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匯博第一次知道段淮岸和懷念的關係,是在懷念畢業典禮那晚。
曾匯博的妻子傅瑩是南大外語系的副教授,那天晚上,他因為臨時有手,原本和妻子約好的六點的晚飯,推到了晚上八點。等到吃完飯,已經是九點多,他們夫妻倆在學校散步消食。
走到生宿舍樓樓下的馬路上,遠遠就看見空寂的大馬路上,有對相擁著。
小在宿舍樓下纏綿,已經是大學校園裡見怪不怪的一條風景線了。
然而沒多久,生替男生臉上的眼淚,笑著和男生告別,目送男生坐上一輛黑轎車離開的視線。
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筆直地站著,朝著車離開的方向。
等到那輛車消失,像是渾的力氣都被取般,無力地蹲在了地上,哭得泣不聲。
那個生就是懷念。
他和妻子對視了眼,走到懷念前。
傅瑩掏出紙巾給懷念眼淚,曾匯博無奈嘆氣。
傅瑩問:「怎麼哭這樣?我看你男朋友也在哭。」
懷念說:「不是男朋友,是前男友。」
傅瑩:「我看你倆還互相喜歡,怎麼就分手了呢?」
懷念一邊眼淚,一邊流眼淚,哭聲不止,噎著說:「因為,我對他,不夠好。」
像是開了話閘子,懷念哽咽著說:「我沒有說過一句喜歡他,我對他一點都不夠好,我老是說他,指責他……」
還把他的喜歡,都歸結為,強迫。
還和他提了分手。
懷念的語速很慢,被的緒浸紅的眼,眼睫輕,一滴淚從眼裡淌落,「他會遇到更多的人,也會遇到更好的人,然後和更適合他的人談。這就是他的人生軌跡。」
是和與段淮岸相配的人談,那個人很優秀,很漂亮,和段淮岸是一路人。
懷念不過是他人生錯軌造的一段離經叛道。
所以一直忍著,強迫著自己,抑著自己的。
可是為什麼,都分手這麼久了,他還是沒有回到沒有懷念的正軌?
懷念緩緩將頭埋進膝蓋里,哭聲沉悶又抑,「我也在很努力地,走向他,可是這麼多年,我連他的影子都追不上。」
曾匯博其實並沒有看清男生的正臉,所以並不知道懷念的前男友,就是段淮岸。
他只是從懷念的描述里,大概明白,喜歡上了一個很優秀的人,只是自卑令提了分手。而分手之後,他們兩個依然深對方,於是藕斷連著。只是今天之後,兩個人好像又要斷了聯繫。
在曾匯博的眼裡,懷念是個非常優秀的孩子。
因此後來,曾匯博問過:「那個男生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你這麼著迷?」
畢竟追懷念的男生很多,非常多,多的曾匯博數不過來。有醫生,也有患者,數不勝數。個頂個的優秀。
「他長得很帥,很優秀,家境也很好。」說到此,懷念的眼神黯淡了幾分,隨即又彎起角,笑著說,「脾氣很差,一下就生氣,有人追我,他生氣,我和男生說幾句話,他也生氣,就是個醋包。」
「但是很好哄,非常好哄。」懷念眼睫垂了下來。
曾匯博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倆絕對還會複合。
註定相的人,連談及對方時的眼神,都刻骨銘心。
也不需要曾匯博問,懷念自己說了:「我想試一次。」
「什麼?」
「所有人都覺得我們不是一路人,覺得我們應該分開。可是我每天都在努力地走向他……我想,等他回國後,如果他還喜歡我,我想試著,對他好一點,對他主一點。」懷念吸了吸鼻子,眼裡浸漬著和的笑,「我也想試著爭取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和他談一輩子。」
而不是地談。
不喜歡人前裝不的滋味,想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
不想面對他的時候,永遠是自卑低姿態。
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高牆,可在努力攀登。
也堅信自己。
會站在他的人生里。
……
然而在曾匯博的視角里,懷念和段淮岸之間,懷念是比較辛苦的那個人。
尤其是得知段淮岸是天恆集團大爺這回事後,他了解到懷念口中的不般配,指的是二人之間懸殊的地位差距。
而段淮岸表現得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態,和懷念口中的「脾氣很差」完符合。以至於曾匯博下意識以為,段淮岸談時也是高傲的,頤指氣使地使喚著懷念,而且還會經常對懷念挑刺——十足的紈絝子弟。
所以曾匯博那天面對段淮岸,忍不住提了句在趙峰辦公室見過他的話,故意讓段淮岸不痛快。
意料之外地是,段淮岸話里話外,非常護著懷念。
這也讓曾匯博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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