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我讓人過來收拾房間。”
溫寧沒回頭,小聲應道:“不用了,我可以的。”
臥室裏一團糟,臉皮還沒厚到隨便讓人看的地步。
“隨你。”
祁妄也不堅持,又說了一句話,聲音和玄關門關閉聲織在一起。
盡管如此,廚房水池中沾滿水的手指還是了一下。
他說,“晚上等我。”
-
洗完澡,溫寧披著半幹的頭發坐在床上。
和蘇念可煲了一會兒電話粥,理完線上訂單已經十一點。
月亮高掛,窗外隻有深夜的蟬鳴。
祁妄應該不來了吧?
或許早上隻是隨口一說。
許是白天睡了一會兒,溫寧現在神很好,腳步不知不覺進了畫室。
打開燈,揭開畫布,花架上的畫和杜申手中的那幅采荷圖一模一樣,隻是眼前這幅墨跡未幹。
得罪了杜申後,那幅真跡或許再也買不回來了。
失之餘,溫寧隻能比照記憶中的樣子臨摹一遍,好在的繪畫得沈袖真傳,眼前這幅足以以假真。
隻是畫的再好始終不是沈袖的那幅。
有時候活人偏執,總執著於那一點虛無縹緲的念想。
溫寧長長的歎了口氣。
正出神,毫沒注意玄關傳來輸碼的聲音,直到沉穩的步子踏進畫室,溫寧才反應過來。
墨外套隨意搭在肩上,同係襯襯得皮冷白而,偏偏眸底深的乖戾讓人不敢接近。
祁妄慵懶倚靠著門框,長疊,神有輕微的疲倦。
視線落在溫寧麵前的畫上,短暫來了興趣。
“你畫的?”
溫寧點頭,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雀躍。
“二覺得怎麽樣?”
祁妄輕嗤一聲,“還行。”
溫寧沒反駁,彎眼一笑,“二吃飯了嗎?”
“嗯。”
在畫架對麵的沙發坐下,祁妄抬手了發酸的眼窩。
難得見他這副模樣,溫寧有些好奇。
明明很累,為什麽還要來這?
溫寧喜歡安靜,月雲灣遠離市區,離逐日大廈有些遠,他完全可以去最近的FG酒店。
總歸是來了,也不能再將人趕走。
溫寧拿了藥箱回來,祁妄已經睡著了。
祁妄側躺在沙發上,襯衫上麵的紐扣散開,出大片的紋理。
視線往上,異常深邃的眉眼,高鼻薄,加上眼尾妖異的紅痣,滿滿的張力。
這樣的祁妄不冷漠,不戾,沒有任何攻擊,昏黃的燈落在上,仿佛超凡塵的佛陀。
這麽的畫麵不畫下來實在可惜了。
先大腦一步有了作,溫寧換下畫布,拿出畫筆開始勾勒形狀。
不知過去了多久,沙發上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陌生的環境,手指下意識向腰間,意識到當前的況後,又默默放開了手。
畫架前的人正低頭認真的勾勾畫畫,沒注意到他已經醒了。
“畫什麽呢?”
手上的作頓了頓,慌忙抓起一旁的畫布蓋上。
“沒,沒什麽,隨便畫畫。”
沒經過祁妄同意把他當模特,如果被他知道非吃了不可。
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溫寧想找個鑽進去。
有些事越是蓋彌彰越是讓人懷疑。
祁妄走到畫架前掀開畫布,當畫完整的暴在兩人眼前時,溫寧約聽到頭頂傳來的吸氣聲。
“溫——寧——”
攥著畫布的手指微微發白,眼底從疑到慍隻用了幾秒鍾。
如果不是上的服穿戴完整,祁妄幾乎懷疑溫寧剛才把他了!
畫中的男人酣睡,上半赤,鎖骨,腹,人魚線……
的想象力都這麽富?
溫寧小心著肩膀,知道祁妄很生氣,隻能向他傳達繪畫神。
“那什麽、人繪畫是一種高級藝,在畫家眼裏並沒有什麽男之分,隻呈現人類的完和力量,也可以傳遞一些和思考,絕對沒有的意思。”
溫寧竭盡全力解釋自己有多無辜,就差直接開口說這是一次人類的探索,你很榮幸這句話了。
祁妄險些被氣笑,繞了一大圈子,就是想讓他乖乖配合?
好,他難得心好,今天就做回好人。
襯上的紐扣被一顆一顆解開,溫寧的表逐漸變得慌張。
“二,這是幹什麽?”
祁妄無辜一笑,慢悠悠道:“不是你說人繪畫是高級藝?我打算為藝獻。”
溫寧臉發青,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但眼下說出的話就像潑出的水,溫寧隻能著頭皮辯解。
“二不用的,我大概畫一下就好了。”
畢竟他著的,有意無意中見過很多次了。
就算他不,溫寧想畫到什麽程度都是可以的。
當然,這話不能說給他聽。
下的襯衫扔到一邊,祁妄微微挑眉,“大概?這就是畫家對藝的態度?”
想到什麽,祁妄又補了句,“我自認材比那些模特好很多,大概這個詞很明顯不適合我。”
溫寧低著頭不敢應聲,直到聽到皮帶落地的聲音,心尖突然了下。
艱難吞了口口水,溫寧開始自我調整。
沒事,沒事,就當為藝獻了。
反正見了很多次,也不差這一回。
“時間可能會很久呢,二需要先喝點水休息一下嗎?”
微笑抬頭,作頓住。
怎麽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你什麽時候拿的毯子?!”
祁妄單手撐在沙發上,腰間圍了一條薄毯,將不可描述的全部蓋住。
“你剛才發呆的時候出門拿的。”
他沒暴癖,總不能因為逗真的給畫。
……?
說好的為藝獻呢!!!
心裏腹誹,麵上卻不敢表半分。
祁妄沒因為這事把踹出去,已經很仁慈了。
重新拿起畫筆,溫寧認真畫起來。
人眉頭輕蹙,沉淪在白紙上的世界,燈落在人側臉,致的五多了幾分和。
嚨忽然有些幹,祁妄下意識手去拿煙盒,想起什麽又收回了手。
心裏浮上一分煩躁,索閉眼休息。
畫室窗戶半開,微風吹來。
輕微的作,上原本沒什麽存在的薄毯又往下了一些。
溫寧瞪大了眼睛,視線停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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