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著私心,這姚氏不管如何,總歸比徐氏好一些。崔姨娘是個安安分分的子,想來日後這四姐姐只要保持目下這狀態,乖巧不惹事兒,日子也會好一些。
姜令菀姜令荑的小手,湊到的耳邊道:「四姐姐,這新二嬸嬸可真漂亮。」
姚氏一紅艷艷的冠霞帔,緻華貴,頭上蓋著雙喜龍綴流蘇錦緞紅蓋頭,自是瞧不見的容貌,可這打扮,足以讓這般年紀的娃娃覺得羨慕。
新娘子了火盆進門了,姜令菀才牽著姜令荑的手,蹦蹦跳跳跑進了院子,一進前院,就看到姜令蓉站在邊上。
上回徐氏一走,二房的三個孩子都了不小的打擊,後來又出了沈如意那檔子事兒,姜令蓉越發是承不住。
姜令菀曉得這二姐姐是個溫吞和的子,平日里緒不外,安安靜靜頗為乖巧,只是這份乖巧同姜令荑的怯懦不同,分明是和善的,卻教人很難以靠近。而徐氏一走,姜令蓉有多依賴沈如意這個先生,也是有所耳聞的,先前府中已經重新給姜令蓉姜令蕙請了先生,只是這回請的先生不如沈如意那般才名遠播,更不及沈如意那般姿容出眾,顯然是擔心二叔再次犯糊塗。
姜令菀看著姜令蓉白著一張臉,眼神幽幽的,倒是有些嚇人。
姜令荑蹙著眉想過去瞧瞧,卻被姜令菀一把拉住,道:「四姐姐,咱們還是去看新娘子吧。」
姜令荑眼神有些依依不捨,待看到姜令蓉邊伺候的嚴嬤嬤過去了,這才放心,跟著姜令菀一道去大堂看新娘子。
姜令菀著姜令荑的小手,回頭看了一眼,瞧著姜令蓉幽幽的眼神,這才重新轉過了頭。
這位二姐姐素來不是個善茬,上輩子就是被這副樣子給騙了,可是若不是因為,興許也不會嫁給陸琮。
至於四姐姐,的心思太過單純善良,這輩子換好好護著了。
·
先前老太太還擔心姚氏治不住自家兒子,如今這親不過一個月,那兒子果真收斂了不,而且還上進了起來。
這讓老太太歡喜的合不攏,對於姚氏這個兒媳也多了幾分滿意。
之前還念著,這姚氏年輕輕的,同兒子的年紀差了近十歲,怕是委屈了人家。可誰知這姚氏倒是十分中意他的兒子,不但拴住了兒子的心,更是將兒子照顧的好好的,就連二人那幾個孩子,都視如己出,當真是挑不出半點的錯。
不過到底是繼母,幾個孩子年紀小,總歸沒法適應,一個個都不大喜歡姚氏,可姚氏卻從不向抱怨。還是老太太主同姚氏談過幾回,多擔待點,可姚氏卻是含笑點頭,說道:「兒媳自小就喜歡小孩子,老祖宗不用擔心,兒媳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這麼一來,老太太哪裡還能有什麼不滿?
這姚氏總歸是年輕,對於家事也是新手,老太太便讓多同老大媳婦兒好好學習。這姚氏的子同徐氏截然不同,日後這妯娌關係,定然不會如之前那般劍拔弩張。
周氏瞧著這年輕的弟妹,見舉止端莊得,也的確像如傳言中的那般容貌出挑。
姚氏客客氣氣,虛心求教,這周氏也是個溫溫和和的子,自然將能教得都教了,畢竟這家和才能萬事興,如今二弟娶了這麼一個好媳婦兒,讓也省了不的麻煩。
這一日周氏同姚氏一道去翡翠齋買胭脂水,周氏在梳妝打扮上頗有研究,姚氏新婚不久,一張俏麗的小臉滋潤無比,瞧著就是不抹胭脂水,都是明艷人的。
姚氏聽著周氏一一講解,眼睛亮亮的,許是剛親,還有幾分未出閣的天真,崇拜不已道:「嫂嫂可真厲害,我先前以為自己學得夠多了,今兒同嫂嫂比起來,才知什麼雲泥之別。」
周氏聽了笑笑,一時眉若遠山,眸如春水,俏臉更是明艷照人,說道:「子並非是為了悅己者,瞧著自個兒每日漂漂亮亮的,心也好,你說是不是?」
姚氏點點頭,之後聽從周氏的建議買了兩盒胭脂,而後瞧著站在柜子前塗脂抹的小糰子,這才忍俊不道:「璨璨日後也是個打扮的。」
周氏瞧著自己的兒,頓時無奈不已。
這兒年紀這般小,就搗鼓這些了,日後定是比還。
周氏走了過去,將兒抱了起來,從懷裡拿起帕子輕輕著兒的小臉蛋,待出了一張白皙水的小臉,這才了的鼻子道:「盡胡鬧,小娃娃塗什麼胭脂,也不怕人笑話。」
姜令菀親昵的摟著自家娘親的脖子咯咯直笑,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璨璨只是好奇嘛。」
上輩子早早的開始研究這些了,之後更是「不塗脂不出閨房」,如今都沒好久沒過這些脂了,而且這翡翠齋的脂可是晉城數一數二的,教怎麼能不興趣呢?
