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親笑彎了眼睛,“和鼻子也像呢,你長得像你爸,格像我。”
說,“蔓蔓,給媽梳梳頭吧。”
陳雋幫我拿來了梳子,我著手平被風吹起的幾白發,梳好頭,把一直攥在手裏的紅發卡遞給我。
“把這個給媽戴上,我說年紀大了,有白頭發,戴上不好看了,你爸非說好看,他就會哄我開心。”
我記得這個發卡。
這是我爸走的那天,攥在掌心的,這麽多年,我媽隻在我爸的忌日那天戴,平時舍不得戴,說是怕弄壞了。
大概是知道沒時間了,母親的話很多。
“蔓蔓,媽從來不後悔生下你,你爸陪我走完前半生,你陪我走完後半生,媽這輩子很幸福,值了。
“媽就是很憾,憾你們父沒見過麵。
“如果你爸還在,一定是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爸爸,下輩子……下輩子我們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蔓蔓,抱歉啊,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如果你爸爸還在,程佑一定不敢這麽欺負你,是媽媽沒用。”
最後的最後,又哭了。
“怎麽辦啊,媽媽等不到了,等不到你嫁給一個疼你你的男人了。
“蔓蔓,我的孩子,媽媽要走了,不能給你撐腰了,從現在開始,你要為了自己活著,你要幸福啊……”
明明想讓安心的走,最後,還是帶著憾走了。
12
我媽的葬禮過後,我大病了一場,在醫院躺了快半個月。
程佑最近被宋薇薇纏得厲害,為了躲出差了,我沒告訴他我病了,也沒告訴他爸媽。
張姨每天來給我送飯,我一口吃不下,就手抹淚。
“蔓蔓,如果你媽媽還在,看到你這樣,不知道得多心疼。
”
是啊,我媽最疼我了,我這個樣子,肯定又該哭了。
於是我沒胃口也往裏塞東西。
陳雋每天來陪我聊天,我讓他去忙自己的不用管我,他說他答應了我媽要好好照顧我。
我想起一件事,“那天,我媽在你耳邊說了什麽?”
陳雋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我,高深莫測的搖搖頭。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時機未到。”
嘖,不說就算了,我也沒心思問。
見我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陳雋每天變著花樣的逗我開心,講笑話,說醫院裏發生的趣事,讓同齡的護士陪我聊天,都沒用。
“陳雋,我開心不起來。”
“陳雋,我沒有媽媽了。”
“陳雋,我想我媽了。”
把我從床上刺激起來的是宋薇薇。
不知道從哪打聽到我在醫院,一臉不甘的過來看我。
“葉蔓之,我就不明白了,我一直以為程佑是因為你媽的關係才不敢跟你離婚。
“可現在你媽已經死了,程佑為什麽還是不肯跟你離婚?他上你了?”
程佑為什麽不肯跟我離婚?
因為我?
不,他不是我,他隻是不傻。
我不像宋薇薇,完全把希寄托在男人上。
當年我知道程佑在外麵養著他的白月後,我隻消沉了一陣子。
得不到,我就把利益最大化。
這兩年,我利用公司的所有資源,認識了很多大客戶,了很多朋友。
各行各業我都有人脈,這是我的財富,是我給自己賺到的無形資產。
人不自強,早晚涼黃花菜。
宋薇薇纏著程佑風花雪月時,我迅速長。
當然,我也跟著馭夫有的姐妹學了幾招,研究出一套專門針對程佑的馭夫之。
程佑可以不我,但是我得把他拿住。
在外,我能為程佑遮風擋雨,我能幫他解決公司的各種麻煩,我能給他拿到最大的訂單,我是他的賺錢工。
回家,我自由切換偶像劇裏的傻白甜,變心裏隻有他的萌妹子。
把對他的崇拜和迷表演的淋漓盡致,盡可能滿足他的大男子主義。
我能文能武,我還有值。
我本來長的就不差,我還經常去容院,臉保養的很好,報了禮儀課,氣質練的很好,經常鍛煉,材也保持的很好。
圈裏的人都羨慕程佑找了個好老婆,完完全全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帶我出去,他賊有麵子。
我太了解程佑了,他這種男人,再迷一個人,最的永遠是他自己。
他也是利益至上的人,當年為了給家裏要錢開公司,違心追我兩年就能看出來。
宋薇薇那樣依附他才能生存的白月,隻適合當人。
他需要的妻子,是我這樣能讓他臉上有,能賺錢,又能給他當妻的人。
最關鍵的是,沒了我,他的公司得完蛋。
他智商沒我高,人脈沒我廣,從一開始,公司就是我救回來的。
尤其這兩年,他帶著宋薇薇滿世界旅遊瀟灑的時候,把公司拋給我,是我在管公司,業務都是我在跑,訂單都是我搞定的。
不誇張的說,公司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從十幾人的小公司到現在的幾百人,我是首要功臣。
很多客戶都隻認我,我一走,公司大多項目都得停。
就程佑那學渣的腦子,力挽狂瀾是白日夢,破產隻是時間問題。
有些男人,白月是他的命,但程佑這種人,渣是渣,不傻。
離婚他早晚破產,破產宋薇薇也得跑,飛蛋打,所以他本不可能離婚。
文案一易冉這輩子做過很多傻事:諸如在八歲那年把自己剔成了個刺猬頭,十三歲那年翻圍墻摔下來砸在了林昭身上。但什麼傻事,都比不過無視林昭的一腔愛意,離家出走,選擇去追逐顧則宴。她在顧則宴那傷了個徹底,不敢回家,在出租屋里熬夜畫畫。她不知道,每個風雨交加的夜里,屋外都會有一輛私人轎車,車里的男人,目光熾烈,是至死方休、糾纏到底的決絕。曾經,她害怕林昭的獨占欲。后來,徹底淪陷。文案二顧則宴經過數年的打拼,已經將顧氏發揚光大。而追逐了他三年的易冉,在別人眼里不過是個笑話。一個溫溫吞吞的女人,從來不得顧則宴一個好臉色,而對方的白月光也要回來了。顧則宴和白月光的愛情,易冉從很多人那里聽到過。沒有一個不感嘆那位白月光有多純潔,多有才華,多高貴,兩人是多麼的般配。易冉明白了,這是太愛了吧。所以即使他接受了她的告白,他也沒有對她流露出半分的溫情過。誰都沒想到,先離開的會是易冉。聽說她走后,顧則宴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早晚會回來的。”而后來再次見到她時,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手了。不單如此,她還是南城易家的獨女,是當家人易江的掌上明珠,也是創世集團總裁林昭的未婚妻。她正對著林昭明媚地笑著,那樣的笑容,落在顧則宴眼里,只有扎心。
那一年,我自願到那所鄉村中學教書。去的時候應是九月,但是奇怪地,每每回憶起來時的路,總是只見暗灰的天,天幕下藍灰的遠山,連空氣也幾乎是灰的,一片灰里薄薄地飄著褐色的雲朵,近了,卻是凋盡枯葉的樹木,無數空枝虬曲出掙扎的姿態,一味地朝人伸過來,心裡象被它輕輕地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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