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晚橫豎現在也沒有其他事要做,便也由他去了。
陸逸舟看見旁邊的人沒有要走的意思,才鬆開了的手。
他一手端著白瓷碗,一手拿起了筷子。
陸逸舟吃的很慢,但那碗粥著實太了,一眨眼就見了底。
想起剛才那人說的“不舒服”,沈聽晚看著他略顯憔悴的臉,心裏給他打上了一個“病號”的小標簽。
沈聽晚手從人手裏拿過空碗:“我再去給你盛一碗。”
溫涼的指尖從他手心劃過,陸逸舟眼裏含著笑,卻偏要故意問:“那你還回來嗎?”
沈聽晚看了眼空碗,素來溫聲和氣的人回了他兩個字:
“廢話。”
沈聽晚拿著碗下了樓,拐進廚房的時候餘嫂不知道正在跟誰打電話,看見出現嚇了一跳。
“誒…太…太…”
手把手機背到了後。
沈聽晚沒在意,示意了下自己手裏的碗:“你繼續打電話吧,我隻是來給他再盛一碗。”
餘嫂臉上憋著笑,先下意識“誒”了一聲。
結果沈聽晚剛打開鍋的蓋子,餘嫂就虛虛把人攔住了。
沈聽晚側頭看,臉上疑。
“先生一天沒吃東西,現在可不能吃太多。”
說完,餘嫂把還在通話中的手機隨手放到了麵前的洗漱臺上,轉拿出一個杯子。
“我給先生衝杯蜂水,今天先緩緩,明天再多吃點……”
餘嫂又挪了兩步,去拿蜂。
正在通話中的手機還亮著屏,沒幾秒安安靜靜的廚房裏就傳來一聲:“媽,你這麽晚了給誰打電話呢?”
陸逸謠的聲音由於過於響亮,手機不開揚聲依舊清晰可見。
餘嫂拿著蜂的手一頓,滿腦袋裏胡扯著可用的理由,站在旁邊的人看了眼臺子上的手機。
沈聽晚跟對麵的人打了聲招呼:“媽媽,這麽晚了還沒休息嗎?”
餘嫂:……
高君眉轉過頭瞪了從二樓飛奔下來的人一眼。
陸逸謠一個急剎車,拐到了冰箱旁。
隻是想要吃一個冰激淩,有什麽錯!
高君眉扭回頭,把手機又回耳邊。
“哦…小晚,你也還沒睡呢?”
沒開揚聲的手機,站著聽聲音有些過小。
餘嫂回過神,把蜂放下,拿起自己手機遞到了沈聽晚的耳邊。
沈聽晚對著餘嫂淺笑了一下,手把手機接了過去。
沈聽晚先“嗯”了一聲,回了高君眉。
明明昨天晚上剛見過麵,高君眉依舊東拉西扯的跟聊了幾句,沈聽晚禮貌的回複著。
餘嫂衝完蜂水,遞到了麵前。
兩杯。
沈聽晚順著餘嫂握著杯子的手向上看去,突然想起了這是誰的手機。
“媽媽,這麽晚了你找餘嫂是有什麽事嗎?”
被剛才中八卦的當事人直接提問到這個話題上,高君眉一時有些支支吾吾。
“我?”
高君眉腦子裏飛快閃過剛才餘嫂洋洋灑灑的從早上到晚上的描述。
煉一句話:“我就想問問餘嫂,陸逸舟有沒有把我的兒媳婦哄好!”
沈聽晚:……
餘嫂抬頭看了人一眼,趕忙道:“那個,我外邊還有點活…你們聊…”
說完,廚房就剩下了沈聽晚一人。
拿著手機轉過,站在了廚房的窗戶旁邊。
秀山前一陣子修剪草坪的時候,給院子裏進行了全麵的設計與修整。
廚房的窗戶外麵搭了一整排葡萄架子。
這個季節,顯然隻有禿禿的架子。
不過有人給藤蔓掛了許多星星閃閃的小燈,在漆黑的深夜裏一閃一閃像星星。
沈聽晚指尖在手機背後挲了幾下:“我們沒有吵架。”
高君眉聲音聽起來忿忿:“沒有吵架,你能被氣的連秀山都不回?”
“還敢大晚上出去宿醉,像什麽話?”
對麵的聲音愈發激烈。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跟媽媽說,我替你主持公道!”
高君眉義正言辭,沈聽晚語氣染上些焦急:“媽媽,陸逸舟沒有欺負我。”
“他昨天晚上是有工作才出去的。”
反正他出臥室的時候是這樣跟說的。
“我們很好,媽媽,您別擔心。”
在樓上沒等到人,冷著臉下來尋人的陸逸舟,站在廚房外揚了揚角。
長頓了不足兩秒,就朝著窗邊的人走了過去。
沈聽晚的話並沒有功安到對麵緒激烈的人。
高君眉滿腦子都是,這要是的兒,以後被老公這樣欺負,就越想越氣。
“小晚,你別替他遮掩著,敢做他就得敢當……”
沈聽晚握著手機的手指了,還沒替對方再次辯解,手機就被人從耳邊移走了。
陸逸舟點開揚聲,迎著剛剛轉過來看著他的沈聽晚,角還帶著依稀笑意。
“明明是欺負我。”
“您能不能給我主持下公道?”
……
高君眉電話掛的很快。
掛斷之前還送了親的兒子兩個字:神經。
陸逸舟笑了笑,隨手把手機扔到了白的洗漱臺上。
沈聽晚還怔愣在他剛才說出的那兩句話上,直到頭頂上傳來輕笑才回了神。
陸逸舟低垂著眉眼看:“怎麽,在想著怎麽跟我道歉?”
陸逸舟站在人背後時,差一點就要上人家的背。
現在沈聽晚轉過了,距離更是近在咫尺。
沈聽晚剛才注意力不在這上邊,沒顧上,往後輕輕一退,後腰便抵到了臺沿上。
“誰要跟你道歉。”
沈聽晚後退沒了路,隻能手去推麵前的人。
陸逸舟手抓住那白皙通的手背,摁在自己膛上:“你言而無信,不需要道歉嗎?”
沈聽晚抬起頭,大大的眼睛滿是疑:“我怎麽言而無信了?”
陸逸舟掃過一旁的空白瓷碗:“不是說給我再盛一碗?”
“我問你還回來嗎,你還說我廢話。”
“可我等了好久……”
沈聽晚手背被人握得泛起溫熱,猛地從那人手心裏出來:“是餘嫂說,你今天不能多吃,給你衝了蜂水……”
陸逸舟轉頭看了眼蜂水,頗為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後又低下頭:“那好吧,那我跟你道歉。”
沈聽晚心尖一:“為什麽跟我道歉?”
陸逸舟手輕輕了散發著馥鬱香氣的秀發,還帶著些微微的:“因為,我冤枉了你。”
“而且剛才還不小心跟媽告了狀。”
沈聽晚:?
那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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