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通過序列的重重考驗,就意味著要有強大的意志。
這個過程里,白霧幾次搖,但被五九的堅毅所打,最終突破了重重考驗,站到了兩大序列的面前。
在規則之心和世界之心看來,白霧已經天選之人,是那個註定要消滅扭曲的存在。
彷彿他們所有的考驗,都是為了證明白霧是個英雄。
白霧也的確表現出了英雄的特質。
一路上他和五九互不放棄對方,即便在一方失去記憶的況下,二人也配合默契。
為了瓦解城市的怪相,為了讓一切回到正軌,白霧完了他的承諾,也有了為朋友去犧牲的勇氣。
他讓丹德萊爾重新找回與另一個丹德萊爾的友誼,讓紅殷重新有了對世界的嚮往,讓紫羅蘭明白了自己的錯誤,也對宴玖承諾了希,甚至在離開之前,讓五九與阮清韻之間不要留有憾。
這樣的人,彷彿備所有英雄的特質,與義都如此充沛,怎麼可能臨時反悔呢?
他們到底不是人類,只是備思維的兩強大的力量。
他們並不知道,白霧所守護的,始終只有那一小撮人。
或者說,在白霧眼裡,始終有一桿天秤,將每個人的價值劃分的很清楚,如果世界末日降臨,由他來選擇幾個浩劫之後負責重建人類的人,他選的每一個人必然有價值。
當然,極數人在白霧心裡是例外。
總之,局面變化讓兩大序列意外,白霧佔據了主導。
一路上他被兩大序列不斷指引,始終被制,但現在他了能夠和對方談判的人。
「我相信如果我願意投靠阿爾法,我能在他殺死我之前,陳述清楚利弊,畢竟井世界第五層的,只有我知道。」
「你們也可以考慮殺了我,但這樣一來,井世界第五層就不會再有下一個進者,在不朽超越你們之前,我相信這個世界很難誕生一個白霧。」
「所以,我的選擇比你們多。」
能選擇的才是人類,否則只是盲從的奴隸,這才是最後的選擇。
白霧陳述清楚利弊后,很快世界之心便回應了:
「你想要怎麼修改。」
事到了這裡,也就進了白霧的回合。
……
……
燈林市,無盡的墜落之中,五九深紅的軀,像是沿著白的通道在下降。
封印到了最後的關鍵之刻,如果阿爾法能夠自由活,那麼接下來,他會不斷的攻擊那些竭盡全力封印自己的人。
初代,許衛,林銳,追獵者……這些掌握了時空力的人類強者們,已然無法做出其他事。
彷彿在和某個巨拔河一般,只有超負荷的釋放時空力,才有可能將阿爾法徹底封印進高塔里。
這座陣法對於人類而言終究是過於極限了些。
但現在的阿爾法也沒有辦法去更改什麼。
他的靈魂被釘在了青銅柱上,他與軀的距離很近,卻又有如無限。
阿爾法敗的並不冤枉,如果對手是序列一序列二所形的意志,如果對方本不考慮徹底抹殺自己,他確實毫無辦法。
「如果我能為完整的意志,捨棄我作為人類的份,其實這場戰鬥不需要等到隊長出場就能結束。」
「而在這個前提下,最後我會找到殺死你的辦法。甚至終結扭曲的辦法。」
「可這實在是太累,代價也是在太大,我選擇了一個相對容易的辦法。也就是你的老對頭的辦法。」
阿爾法不明白,白霧到底與序列一和序列二是何種合作方式。
按照他的理解,不朽是生靈可以掌握的最高序列。
要掌握序列一和序列二,那就必須要超生靈的範疇,為意志。
可白霧似乎有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隊長作為載,可以發揮出意志的部分力量,他完的完了任務,至於我為何能夠強行離載而出現,這就是一個了。總之,我不會忽然消失,阿爾法,只要我願意,我可以一直留在這裡慢慢折磨你。」
不久之前,世界之心和規則之心得知了白霧的言論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井世界第五層,也許真的不會有下一個拜訪者,白霧該是唯一的那個人。
他們需要白霧,也只能同意白霧的要求。
「租賃麼……你們人類的想法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是,租賃,在我們人類的世界里,這是一種很常見的方式,當我們買不起某個東西,無法支付它完整的代價時,我們會選擇租賃。暫時擁有它一部分時間的使用權。」
白霧繼續說:
「你看,使用你們的代價就是為意志,我做不到這一點。但生靈的極限就是掌握不朽,掌握你們兩個的力量,就得超生靈,為何不退一步,我只是暫時借用你們的力量。」
「改變世界和改變規則的力量,太昂貴了,我的人類之軀支付不起這個代價,所以我們不如選擇租賃。」
白霧的可能是可以實現的。但其實很有人能夠真正去貫徹這一點。
就好像一個人來到了神的寶庫面前,神說,你要拿走這些東西,你就得捨棄人的份,為神。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為神。
事實上對於大多數人而言,為意志又有什麼關係?
