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後一個接詢問的,是駱懷錚。
他坐在審訊室里,手握一個紙杯,微垂著頭,自始至終緒沉寂,不喜不怒。
他的說法和向思翎如出一轍,正在的公司匯報方案,出了事,向思翎緒失控,請求他陪著過來,他就來了。
「你因為向家的事坐牢,為什麼願意接和向思翎的項目合作,今天還陪過來?你心裡真的一點都不介意?」陳浦問。
駱懷錚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也要吃飯,與華譽合作是公事公辦,事先我並不知道向思翎是公司副總。至於今天,只是湊巧上,當著雙方公司那麼多人的面,出於商業考慮,我無法拒絕。而且,誰知道呢……」他又自嘲地笑笑,「也許,我當時只是心理暗,想跟來看看們母,會有什麼樣的悲慘遭遇吧。」
陳浦又問:「你以前見過羅紅民嗎?」
駱懷錚搖頭:「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
警方很快查明,在羅紅民遇害的上周六晚上,李玲住在按院,向思翎住在影竹山山腰的酒店,駱懷錚在公司通宵加班,全都有監控記錄和人證。他們三人,第一時間排除了嫌疑。
而在案發第二天的下午,負責查監控的閆勇,發現了一條極其關鍵的信息:
羅紅民被害當晚凌晨2點05分,附近公路上的兩個攝像頭,都拍到一輛舊麵包車,開往別墅方向,沒有牌照。
別墅周圍雖然沒房子,但直線距離五、六十米的山腰上,另一間民居的外圍攝像頭,拍到了那輛車,凌晨2點11分,停在距離別墅不遠的山路上。
放大的極其模糊的畫面中,可以看到一個高1米75左右,材較瘦的男人,戴了頂鴨舌帽,穿著寬鬆的白底黃綠花紋短袖襯、灰藍牛仔,背著一個黑包,翻牆進了別墅。大概半個小時後,他背包出了別墅,匆匆上車離開。
第25章
馬上就要開羅紅民案第一次案會了,因為牽扯到企業家,兇手手段又極其殘忍,影響惡劣,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和丁國強也會參加會議,做出決策。
因此,二隊的人全都抓時間,整理手頭資料。
李輕鷂正忙著,有人敲了敲的桌子。
陳浦一臉嚴肅地說:「你跟我來。」
李輕鷂跟著他,到了無人的走廊。他雙手撐在欄桿上,弓著背,偏頭看著:「有些話要單獨問你。你和向思翎、駱懷錚都曾是同學,比我們都了解他倆。你覺得,他們今天的話,可信嗎?」
李輕鷂抄手抱,著遠,答:「其實我並不了解向思翎。讀高中時,就覺得看不。現在的,更是格大變,就像換了個人。我判斷不了。」
「讀高中時,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時候我對關注不多,沉默向的,不過那時候就喜歡駱懷錚。」
陳浦見談及這個話題,語氣平淡,頓時心頭一喜,臉上就帶了出來,附和道:「確實,我也覺向思翎是個人,要是戴著面,沒那麼容易破。」
結果就聽到李輕鷂用更平淡的語氣說:「嗯,不像我的面,一就破。」
陳浦:「……」
他抬起一隻手,抓抓後腦勺,說:「我那是實事求是,我覺得你這幾天就調整得好的,讓人舒服的。」
誰知這馬屁還是拍到了馬上,冷傲之魂崛起的李輕鷂不吃這一套,冷笑:「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不是要說案子嗎,夾帶什麼私貨,有事說事,沒事我走了。」
陳浦心口堵了一下,心想你是上級還是我是上級,而且剛才不是你先提的嗎?但這些話此刻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出口,只別過臉去,舌頭在裡打了個憋屈的圈,呼出口氣,再轉過臉時,已是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模樣,正說:「我剛剛只是隨口一說,接著說案子。」
李輕鷂說:「至於駱懷錚,那我確實非常了解。」
陳浦低下頭,不自覺咬了咬牙,雙手了欄桿。怎麼辦,想揍妹妹了。
「他以前的確是個老好人,既熱心,又正義。但絕不是什麼聖母濫好人,他聰明,對人對事都有分辨能力。我一直覺得,當年在向家,一定是事發生得太突然了,向父喝了酒又很有攻擊,可駱懷錚,他是一個什麼人?年級第一,數學奧賽國家一等獎,清華保送生,他那十幾年只知道讀書考試、心思比誰都乾淨。他從來沒有面對過暴力,連架都不會打。你把這樣一個人,突然丟進極端暴力的對抗中,他的確可能為了自保反應過激,很可能完全沒反應過來,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人就已經死了。」
陳浦聽得心中複雜難言。別說是李輕鷂了,連他這個局外人,聽了都覺得心疼。他從小就崇拜學霸,要不當年也不會暗外校那個第一名。還有一次,外班的人為了什麼事,要打他們班的第一名,第一名是個仔般的書呆子,和陳浦關係也一般。可陳浦聽說後,當場就放話,仔學霸是他罩著的。
無他,尊重知識而已。
其實當年陳浦績也不算差,數理化不錯,就是老玩,不太穩定。但他自己雖然玩,卻有很端正的三觀,覺得學生來學校,就是搞學習的。所以誰敢搞那些績好的人,就是挑釁年陳浦樸素的正義觀。
可現在,他和妹妹一起心疼的學霸,不,學神,是妹妹余未了的前男友,那滋味就變得怪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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