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是的，他喜歡蘇雨眠

    臨市？

    沈時宴愣了一下，但也沒多想。

    餘看了眼蘇雨眠，連忙對那頭道：“外公，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等我辦完就回去，你跟外婆先控製一下緒，醫生說了，大悲大喜都不行。”

    “那你忙，不著急，反正人已經找到了，說起來你也認識的。”

    沈時宴：“？我認識？”

    “對，你小姨現在的名字宜敏，就是《七日談》的作者！上次在新華書店，在樓上辦簽售會，我們就在樓下，也怪我，你外婆想上去看看，我沒同意，就這麽肩而過……”

    “還有雨眠，難怪一見那小姑娘就覺得親切，原來是有緣牽絆……冥冥之中老天爺都安排好了，終究還是讓我找到了們……”

    “阿宴？阿宴？你還在聽嗎？”

    老爺子在那頭滔滔不絕，沈時宴卻兩耳嗡鳴，大腦宕機。

    後麵說了什麽，他本沒聽，隻有那句“你小姨是《七日談》的作者”不斷在腦海回。

    蘇雨眠的媽媽是失蹤多年的小姨？

    他抬頭看天，目一瞬空茫。

    直到——

    “沈時宴，你還好嗎？”蘇雨眠疑的聲音傳來。

    那邊早已掛斷，可他卻僵地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表茫然，像個迷路的孩子。

    “……沈時宴？怎麽了？”

    蘇雨眠不清楚電話那頭說了什麽，但男人突然難看的臉讓心裏發。

    沈時宴緩緩抬頭。

    無措呆愣、難以置信、荒謬自嘲……種種緒織在他眼底。

    蘇雨眠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沈時宴。

    “出什麽事了？”再次詢問，目擔憂。

    男人卻機械地抬起手，輕輕擺了擺，仿佛失去所有力氣，臉也蒼白得嚇人，“……沒什麽……”

    “雨眠……我還有事，先走了……”

    “對不起……不能送你回去……對不起……”

    蘇雨眠看他失魂落魄地上了車，把D檔掛R檔，反應過來，才慌忙地調整。

    然後大燈也沒開，就這麽走了。

    蘇雨眠：“？”

    什麽況？

    不過，心裏卻長舒口氣。

    一直都知道沈時宴對抱著什麽目的，當然，他也很坦，從不掩飾。

    從前他也不是沒有半開玩笑地說過“我們在一起”、“讓我當你男朋友”之類的話，但每次，都以同樣半開玩笑地語氣拒絕。

    但今天不一樣。

    無論是萬家燈火，還是藍玫瑰，又或是漫天煙花，都能看出沈時宴心準備過。

    這次不是“半開玩笑”了。

    一旦他正麵表白，那蘇雨眠勢必也要給到正麵回應。

    盡管答案很明確，但拒絕一個多次幫助過自己的人，不可避免會傷害到他，蘇雨眠心裏怎麽可能沒有力？

    但幸好……

    他沒有把那句話說出口。

    蘇雨眠不想到最後兩人連朋友都沒得做。

    收拾好煙花殘渣，順手把垃圾扔掉，也準備離開。

    隻是……那束藍玫瑰到底難得。

    拿回家瓶也是好的。

    把花放到後座，驅車駛離。

    八點半，蘇雨眠停好車，拿上花，往單元樓走。

    這個點，不算晚，巷子兩邊的小攤還沒收，買了兩個烤紅薯。

    紅薯很燙，抱著花，艱難又小心地剝掉皮，然後小口小口吃進裏。

    剛吃了兩口，不經意抬頭，就看見站在單元樓前的男人。

    邵溫白一直堅持夜跑，即便天氣這麽冷，也經常看到他出來運。

    但今天卻……沒穿運服？

    一大筆，表略顯嚴肅，倒像是……專門在這兒等？

    “教授。”蘇雨眠笑著上前。

    邵溫白眉眼含笑，目在及懷裏那束藍玫瑰時，驀地一頓。

    “出去玩了？”

    “也不算玩，先去4S店把修好的車提了，然後又去聽了一場鋼琴演奏會。”

    “這花……特別的。”

    蘇雨眠眼前一亮：“教授，你看看，有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

    說著，把花遞過去，方便邵溫白細看。

    後者低頭打量一瞬，又上手了：“……天然培育的？”

    不愧是曾經的生學大佬，一開口就知道有沒有。

    “嗯嗯！”

    “哪來的？”他問。

    蘇雨眠頓了一下，選擇實話實說：“沈時宴送的。”

    邵溫白目一深：“怎麽突然送你花？”

    “今天我曆生日……”

    “他幫你慶生？”頓了頓，想起什麽，“還一起去聽了鋼琴演奏？”

    “……嗯。”

    男人薄抿作一道克製的弧形，垂放在側的雙手緩緩收拳。

    蘇雨眠突然遞過來一個剝好的紅薯，橘的心兒，還縷縷冒著熱氣：“教授吃嗎？”

    “……吃，謝謝。”他手接過。

    “花給我吧，你不好拿……”剛才說話的工夫，蘇雨眠那個紅薯已經吃完了，便想把花接過來，給邵溫白騰出手。

    “沒關係，我拿。紅薯你都幫我剝好了。”

    說完，一手拿花，一手拿紅薯開始吃起來。

    上樓的時候，邵溫白突然開口——

    “雨眠，我們認識也有一年多了吧？回想起當初你才搬來的時候，剛從上一段裏掙出來，整個人都還悶悶不樂的。”

    想起從前的自己，蘇雨眠也忍不住慨：“是啊，明明已經想清楚了要分開，也知道什麽選擇對自己最好，但接踵而至的戒斷反應還是出乎了意料。”

    “幸好，都過去了。我記得你說過，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不必自怨自艾，也無須焦慮急躁，把一切給時間，傷口總有一天會長好。”

    邵溫白：“那你現在走出來了嗎？”

    “什麽？”蘇雨眠愣了一下，轉頭看他。

    邵溫白又重複說道：“你從上一段裏，走出來了嗎？”

    “當然！”

    往事隨風，不知不覺中，早就已經放下了。

    “那……”男人停頓一瞬，“你有沒有考慮過開始一段新？”

    問出這話的時候，邵溫白的心是繃的。

    他也不是隨口一問。

    前幾天給蘇雨眠慶祝曆生日，他帶去了工廠車間，看著那一罐碎鑽，問他為什麽送項鏈。

    那一刻，邵溫白腦子是懵的，口而出因為生日。

    後來回家的路上，他想了又想，覺得這個答案實在太……潦草。

    所以他想重新回答，也趁此機會表明心意。

    是的，他喜歡蘇雨眠。

    很喜歡很喜歡……

    喜歡到，一見就歡欣雀躍，一聽的聲音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乃至在夢裏那般下流無恥，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