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別想不開啊,其實你長得很漂亮啊,別理那些黑子的話啊。】
【微微,沒有人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歡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別做傻事啊,一定要回來。】
【大魚,我認識你很久了,你的視頻很搞笑,是你的視頻陪我走出了低谷期,我希你一定要過去,別想不開好嗎?】
就連徐瀾和鈄花在寧綏聽葉濛說這件事之後,都特地讓大姑註冊了微播帳號,給虞微留言了。
【花:傻姑娘,有什麼事這麼過不去,活到八十了告訴你,有些事等你到了八十你就知道,可能還沒你到八十歲後放不出一個完整的屁重要。】
【瀾姐姐:同意樓上。】
當然仍是有不好聽又充滿惡意地——
【熱度炒夠了就得了吧,虞阿姨這次徹底把自己洗白了哦,戲好多哦。】
言語比刀更可怕,因為刀口會癒合,芽會新長出來,可扎在人心裡的刀,是一輩子也拔不走的。這種傷害是不可逆的。
虞微第一次看見這種評論的時候,其實難了很久,甚至無法理解,徹夜睡不著甚至想跟對方好好爭論一番,直到第二次,第三次……落在上的拳腳越來越多,然後是刀,甚至有人在黑暗中對舉起了槍,都能覺到,漸漸的,覺不到痛覺了,直到有一次,用工刀在自己上劃了一下,心裡的痛,好像淡了些,於是迷上了自殘。
儘管這樣,虞微也還是怕死的,他們很多人都跟一樣,其實也是怕的。可是他們好像沒辦法,『引真』裡面大多數都是像這樣的抑鬱癥患者,是無意間在一個抑鬱癥的病友群里接上的。
虞微也曾試圖跟外界求救過,沒多久,就有人跳樓了。
虞微在浴缸里,試圖抱自己。窗外的鳴笛聲一遍遍在耳畔響著,然後無助地閉上眼……
心裡默念,只要撐過15:05,只要撐過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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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仍舊是灰濛濛的,警笛始終在響,像是生命的警告。
辦公室安靜的落針可聞,幾個男人或站或坐,也都現出了不同的焦慮,全思雲電話里始終都保持著絕對的緘默,梁運安甚至都聽不見的呼吸聲,梁運安和方正凡對視一眼,正接著開口,沙發上的男人站了起來。
「全老師。」
幾個人下意識瞧過去,也自自發地將話語權給了他。
李靳嶼走到方正凡邊,靠著他的桌沿,話機在桌上,他甚至都沒看,人背靠著,低頭給自己點了支煙,然後單手夾煙,單手抄兜說:「我是李靳嶼,您的兒子現在在國嗎?」
那邊明顯呼吸重了起來。
所有人靜靜等著下文,眼神全掛在李靳嶼上,可他自己倒是一臉冷淡沒什麼表地著煙,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跟話家常。
梁運安迅速翻了一下檔案,一腦袋問號,全思雲沒有孩子啊,全思雲一直沒生過,前幾年因為得了子宮腫瘤,整個子宮都摘除了,哪來的孩子?
「我沒有孩子。」那邊終於憋出上車以來的第一句話。
「您有,」李靳嶼人靠著,低頭撣了撣菸灰,把夾著煙的手遞到邊,眼神沒什麼聚焦地盯著方正凡背後的一整個大大的書櫃,上頭羅列著各種各樣的榮譽證書和錦旗,「想知道我是怎麼猜到的嗎?」
「李靳嶼,你媽討厭你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渾不在意,笑笑:「是嗎?還跟你提過我嗎?我以為是不屑跟別人提我的。」
全思雲聲音冷冷的,「魯明伯也跟我說過,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說他最後悔的就是教了你這麼個學生。」
他掐了煙,便是懶洋洋地靠著,兩手揣在兜里,不咸不淡地口氣:「嗯,是我辱師門了。」
梁運安這會兒才發現,李靳嶼其實格很嗆,說話很犀利,也很不羈,只不過他跟葉濛在一起的時候,喜歡把自己裝得很乖,很不經人事的樣子,看上去好像他才是被姐姐的那個。
天空好像在一點點放晴,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聽他們的對話,全思雲卻不再開口。
李靳嶼將雙手環在前,梁運安是第一次聽出他的口氣有點盛氣凌人高高在上,「3月17號那天車上的人是老師您吧?那也應該不是第一次您使用我媽的車,我記得小時候好幾次,我在車上發現一個玩的賽車模型,不是我跟我哥的,那時我倆都至高中,中間搬過好幾次家,說實話這些東西早就不知道被扔在哪了。」
辦公室所有人都靜悄悄的,樹上的風好像也聞聲而停,李靳嶼低頭自嘲一笑:「我那時候以為我媽在外頭還有個兒子,天天跟吵架,跟鬧,甚至還跟蹤過,認為我變態,監控的生活,這些您都很清楚吧?」
全思雲始終一言不發,最後甚至連呼吸都屏著。
李靳嶼:「那個孩子現在在哪?我記得那時候他應該不大,五六歲?現在上高中了吧?在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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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整個城市上空警笛盤旋著,一輛輛警車飛馳,繁忙地奔向四面八方。
15:00,公寓大門被一扇扇破開,有人用腳,有人用破門,幾乎是同一時間,那八名沒有報警害人的公寓門接二連三地被警員們大力「砰砰砰」連續撞開,那聲音,好像一道道煙花,在空中炸開,炸在人們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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