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浦低頭不吭氣,李輕鷂見他一副霜打茄子的蔫樣,心頭莫名升起幾分愉悅,繼續說道:「不過,我不知道他這七年……牢獄生活後,人有沒有改變。但如果他的本質沒變,我認為他的話是可信的。我想,他是在不知的況下,和向思翎的公司合作。他以前也沒見過羅紅民。雖然高中時,我們他……」
頓住了。
陳浦酸嗖嗖地問:「什麼?」
李輕鷂低頭輕輕笑了笑,說:「他男菩薩。我要說的是,他又不是真的菩薩子。如果聽到向思翎的繼父出事,他當時又在雙方公司的人面前,被向思翎求得下不來臺,負氣跟著過來看一眼,也正常。是我說不定心態比他更暗。」
雖然陳浦心裡贊同李輕鷂的判斷,可他也看得出,李輕鷂真的是對駱懷錚的子非常了解。男菩薩,李輕鷂當年是把人當唐僧了嗎?呵,不過,說起來,自己讀高中時的外號是什麼?
陳浦的臉又黑了幾分。
他當年的外號是陳鐵膽。
李輕鷂瞥他一眼:「我說完了。」
陳浦點頭:「行,差不多了,去開會吧。」
李輕鷂轉就走,陳浦隔了兩三步跟著。冷不丁他又問道:「咱們……算是和好了吧?」
李輕鷂腳步一頓。
他立刻就跟腳下長釘子似的,也停住。
警局走廊的燈很明亮,李輕鷂轉過,的烏黑髮梢,白皙臉頰,還有纖細指尖,緻腳踝,都映著一層,亮盈盈的。那薄薄的一口紅,輕輕一抿,角上翹。看得陳浦腦子裡哐當一響,口那棵蠢笨的枝芽開始嘩啦啦地搖。
然後李輕鷂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想什麼呢?我腦子進水跟你和好。」
陳浦:「……」
陳浦:「……」
著腳步輕快進了辦公室,陳浦低下頭,搖搖頭,又嘆口氣,止不住地笑起來。
——
得到那段重要監控後,陳浦第一時間派人,去那輛麵包車和神男子經過的路段勘查,現在結果也回來了——勘探人員在路邊泥路上發現了三個腳印,應當屬於神男子。腳印長度41碼,與命案現場吻合。不過兇手在現場應該穿了鞋套,又染了,腳印的花紋模糊,無法對比。
會議現場放完監控,陳浦匯報完現階段調查結果後,副局長和丁國強低聲討論了幾句,對視點頭,兩人決定了接下來的偵查方向:將這名穿白黃綠花紋短袖襯、灰藍牛仔的男子,作為目前第一嫌疑人,實施搜查追捕。接下來的偵查,由丁國強直接負責,除了二隊,再調兩個組的人手過來。
散會後,二隊的人回到辦公室,等待上頭即將分配的偵查任務。大家七八舌討論著,有人說,這回他們運氣還好的,兇手那麼牛,現場那麼縝,結果百一疏,被那個位置蔽的攝像頭拍到了。
又有人說,有這段監控也不代表能破案,隔得那麼遠,畫面那麼模糊,人不好找。
李輕鷂不知為何,今夜心變得很不錯,沒說話,只安靜聽大家討論著。偶爾瞥陳浦一眼,卻見這傢伙,老神在在的,抱著胳膊,長支棱著,頭往後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但他肯定沒睡著,幾手指還在胳膊上輕輕敲著,一隻腳尖也在地上點著。那就是在想事。
要是從前,李輕鷂肯定趁別人不注意,湊過去問,老闆,你在想什麼,分一下啊,我又不是外人。
但是現在……
李輕鷂舉起一本卷宗,擋住臉,不看他那故作高深的樣子。
「周揚新,你想啥呢,筆頭都快啃壞了,剛才開會也沒聽到你發言。」方楷問道。
李輕鷂這才從卷宗後出眼睛,也向周揚新。陳浦睜開眼,先看了眼李輕鷂,心道,兔子似的,這才看向周揚新。
平時格很沖的周揚新,此刻卻像老苦瓜似的,頭髮著,眉頭皺著,他說:「我就是在想……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那個男人?」
大伙兒都是一靜,然後立刻吵吵嚷嚷催促道:「我靠,你快想啊,二隊再立個頭功!」
方楷笑著說:「老周,你和陳浦一樣,最近開掛了是吧,怎麼都來這套——這個妹妹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他們越催,周揚新越喚醒不了記憶,正苦惱呢,聽到旁邊的李輕鷂冒出一句:「是不是通緝令?前幾天我看你就在電腦上翻那玩意兒。」
一道亮劈進周揚新腦子裡,他激地一拍桌子:「沒錯,就是通緝令!靠,李輕鷂!鷂妹妹,好妹妹!不愧是全省220,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立刻在電腦上查找,所有人都圍過去,李輕鷂也把椅子一,湊過去看。但上警校後,五被訓練得很敏銳,很快覺到有人站到的椅子背後,一隻手搭在了的椅背上。
閆勇:「我說老周,你沒事看通緝令幹嘛,天天想著立頭功啊?」
大伙兒都笑,周揚新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一邊找一邊答道:「能立當然是好啊,不過你們知道的,我對犯罪心理很興趣,我偶像薄靳言嘛。所以我一有時間,就去看通緝令,上頭都是無惡不作的重犯,我想試著自己去分析每個人的犯罪心理,找到了!」
電腦上出現了一張照片和檔案。
姓名:孫大志
年齡:37。
籍貫:江城市東城區湖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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