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鷂神一振——一個單居住的男人，誰會沒事鎖設備間？過玻璃門，見空調外機背後的牆上，還有一個小木櫃，櫃門上掛著一把鎖。

李輕鷂剛要人，背後響起道聲音：「發現什麼了？探頭探腦的。」

陳浦從裡頭出來了。

李輕鷂的手指在玻璃門上「咚」地一點，陳浦也看到了那個上鎖的小木櫃，一擰玻璃門不開，和李輕鷂對視一眼，招手來個證人員。

證人員三兩下就撬開玻璃門，又拿鉗子切斷小木櫃的鎖。那木櫃大概在2米高的牆面上，證人員拍照後，陳浦手去拿裡頭的東西。李輕鷂墊腳也看不到，手按著他的肩膀，往上躥了一下。陳浦的肩膀紋不，穩穩地就跟釘在原地似的讓借力。等東西拿下來，也落了地，他才一錯肩膀，迅速甩開的手，說：「蹦什麼蹦？屬猴的？」

李輕鷂不理他說什麼，湊到他手邊看，是個牛皮紙信封。陳浦用兩手指打了打信封，出笑意，把裡頭的東西輕輕倒在手上，是五六張照片，還出個紅的小U盤。

照片上的容，他們看到過了——應該是從那幾段監控視頻里截取的，每一張都有高繼昌的臉。U盤也很眼，據那家酒店保安的證詞，當日劉懷信就是拿了一個這樣的紅U盤，拷貝走了視頻。

證人員小心翼翼把這些東西放進證袋，送回局裡對比指紋。

獲得了這樣重要的證據，所有人臉上都有了輕鬆的彩。又過了一會兒，周揚新不知從臥室哪個角落，翻出一副半舊的塑膠手套，但是已經洗得很乾淨。陳浦接過後，又和他對一眼，兩個老刑警眼裡都有了心領神會的笑意。

李輕鷂在一旁默默看著，手接過手套，抬頭也對陳浦充滿歡欣的一笑，只看得陳浦面黑如土。

——

等他們這隊人回到局裡時，高繼昌家裡的監控存儲卡已經讀取完了，既在意料之外，又在理之中——案發當天以及之前的監控記錄，全部被人為刪除了。

不過，這可難不倒警察。

陳浦問：「能恢復嗎？」

技科的小伙子笑著出一口白牙：「能。」

「你需要多長時間？」

「不超過24小時。」

這關係到高繼昌是否擁有不在場證明。

「行。」陳浦點頭，又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小伙子目卻飄向了旁邊桌子的李輕鷂，心不在焉。

陳浦一拍他的腦袋：「趕滾去做！」小伙子「噢」了一聲，飛快跑了。

陳浦掃了眼正在低頭幹活的李輕鷂，他雙手叉腰，輕輕嘆了口氣。

牛皮紙信封、照片和U盤上的鑑定結果很快出來了——

上面發現了劉懷信、高繼昌的指紋，U盤上甚至還同時有酒店保安的指紋，但是並沒有發現跡。

至於那副塑膠手套，因為材質複雜些，又有相當程度磨損破壞，對比還需要時間。

到了這一步，閆勇也問了陳浦一遍：「審嗎？」

高繼昌已經擱審訊室里喝了七八杯茶了，幾個小時過去，這老狐貍依然不慌不忙，還生過一次氣問警察為什麼無緣無故扣留自己。

陳浦卻答：「火候不到。」他走到辦公室正中，響亮地拍了拍手，高聲說：「今晚熬大夜，一鼓作氣查完。」

「噢！」「好！」「呼……」眾人的回應聲高低起伏。

第24章

陳浦重新分配了偵查任務：兩兩分組，分別去查高繼昌名下其他房產、銀行消費記錄尤其是開房和購買品記錄、各種通訊的聊天記錄等。這是非常大的工作量，李輕鷂繼續和周揚新一組，查通訊。

已是暮降臨時，刑警們今晚的工作才剛剛開始。陳浦分配好任務，看了眼時間，目掃了一圈，點李輕鷂的名：「你負責給大伙兒點外賣，2點鐘再點一次宵夜，記得開發票，金額不要超過規定餐標。」

這事兒向來是隊裡的新人做，以前是閆勇，現在就換李輕鷂了。

李輕鷂點頭應下。

這事兒也不複雜，去問了閆勇常點的幾家店，又去統計了每個人要的口味，很快把晚餐點來。注意到陳浦要的是青椒炒瘦條蓋飯，還要加個蛋，很紮實的和飯，剛好到餐標上限，於是默默記下。

這一干，眾人就干到半夜。

到2點時，李輕鷂沒按閆勇的一貫做法，只點炒炒飯這樣的他覺得能填肚子的乾貨，而是又點了些湯湯水水的吃食，收穫一致好評，都覺得這麼吃胃更舒服。李輕鷂深藏功與名，迎來閆勇欽佩的目。

這次陳浦欽點的是羊雜湯，備註辣油，多蔥花香菜。不是他，李輕鷂把每個人的口味都記在了一個本子上——做事向來這麼細緻，又在陳浦那一欄，畫了一隻豬，寓意無不歡真能吃。

不過李輕鷂手頭的工作，半點沒放鬆，這些雜活都是空乾的。

和周揚新很快拿到了高繼昌名下的QQ、微信、郵箱、抖音帳號、小紅書帳號，甚至還包括早些年的MSN。

然而可以看出，高繼昌非常謹慎，在接近一年的通訊記錄里，都和張希鈺沒有過聯絡。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去年查案的警察們，在有限的時間和無限的力中，了這條線索。

但是再往前查，狐貍還是漸漸出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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