姚氏看著周氏懷裡的小娃,頓時也出羨慕的眼神來,只是一想到那兩個兒不肯親近,心裡就有些失落,好在那崔姨娘所出的荑姐兒是個乖乖巧巧的,同說話的時候雖然有些怯懦,卻不像蓉姐兒荑姐兒那般不理人。
姚氏角一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想著這幾日的新婚燕爾,不小臉一燙,心裡也有些期待了起來。
買好胭脂水之後,周氏抱著兒同姚氏一道走了出去,打算去一品居用個午膳。
姜令菀聽了歡喜不已,只拍手好——早就惦記著一品居的八寶鴨了。
哪知三人剛打算過去,姜令菀眼尖,立馬就瞧見了陸琮,今日他邊沒跟著陸寶嬋和周琳瑯,只有那個杜言的小廝。
前段日子周琳瑯缺了門牙躲在府中不肯見人,倒是讓許久不曾見過了。去榮王府的那幾回,也只瞧見陸寶嬋一人。
今日一瞧見陸琮,姜令菀便有些按捺不住了,忙自家娘親將放下來,而後雀躍的朝著陸琮跑了過去。
姚氏抬眼,看著不遠那個小年,也被他的容貌也氣度怔住了,看著周氏道:「這小年是……?」
周氏莞爾一笑,心下早就把陸琮當了自己人,是以介紹陸琮的時候,也頗有一種自豪:「那是榮王府的小世子,璨璨的表哥。在同齡的男孩之中,就數陸琮最出挑了。」
周氏一說話,便蹙了蹙眉,暗道:自個兒這語氣怎麼同兒這般像?
笑了笑。大抵是兒影響。可是……這陸琮是當真好啊。
陸琮瞧著迎面而來的小包,自是彎下腰將抱了起來,走到周氏的面前喚了一聲「姨母」。
周氏瞧著陸琮,越看越喜歡,道:「咱們正好要去一品居用午膳,琮兒可用了午膳了。」
陸琮道:「未曾。琮兒也正好要去一品居,只是……今日舅舅凱旋,琮兒想看看。」
是了,今日便是大將軍馮懷遠擊退淳于國回晉城的大喜日子。
姜令菀抱著陸琮的脖子,轉過頭看了看自家娘親,見娘親的臉上並無半點異樣,這才見含笑道:「馮將軍是咱們大周的大英雄,今兒馮將軍凱旋,咱們既然出來了,也一同瞧瞧……」說著周氏向姚氏,「弟妹覺得意下如何?」
姚氏也早聞馮懷遠的大名,今日有幸一睹英姿,自然是樂意之至的。
是以一行人到了一品居,點了幾樣一品居的招牌菜,安安靜靜用起午膳來。
待午膳用到一半的時候,便聽得外頭一陣吵鬧聲,守在窗前的陶嬤嬤一臉興道:「是馮將軍的隊伍。」
這話一落,姜令菀立馬「噗通」一聲溜下了椅子,跑去窗前看。
奈何五歲的小板,瞧著就是個圓潤潤的矮墩子,就是踮起腳也瞧不見吶。回頭,瞧著陸琮走了過來,這才一雙大眼睛的著他:「琮表哥……」
陸琮的個子比同齡的男孩子要高出許多,見著這小包,便懂的意思,一把將抱了起來,站在窗前同一道往下來去。
浩浩的隊伍,整齊一致。
這馮懷遠帶領的軍隊素來以嚴謹自律見長。
陸琮看著棕駿馬上,穿著一盔甲腰帶佩劍的馮懷遠,瞧著他臉上被曬得黑黑的,下有些鬍渣,穿上這盔甲便沒有一平日那儒雅的書卷氣息,撲面而來的的氣勢人肅然起敬。
姜令菀著這場景,腦海之中自然也想到了上輩子的陸琮。
陸琮是大周子民眼裡的大英雄,騎在大馬上,面上端著神聖不可輕風的冷漠威嚴,可只要進宮面聖回了榮王府之後,一下馬便急急將摟到懷裡,像個大男孩似得在的耳畔說道:「璨璨,我回來了。」
心裡歡喜,可第一反應是嫌他上臭烘烘。
畢竟遠遠瞧著的確威風的,可近得抱在一起,那味兒實在是太難聞了,只是陸琮卻一臉的無辜,而且反覆強調,他算是軍營中最乾淨最好聞的了。
姜令菀轉過頭,看著陸青稚的臉。
此刻這張俊朗沒有平日不符年紀的,而是充滿著屬於年的崇拜。
看到了他眼裡的,忍不住出小胖手了他的臉頰,聲音糯糯道:「琮表哥以後也會像舅舅那樣,為一個大英雄……」想了想,眼睛亮晶晶的,彎月牙兒,「……以後等琮表哥回來了,璨璨也在這裡等琮表哥,好不好?」
陸琮著這圓潤潤的小包,聽著聲氣的聲音,微微彎,道:「好。」
若有那日,他定會抬頭朝著這裡上一眼。
看看是不是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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