋不直，要靠唐秀娥跟江浩一左一右地攙扶著，才能不倒下。

嘖，看來在監獄的這段時間，日子著實不好過。

我驅車過去，他們看到我，立刻激地招了招手。

我冷笑，現在把我當救命稻草了，看到我這麼激歡迎，殊不知我馬上要開啟他們的噩夢。

想想以前，從沒拿正眼看過我，裡也從沒說出半句好話。

我靠邊減速，停車，但只是降下車窗，並未打算下車。

“這麼快就接出來了？”我打了句招呼，臉上帶著笑，目特意掃了眼江海洋。

他板著臉，撇開頭去，不知是依然恨我，不待見，還是覺得不好意思，於面對。

唐秀娥埋怨，“你怎麼才來？我都說了你爸腳問題很嚴重，站在這裡不知多遭罪。”

我懶洋洋地反問：“能有多遭罪？能有我小時候被你們服在冰天雪地罰站更遭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