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茶心尖了，忙回他。

夏知茶：【沒有……】

夏知茶：【我去學校的時候，不帶手機。】

夏知茶：【就喝了一口白酒。】

夏知茶：【我好像，不太適合喝酒……】

……

那頭連續彈出四條消息，足以看出對面小姑娘心的慌。

像是在努力證明自己不是有意晾著他。

甚至帶了一沮喪的意味。

傅辭與握著手機，眸稍一跳，莫名的，腦海里浮現出一隻驚慌失措的小兔的模樣。

他本也沒惱，對著手機屏幕笑了一下，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這會兒在家裡，坐在書房的電腦前百無聊賴，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小姑娘繼續聊了起來。

傅辭與：【待會兒還有什麼事嗎？】

傅辭與：【做作業？】

夏知茶：【已經做完了。】

夏知茶：【待會兒可能還要再複習一個小時，就去睡覺。】

小姑娘回消息的語氣老老實實，像是怕他覺得太死板，又多加了一個小兔點頭的表包。

雲城中學有晚自習，夏知茶放學就九點了，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再複習一個小時，將近零點。

傅辭與以前和一個班的時候就知道用功，但沒想到這麼晚回去了還要學習。

他從小的教育就和普通人不同，重心從不在考學之上，無論是在京城還是在雲城的學校待著，好像都只是走個過場，是以對學校里的「作業」和「複習」，他其實沒什麼太清晰的概念。

但不知道為什麼，聽這麼一說，傅辭與眼尾餘投向一旁書桌上，趙在野給他捎回來的一沓習題冊，突然心念微起，隨手便了一本數學的，翻開看。

題目對他來說不算難，他從一旁的筆筒里出一支筆，想要順手寫個答案。

筆桿在他的指節之間旋轉片刻，卻又在下筆的那刻停住了。

須臾，傅辭與把筆丟在了一旁，給題拍了張照，發給夏知茶。

傅辭與：【[圖片]】

傅辭與：【會做嗎？】

收到圖片的時候，夏知茶驚訝了一瞬。

傅辭與在……問問題？

心跳驟然加速，點開圖片，在掃過題目之後，起回到了客廳，拿出紙筆。

把過程寫好拍給對方，夏知茶想了想，又開始打字，想解釋一下中間的幾個步驟。

沒想到字還沒打完，對方突然彈了一個語音申請過來。

夏知茶背脊猛地一僵，一不地盯著屏幕，許久不敢按下那個同意鍵。

……他這是，不小心點錯了嗎？

但等了半晌，也沒見傅辭與掛斷。

夏知茶眼睫微微，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同意。

這還是第一次和傅辭與通電話。

甚至可以說，是第一次和他，有單獨的語言流。

手機在耳邊，夏知茶覺自己呼吸突然放得很輕，聽見了那頭帶著幾分慵懶散漫的聲線：「還有幾道題不會，能不能也一起幫我仔細講講？」

夏知茶間微微發，小聲地應了一句「好」。

話音剛落，自聽筒里傳來一聲輕笑，落在耳邊，帶著幾分麻。

夏知茶聽見傅辭與笑著再次開口：「謝謝你，小夏老師。」

「……不用謝。」

耳尖不爭氣地紅了紅。

傅辭與還要給發題目照片，便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桌面上，順著他發來的題目，一道一道開始給他講解起來。

在學習方面，夏知茶一向很認真，每一道題都會仔仔細細把每一步都講得很清楚。

小姑娘聲音是天生的溫糯甜，卻又不過分膩人，像是糯米糰子，不帶任何矯造作，反而有一種能讓人沉下心來的安力。

在學校的時候，傅辭與也不是沒聽過夏知茶發言說話，但大部分時候都沒有在意過。

此刻小姑娘的輕嗓音就落在耳邊，聲音如溪流一般流心底，他這才發覺，的聲音，比他印象中的，好聽許多。

甚至讓人不忍心打斷。

夏知茶語速不快不慢，很有耐心，講到一些比較複雜的地方，還會帶著幾分擔心地停下來，有點張地問：「我講清楚了嗎？」

「……講得很清楚。」

傅辭與驀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剛才都因為什麼出了神，忍不住低頭，無聲呵笑了下。

夏知茶看不見他的反應，只能聽清他的話，剛才有些忐忑的心一點點放鬆，輕輕舒了一口氣。

幾道題用不了很長時間，夏知茶很快便全部講完。

傅辭與中途一直沒有打斷過，有點不放心，於是多問了一句：「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

那頭懶洋洋地勾著尾音：「沒有了。」

「那……」夏知茶眨眨眼，試探道，「我，掛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傳出一聲低笑。

過揚聲，在靜謐的客廳里低低沉沉地迴。

「行，你也別太辛苦，早些休息。」

說到這，傅辭與聲線頓了頓，連尾音都沾上三分調笑，「今晚可別再喝酒了。」

說完，便掛斷了語音。

「……」

夏知茶盯著回歸聊天界面的手機屏幕，覺到心裡那恥再一次竄上了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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