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捂住了臉。

傅辭與他怎麼……這樣啊……

但一想到，自己居然和他，通了電話。

方才耳邊響起的，獨屬於年的散漫嗓音，仿佛仍在心裡縈繞。

夏知茶又把自己蜷起來了一點點，心頭的雀躍不斷迴響。

好像，又離他近了一點點。

-

自那天晚上之後，像是形了什麼心照不宣的默契，隔三差五的，傅辭與便會打電話來，問一些題目。

久而久之，甚至仿佛了一種習慣，兩人在聊題的中間，偶爾還會閒聊些其他，分最近的生活。

這也為了夏知茶每天回家的期待之一。

只要能和他說上兩句話，就已經足夠滿足。

而京城那頭，最驚訝的還當屬趙在野。

他沒想到，傅辭與那祖宗居然開始好！好！學！習！了！

甚至一周能去好幾天學校。

要知道，這人以前對這些應試的東西從來興致缺缺，老爺子早就給他鋪好了京大的路，他本不需要在這些上面努力。

也正是因此，他以前對這些本沒上心過。

「不是，傅哥，是老爺子又給你安排什麼任務了？」趙在野實在想不出什麼能讓這祖宗收心的理由，趁著下課，溜到了傅辭與邊，低聲問，「到底咋回事兒啊？」

傅辭與正低頭看手機，聽見靜，散漫掀了掀眼皮，聲線淡淡的，「沒啥，就是突然覺得，這樣也好。」

趙在野一噎，不可置信地問：「您真這麼想？」

傅辭與敷衍地扯了扯，從鼻腔哼出一個音節，眸斂起，視線重新落回手機上。

手機顯示的是雲城中學的網。

網站首頁不斷滾著新資訊，其中有兩三條關於高三的，都和夏知茶有關。

比如作為學生代表參加了什麼活，又比如月考有幾個科目再一次蟬聯年級第一。

照片裡的小姑娘穿著那一悉的校服，似乎把劉海剪短打薄了一些，約能窺見那雙溫靦腆的鹿眼，手裡拿著獎狀，對著鏡頭有些不自在地笑。

真優秀一姑娘。

傅辭與眉眼舒緩幾分，聽見上課鈴聲響起，熄了屏。

-

高三的時過得極快，在無盡的學習和複習考試之中，轉眼上半學期便結束在春節的前奏里。

高三年級比其他年級都放得晚，大年二十八的下午才結束最後一節課，夏知茶先是回去放了東西，隨後便和舅舅舅媽一起，去醫院看常明歲。

前幾天常明歲突然又住了院，醫生說過年這兩天也要留院觀察。

於是今年這個春節，便是在病房裡過的。

不過往年也有個一兩次，大家倒也習慣了。

除夕夜，一家人在病房裡包了餃子，吃了頓年夜飯，雖然條件一般，但也不失溫馨。

和往年一樣一起就著病房的電視看了會兒春晚，常春玉留下陪床，張紅英和夏知茶回了家。

除夕夜，大街小巷四都紅艷艷一片，洋溢著新年的喜氣。

沒來由的，夏知茶又想起了傅辭與。

放假的這幾天，和傅辭與幾乎沒有聊過天。

是因為過年，所以他會忙一點嗎？

想完夏知茶又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貪心了。

……

回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晚，張紅英給常春玉打電話報了個平安，之後就和夏知茶坐在沙發上，繼續看春晚，邊看邊聊天。

等到快要到十二點，張紅英便進了廚房，給夏知茶煮湯圓。

電視裡倒計時到最後一秒的時候，夏知茶揚聲，對著廚房道：「舅媽，新年快樂——」

廚房裡迅速「誒」了一聲，張紅英笑地探出頭，「知知，新年快樂啊！」

廚房裡湯圓還在咕嘟咕嘟煮著，夏知茶聽見手機響了幾聲。

微信有寥寥幾個同學給群發祝福，還是一個個回復了過去。

消息列表再往下刷，的指尖慢慢地停在了傅辭與的頭像上，無意識地抿了抿。

……要給他，發一條祝福嗎？

他們現在，應該也算是朋友了吧？

心頭跳出一點近似自我安的念頭，夏知茶瓣抿得更了些，點開聊天界面，小心翼翼地打出「新年快樂」四個字，點擊發送。

為了顯示自己不是群發，還專門配了一個小兔放煙花的表包。

然而對面一直沒有回覆。

直到吃完了湯圓，洗漱過躺在床上，手機屏幕的芒照在臉上，聊天界面依舊空空如也。

許久，躁的心跳一點點沉落下來，夏知茶眼神暗了暗。

也是，像他那麼歡迎的人，應該收到了很多朋友的消息，的祝福只是會被淹沒的其中之一而已。

說不定他甚至沒有看到。

夏知茶有些心不在焉地退出微信，刷了會兒其他。

一直到凌晨一點，才慢慢熄滅屏幕，把自己藏進被子裡，閉上了眼。

……

夏知茶以為，傅辭與應該不會回那條消息了。

然而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睜眼時，剛想摁開手機看時間，屏幕上幾條未讀消息的提醒，便爭先恐後映了眼簾。

傅辭與：【新年快樂。】

傅辭與：【剛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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