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浦拿出一份勞合同，只有薄薄一張紙，一看就很不正規。合同簽訂雙方是李玲和「遠安診所」。下面簽字的是李玲，和一個做孫遠安的人。簽訂日期是2001年，那時候李玲22歲。

「您記不記得，李玲在這家診所，幹了多長時間？」

「那有長時間了，工作不好找，的學歷也進不了正規醫院，可能有七、八年吧。」

李輕鷂又問：「這些東西，可以借給我們用一下嗎？一定不會毀壞，用完過段時間就還給您。」

片警也說：「趙，警察同志查案也不容易，咱們，支持一下工作？」

趙點頭：「你們拿去吧。」

李輕鷂又和老人家閒聊了一些當年有關李玲的事，然後起告辭。趙送他們到門口時，問：「我們家玲，是不是幹了違法紀的事？」

李輕鷂看了陳浦一眼，陳浦笑笑，剛要遮掩過去，老人家卻又說：「這個兒，十五年前，就不認我了。不學好，心不正，只想著不勞而獲，年輕時就嫌我們沒用。後來我們不肯再給錢，就跟我們斷絕關係，怕被老人家拖累。是我沒把教好，最小，從小長得漂亮，我和爸，還有哥哥姐姐，都慣著，把慣壞了。」

這話不好接，李輕鷂和陳浦沒說話。

老太太又說：「我早就當沒這個兒了。但如果回頭你們的調查有了結果，無論好壞，告訴我這個老婆子一聲，行嗎？」

看著老人家微紅的眼眶，陳浦鄭重答道：「我答應你。」

——

陳浦和李輕鷂，重新回到那張地圖前。

無論是二十年前，還是七年前，湘城「遠安診所」的，只有一家，一直沒有改過名字。診所所有人，一直是西醫執業醫師孫遠安。按照戶籍記錄顯示，孫遠安今年53歲，年輕時喪偶，一直沒有再娶，育有一孫芷蘭，28歲，是一名小學語文老師。

陳浦用紅筆，在地圖上把遠安診所圈了出來。他把筆往桌上一丟，人靠在桌邊，沉默。

李輕鷂也盯著地圖。

遠安診所就開在朝家園裡。一直在。

向思翎家所在機械廠宿舍，距離朝家園1.5公里左右。遠安診所距離向思翎家不到2公里。

——

正是傍晚時分，朝家園的街頭巷尾，瀰漫著油煙和香味。

遠安診所坐落於朝家園3棟2單元101室-103室，這一棟臨街，底層都被改了門面房，歷史已久，默認合規。房子已經很老了，但診所從外面進去，還大的，這個點兒，依稀有兩三個人在輸。

陳浦問李輕鷂：「不，要不要先吃飯？」

李輕鷂說：「我想先查清楚，不想再等了。」

陳浦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巧克力，遞給。

李.忘了控糖很久的.輕鷂搖頭：「我不吃高糖的。」

陳浦撕開包裝，說：「純黑巧，沒糖。」說完拿著半的包裝紙，直接把巧克力塞進裡。

被強行投餵的李輕鷂，淡定地嚼著巧克力，問：「你怎麼會買這個？」

「前一段時間就買了，補充力。今早出門看到就帶著。」

第66章

李輕鷂問：「你有嗎？」

「還有一塊，我現在不想吃，你還要嗎？」

李輕鷂故意說：「都被我吃了，你不就沒了？」

結果話剛沒完，又被他眼明手快剝了一塊塞進裡。

李輕鷂瞪大眼，「唔唔」地說：「我夠了！你要把我餵豬嗎？」

陳浦把包裝紙丟進路邊垃圾桶，抬眼微微笑著，眼裡有芒閃。他說：「總覺得這些日子，沒我帶著吃飯，你都瘦回去了。」

他的語氣頗為惋惜，李輕鷂嚼著巧克力，冷淡道：「別做夢了，再胖一斤我跟你姓。」

兩人推門進診所，門口的護士問：「你好，是來看病嗎？哪裡不舒服？」

陳浦走過去，對亮了一下證件，低聲說：「你好，我們正在調查的一個案子，當事人曾經在你們診所工作過。所以我們想找孫遠安醫生了解一下況。」

護士立刻抬頭，看向不遠坐在電腦前，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

陳浦二人也過去。

孫遠安中等個頭，1米68的樣子，材偏瘦，已有不白髮。他戴了副黑框眼鏡，面容嚴肅板正。哪怕正在玩手機，角也是抿下撇的，一看就是不那麼好相的人。

護士走過去，小聲在孫遠安耳邊說了幾句，孫遠安抬頭看了他們倆一眼，也沒有笑容。他不急不緩合上面前的記錄本，把手機裝在口袋裡，這才起，走過來說：「我能不能看看你們的警證？」

兩人都亮了證件。

孫遠安接過，仔細打量了一下，還給他們，說：「外頭還有病人，到我的辦公室談吧。」

孫遠安的辦公室就在裡頭的一間屋子，三人相對而坐，護士泡好茶後出去，帶上門。

孫遠安問：「你們想了解誰的事？」

陳浦卻沒提李玲，而是問：「向思翎，8年前還是個高二生，16歲，是不是你的病人？當時有沒有在你這裡過什麼手？」

兩人都盯著孫遠安的臉。他沉思了一會兒，搖頭說：「8年前的事，我不記得了，我的病人很多，哪可能都記得。」

「病歷記錄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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