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腳怎麽樣了？”邵溫白剛從實驗室回來，發現門口放著一個拆過的快遞紙箱，就知道蘇雨眠出院了。

    “醫生說沒什麽大礙，按時塗藥，一個星期後複查。”

    不知想到什麽，蘇雨眠垂眸，“那天……多虧有你和沈時宴，不然我可能堅持不了那麽久……”

    尤其後麵還發燒了。

    聽說吃的退燒藥都是邵溫白帶來的。

    雖然後半夜，因為高熱不退，整個人都迷迷糊糊，但並不是完全失去意識。

    知道邵溫白將挪到了背風的柱子後，也知道他和沈時宴將圍在中間取暖，還知道他們不停用酒和紗布幫理降溫……

    這些，蘇雨眠都知道。

    包括被送到醫院以後，發生的事，他們說過的話，蘇雨眠都有印象。

    邵溫白：“你出事那天，何苗苗給我打過電話，但一開始我沒接，所以去晚了，抱歉。”

    “但最後你還是來了，不是嗎？”蘇雨眠抬眼。

    四目相對，輕輕勾，“教授，你不用抱歉，因為你沒有救我的義務，反而是我應該說謝謝。打從認識以來，你幫過我多次，我都數不清了。”

    邵溫白：“行，那我們都不說了。”

    “好啊！”

    “對了，有樣東西要給你，稍等……”

    在蘇雨眠疑的注視下，他先回了自己家，然後拎著一個購袋出來。

    購袋很大，但裏麵裝著的東西更大，用一個黑塑料袋包著。

    購袋裝不下，還出一截來。

    “這是什麽？”蘇雨眠眨眨眼。

    邵溫白：“拆開看看就知道了。”

    “好。”

    蘇雨眠請他進屋，邵溫白輕車路地換好拖鞋往裏走。

    拆開塑料袋之前，蘇雨眠雖然已經通過黑塑料包裹的形狀已經有所猜測，但真正看到一枚完整的榼騰莢果時，還是震驚了。

    “這……”

    發現這顆莢果比之前取種子的那枚更大，也更深，最重要的是完好無損！

    “教授，你哪來的？！”

    “那天找到你之後，發現旁邊有一片榼騰林，估計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迷路的。”

    蘇雨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找到稀有植標本能多拿20分呢……”

    “還算聰明，知道莢果拿不走，隻拿了種子。”

    蘇雨眠不敢說沒拿莢果是因為那顆有損壞，如果像眼前這顆這麽完整，說不定真的會心……

    邵溫白：“在發現你的地方附近，兩塊巖石後麵，有一片枯萎的藤枝，這顆莢果藏在中間，被護得很好……”

    “然後呢？”蘇雨眠見他頓住，忍不住催促。

    “就順手撿回來了唄。”

    “不會吧？”蘇雨眠滿眼狐疑，“我記得當時你手裏沒拿東西……”

    包也裝不下……

    邵溫白失笑：“傻丫頭，當時你的況那麽急，我還顧得上去撿莢果嗎？”

    當然是記下位置，後麵又回去撿的。

    蘇雨眠眨眼——

    傻丫頭？

    是嗎？

    ……

    林書墨和何苗苗得知蘇雨眠出院，第一時間過來探。

    爬到七樓，苗苗同學已經氣籲籲。

    關鍵手裏還拎著一袋水果，十來斤重呢！

    中途，林書墨想要幫忙，結果被拒了。

    何苗苗：“看不起誰呢？”

    林書墨看堅持，加上自己手裏已經有兩大袋東西，確實不好幫忙，這才作罷。

    隻是沒想到爬完七樓，何苗苗大汗淋漓，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過夏天。

    相比之下，林書墨就好太多，麵如常，不帶意，隻心跳比平常更快了一點。

    蘇雨眠過來開門。

    早就為兩人準備好拖鞋。

    醫生說，傷的那隻腳雖然已經消腫，理論上來說可以下地走了，但保險起見，還是建議暫時不要太用力，盡量走。

    所以，門一開，林書墨和何苗苗就見單腳跳著，站定之後才把傷的那隻腳放下來，也不敢用力踩實。

    “哎呀！雨眠姐！你慢點！”何苗苗趕上來扶。

    林書墨有樣學樣，去扶另一邊。

    蘇雨眠看兩人小心翼翼的樣子有點哭笑不得。

    “我隻是不小心崴到，又不是殘廢了……”

    “呸呸呸！”何苗苗立馬呸三聲，“有些話不能隨便說，趕呸掉！呸掉！”

    兩人把蘇雨眠扶到沙發坐下。

    蘇雨眠準備起去給兩人倒水，何苗苗都快急死了——

    “你腳都這樣了，還忙活什麽？我們有手有腳的，要喝水，自己不會倒啊？”

    林書墨笨，不怎麽會說話，但他會聽，會點頭。

    苗苗說一句，他就讚同一句，小啄米都沒他勤快。

    “雨眠姐，你腳怎麽還沒好？不是都已經出院，醫生也說沒什麽大礙了嗎？”

    “其實可以走的，不過醫生說最好再養兩天，我才不敢用力。”

    “那……這些菜怎麽辦？”林書墨指了指腳邊的購袋，有種無從下手的覺。

    先前，兩個人說好來探病，蘇雨眠當然歡迎。

    約了下午三點，蘇雨眠一看，覺得時間還早，幹脆邀請他們在自己這兒吃了晚飯回去。

    何苗苗當然點頭說好，一口應下。

    雨眠姐做的菜，之前吃過，那一個香！

    早就饞這口了，又怎麽拒絕得了？

    要留下來，林書墨自然也不可能走。

    所以，兩人一合計，來的時候路過菜市場，順便把菜也買了。

    結果……

    蘇雨眠的腳還沒好，苗苗再饞，也覺得讓一個病人做飯給他們吃，有點太不厚道。

    短暫的沉默之後，何苗苗試探著開口：“要不……我來做？”

    話音剛落，林書墨表就有些古怪：“……還是不用了吧？”

    “小墨墨！你什麽意思？我做的菜不好吃嗎？”

    “……”不敢評價。

    “你上次還說我蒸的飯不不，火候剛好呢！”

    “……”因為菜很難評。

    何苗苗輕哼：“我的廚藝是比不上雨眠姐，但也沒到難以下咽的地步吧？就是賣相難看了一點而已。”

    “嗯，”林書墨點頭：“也就吃完得了腸胃炎，沒拉虛而已。”

    “……”

    “沒關係，上次買的藥還沒吃完，今天正好派上用場，主打一個買都買了，別浪費。”

    何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