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天氣十分悶熱，仿佛隨時有一場暴風雨過來。

    雨桐下班後直奔教堂。之前幾次來這裏，母親避而不見，今天非見到不可。不是周末，教堂顯得空曠安靜。金葉子獨自坐在神壇前禱告。沒人知道在禱告什麽，藏的心事從不曾跟任何人提起。

    一排排整齊的座椅，最前方是悉的影。雨桐遠遠著，眼角微。

    聽到腳步聲，金葉子沒有回頭，依舊閉著眼睛。直到雨桐一聲“媽”，才立刻有了反應，冷漠起，準備離開。

    雨桐快步擋住，“媽，我必須跟你談談！”

    金葉子麵無表；“沒什麽好談的。”推開，往教堂後院走去。

    雨桐追上，抓住的胳膊，急促而堅定地說：“不，我想談允風。我想告訴你，我不能跟允風結婚，因為我再怎麽努力，也沒法他！”

    金葉子審視的臉龐，冷笑：“我有讓你上他嗎？夏允風你已經足夠。”

    “不，哪怕是這樣，我也無法繼續，再這樣下去，允風隻會越來越傷。我不想傷害他。”

    “你以為現在離開他，他就不會傷？”

    “至現在可以將傷害降到最低！”跟子遷約定的是兩個月，結癥在於媽媽，隻要媽媽同意，本不用拖下去。

    “是麽？允風可是親口告訴我，不在乎你不他，他都願意娶你！”

    雨桐震，允風的深讓心酸，“可惜……我永遠不可能答應。”

    金葉子瞇起冷目，反過來用力抓住的手：“也就是說，你本不稀罕母相認，也不在乎你的親生父親是誰！”

    “媽……”稀罕，在乎啊！否則不用如此痛苦。

    “是宋子遷讓你搖的吧！他用了什麽手段迷你的心智？”

    “沒有，是我自己做的決定！”

    金葉子推開，笑得譏諷：“你有沒有想過，宋子遷恨夏國賓，他要報複夏家，凡是夏家的一切，他都想要毀滅！因為夏允風你，所以他也要毀了你！”

    雨桐搖頭：“不，你不了解子遷，不是這樣的。”

    金葉子森冷道：“你以為是個什麽東西？男人說甜言語時都是有目的的！要麽想跟你上床，要麽想利用你為他賣命！既然你不想聽我的，好，你走！我不會再你！你可以當你父母都死了，我也當從來沒生過你這個兒！”

    這是雨桐聽媽媽對自己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但句句言辭激烈，像把鋒利的刀子割得人心窩發疼。臉發白：“除了嫁給允風，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嗎？”

    金葉子恢複了麵無表，隻是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酷，決絕地吐出兩個字：“沒有。”不會允許自己的計劃臨到最後，功虧一簣，所以絕不會提供第二條路。

    天空一聲悶雷，滾在頭頂。風忽然刮來，掀起金葉子黑的長袍。

    雨桐僵立地院子裏，眼睜睜看著母親的影消失。

    **

    轉眼又到周末，青桐離畢業越來越近，將學校的一些品搬了回來。若蘭開心地幫著忙裏忙外，青桐畢業，意味著他們以後見麵更加方便了。

    這會，青桐在房間裏整理，忙得滿頭大汗。

    雨桐廚房裏準備晚餐，若蘭神兮兮地湊過來：“姐姐打算明天送什麽禮給夏大哥呢？”

    “禮？”

    “夏大哥生日啊！姐姐不會不知道吧？”

    雨桐停下了洗菜，盯著嘩嘩的水龍頭發呆。最近每天都在思索如何跟允風開口，已經下定決心明天找機會跟他攤牌的……

    “沒關係，反正來得及。一會吃完晚餐，我陪姐姐去商場挑禮吧！”

    想不到若蘭會拉來世興百貨。在男士區轉了一圈，始終拿不定主意。曾經宋子遷的裏裏外外都是張羅，可想到這份禮送給允風，會引起他更多的誤會，無法不猶豫。

    若蘭興致，非拉到一家歐名品專櫃前。

    “姐姐，不如送條領帶。夏大哥是總經理，穿正裝用得著，領帶簡單又實用。”

    “一定要買嗎？”想馬上離開商場。

    “當然，過生日誰不希收到禮啊？夏大哥平日對姐姐那麽好，現在正是回饋的好機會，趕挑一條啦！”

    商場燈亮堂，專櫃的工作人員彬彬有禮，招待們。

    一旁的扶手電梯緩緩下行，宋子遷雙手在兜裏，筆直地站在前方。孫書跟在後頭，跟老板冷漠的神相反，他笑容滿麵，不時察看商場的經營狀況。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對麵的櫃臺。

    孫書扶了扶眼鏡：“總，是小桐呢！好像正在購買男式品。”

    宋子遷皺眉，不願胡猜測：“陸青桐要畢業了，很快將為實習生。”

    “哦哦，原來小桐是為弟弟挑禮呢，真是個心的好姐姐。”

    宋子遷不再多言，視線卻跟隨雨桐。

    雨桐背對電梯，手裏正拿著一條領帶，跟售貨員說著什麽，然後點點頭，大約是已經挑好了。他不覺看向那條領帶，的眼向來不錯。淺藍印花，帶著簡潔的白條紋，年輕時尚，適合夏天穿戴。

    電梯已到。

    “總，要過去打個招呼麽？”

    宋子遷不舍地收回視線，“不用了。走吧！”

    這兩日，他想見，不見。打電話，不接。短信過去，隻回了一條——子遷，我們都需要靜一靜。我，就請理解我，相信我。於是他整夜反思，自己抑許久的猶如烈火，將得太了。若此刻冒然過去打招呼，說不定又會驚逃開。他不願再看到矛盾痛苦的表。若能如所說，兩個月換取一個沒有負累的未來，那麽他尊重，心甘願等候。

    兩人大步離開商場區，走出玻璃大門時，宋子遷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

    雨桐正好去買單，留在若蘭一個人興致在跟售貨員聊天……

    **

    次日一早。

    雨桐起床，發現青桐已不在房間。

    客廳餐桌上擺著幾樣溫熱的早點，煮蛋、饅頭和現磨的豆漿。

    保溫杯下著一張紙條——姐，早餐有點簡單，但是我親手做的，你將就一下。我約了若蘭，先出去一下。

    雨桐剝開蛋，喝著熱乎乎的豆漿，出微笑。

    順手按下電視遙控，觀看本市早間新聞。幾則簡訊過後，屏幕上出現兩個悉的影。

    是昨天的事，宋子遷和夏國賓一起接了記者專訪，關於娛樂酒店開發，最近已被炒得沸沸揚揚，加上宣揚，儼然為了炙手可熱的項目，不外地投資者也被吸引過來。

    知道，子遷必是想借此項目打擊夏國賓，可他有何計劃，一句都未過。夏國賓老巨猾，跟允風雖然間隙頗深，但畢竟是親生父子。父子同上陣，子遷能敵得過麽？而允風也一樣，雖然對溫，將當作最得力的助手，但凡涉及到娛樂酒店的事宜，卻都有意無意地對避重就輕。難道允風在防備？

    雨桐突然記起允風的行事曆上，今早有個會議，很快吃完早餐，趕去公司。出門前看到包裝領帶的禮盒，想了想，一起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