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當真要選秀?”
郭家大宅,郭夫人連同幾個員夫人頓時喜得恨不得原地跳起來。
禮部尚書家郭夫人臉十分得意,看來日夜唸叨讓自家老爺上書果然沒錯,這不就有結果了?
新帝剛剛即位那一年,先帝駕鶴,宮中戴孝一年,皇后又得了一對龍,是以兩年無人敢提選秀之事。
如今兩年有餘,帝后定然也平淡了,這胳膊終究拗不過大,便是那皇后再怎麼貌,也架不住男人厭倦得快。
一旁許國公夫人開口道:“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嘉品貌皆宜,又剛滿十六,這一次定能選。”
郭夫人聽著許國公夫人的馬屁,矜貴地笑了笑,許國公府雖有爵位,可後人卻不爭氣,已經多年沒有能夠考上科舉的男子,加上後人揮霍無度,如今早就只是個空客。
然而許家倒是多貌,這一次,許國公夫人定然會攛掇著那些侄還有小兒去選秀。
前朝爭不過,自然只能爭後宮了。
想到這裡,郭夫人心中有些不悅。
雖然許家如今實權不如郭家,可當今聖上喜不喜歡自家姑娘,卻並非只看門楣的。
當今的皇后在未出閣之時,便是京城有名的貴,不僅容貌無雙,博學多聞,言行舉止也是極其端莊有禮。
若是比這些,如今京城的小輩貴,幾乎沒有一個能與當年的白荷並肩。
可畢竟皇帝選秀,並非娶正妻。俗話說娶妻娶賢,納妾取貌。皇后端莊持重,也生育過了兒,再貌也比不過二八清純人,家嘉剛滿十六,正是最水靈的年紀,容貌又帶幾分年輕時的嫵,不信皇帝不心。
郭夫人沒接國公夫人的馬屁,繼續問來傳信的小廝:“你可真聽清楚了宮裡的太監真是這樣說的?那到底何時下旨,你可知道?”
小廝搖搖頭:“回夫人,王公公只說親耳聽見了陛下同意要選秀,這事兒還是皇后娘娘主向陛下提的。其餘的,咱們也不知道了。”
郭夫人點了點頭,喚人給了小廝賞錢:“你繼續勤問著些。”
一扇屏風後面,郭嘉和幾個別的府邸的姑娘正聽著,幾個人聞言神各異。郭嘉眼神裡閃著興,許國公家的幾個姑娘簇擁著,紛紛小聲道:“郭家姐姐這一次要做娘娘了!”
郭嘉眼中閃過一點冷傲,這些小丫頭和許夫人一樣,都假惺惺地捧人,低頭掃了一圈,簇擁著的都是許家庶出和外室的姑娘,一個個雖然長得好,可終究份低賤,不足為懼。
隨口問:“你們大姐姐呢?”
許小晴語氣裡帶著一點輕蔑:“碧君姐姐?咱們可不知道,一貫是不屑跟咱們姐妹們一起的。”
許國公夫人的嫡出許碧君,如今已經二十有二了,十足的老姑娘,因相貌醜陋,格古板,心氣還高,至今還沒嫁出去。
連國公夫人自已都不大喜歡這個兒,常在眾人面前公然說,許碧君這輩子就算完了。
郭嘉哼了一聲,自然知道許碧君還不如這些貌的小丫頭有威脅。可連許碧君都看不上的一群小妾的兒,自然也是看不上的。
於是隨口敷衍幾句,便離開了姑娘們的簇擁。
許小晴看著遠去的背影,輕輕啐了一聲:“呸,真是狗眼看人低,出好又怎樣,我看論段容貌,也不比我們強上如何。”
這可是選秀,博的是皇上喜歡,皇上就算是九五之尊,到底是個男人,男人喜歡什麼樣的人,是份地位能決定的麼?
們這些庶出的孩,各個母親都十分貌,就算份低賤,如今在國公府裡混得也是風生水起。
大景後宮選秀,自古便不限嫡庶,這是們徹底翻的機會!
***
“陛下還在軍大營呢?”白荷隨口問了一句,繼續看著手裡的書。
“回娘娘,這會兒好像跟莫將軍出宮了,陛下不讓人跟著,咱們派的人也跟不住……”王公公道。
白荷垂眸:“不用跟,隨陛下去。”
正是午夜,今日要理的事不多,白荷微微了肩膀,一旁的小宮立刻有眼力見地走上去,在肩頸上輕輕起來。
看著白荷有休息的意思,王公公立刻將溫著的茯苓粥送上來。
白荷吃了幾口,王公公趁機問道:“娘娘,今日欽天監來回信,說這月十五,下月十八都是好日子,適宜新人進宮。”
白荷抬頭看了一眼,開口道:“不著急,既然這次選秀陛下全權給本宮來辦,那事事本宮都有自已的規矩,我今日已經將選秀的規章,要求擬好了,你明日先送到書儀初,人抄寫百餘份。明日吏部左使何洵何大人宮見本宮。”
王公公一怔,接過去一沓厚厚的已經封好的文書,訥訥道:“這選秀的規章制度咱們後宮庫裡都有歷來的案例,吏部的大人們修改謄抄便好,何須娘娘親自費神。”
白荷抬頭看他,淡淡一笑:“從前是從前的規矩,本宮有本宮的規矩。王公公也好先告知郭夫人,莫先急著裁服定妝面,若當真想靠著兒翻一翻,先把書讀好。”
王公公一怔,讀書?讀得哪門子書?《戒》《訓》?
選秀又不是考狀元,難道還要考詩詞歌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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