是,最後他們的確會回到井世界第五層,但整個第五層,他們可以創造出任意的世界去解悶。
就好比黑客帝國里的藍藥丸和紅藥丸,在好的虛擬,和痛苦的現實里,願意選擇虛擬,捨棄現實的人,一抓一大把。
在井世界第五層當一個主宰世界的神,還是回到現實世界里,做一個原本的自己?
白霧選擇了後者,因為那個世界里有很多他想要去見的人。
「你可知道,就算只是暫時借用我們的力量,也要支付昂貴的代價。」規則之心的聲音變得沉。
「當然,不過只要能活下來,只要能夠回到那個世界,哪怕捨棄一部分現在過去,乃至未來,我都可以接。」
白霧很冷靜,顯然一切都是深思慮后的結果。
世界之心說:
「我們不會額外要你獻祭什麼,因為只要能封印不朽,對我們來說,就算是一筆合理的易,但你需要明白,這不是我們同意,你也同意,就能夠完的一場租賃。」
「只是暫時使用我們的力量,的確理論上可以讓你不損失生靈的份。但也需要捨棄很多。」
谷規則之心也說道:
「你需要慎重的使用這力量,我們為你找到了一承載意志的強大軀,也就是你的夥伴,但他未必可以撐到戰鬥的最後。」
「也就是說,意志無法離承載而存在?」白霧猜到了,自己大概要依附在隊長上戰鬥。
變隊長的作弊?想想還帶的。
但一切也如序列一二所言,就算是最強大的軀,也難以承載井意志的力量。
「是,也不是。擁有一個承載意志的承載,會讓你的獻祭不那麼……昂貴。但如果強行凝聚意志,去與阿爾法對決,這個做法就很奢侈了。」
「我獻祭的,到底是什麼?」
「自由。你雖然不會死去,但你將如同死亡一般,被囚在井的最深。哪怕大戰結束之後,你仍然無法見到你的夥伴們,他們甚至會以為你已經死去。」
白霧聽到這裡的時候,微微怔住。序列一繼續說:
「這個時間,會遠比你想象中漫長,在井世界第五層的狀態,也不再是如同神一般可以改變一切,你的將會被徵用,你將會和這座扭曲城市裡的大多人一樣,徹底淪為規則的玩。」
「你需要捨棄現在,過去,未來,才能夠借用我們的力量,而在這個過程里,你會如同那些百川市裡最底層份的人一樣,被規則和制度不斷打。」
「你與阿爾法的對決持續越久,你離載強行凝聚意志的時間越長,這種囚狀態就會越久。」
「這便是你所要支付的租金——自由。如果接了這一切,我們可以締結新的契約。」
……
……
自由。
在五九燃盡之前,白霧選擇了強行凝聚意志,於是有了他和阿爾法最後的對決。
但這意味著,一呼一吸之間,他都在支付著昂貴的代價,這個代價就是自由。
不過白霧不在乎,也許強行凝聚意志的每一秒,都會大幅度延長他被囚在井世界第五層的時間……但他還是決定要讓阿爾法意識到那種力量的差距。
他當然不能慢慢折磨阿爾法。他也知道自己正在延長刑期,也許每一個眨眼,就是一段漫長的囚。
但沒有關係,他一定要親眼看到這個怪被封印。他一定要讓阿爾法明白,這個世界有一個超乎他想象的強敵存在。
當漫天的金漸漸褪去金,顯出高塔部的場景時,白霧才終於出了笑容。
萬丈之下的那些人類,其實也在支力量封印這個怪。但不會有人因為承不住時空力的釋放而崩潰。
因為這就是最後,他們每個人堅持到現在的意義,便都現在這最後一刻。
這場扭曲之戰,在此時終於將落幕。
白霧的影慢慢消失,在這之前,他大手一揮,那不朽的軀,再次被分割許多部分。
隨即如同箭矢一般,分別向了不同的方位。整個世界將無人知曉阿爾法的軀藏匿在何。
而阿爾法也已經不再掙扎。
當高塔部的景象再次出現在他眼裡時……他彷彿看到了數千年前的那個對手。
「笑到最後的,一定還會是我……我是不會輸的!我能夠出來一次……我就能夠出來第二次……下一次,我會回到井的最深!我的門徒們一定會找到解救我的辦法,我也一定會在高塔里,掌握新的力量!」
阿爾法發出瘋狂的笑聲。不是對著白霧,而是對著他假想中的敵人。
那個數千年前,以一己之力打敗了自己的傢伙。
數千年後,阿爾法走出封印,卻不想那個已經死掉的故人,並沒有真正的死去。
至他留下的封印大陣,又一次將他封印。
「規則的扭曲可以暫時的消除,但人心的扭曲,永遠不會被消除,永遠不會被結束!」
阿爾法的聲音在高塔部出現了一重重回聲。
白霧也聽不見了,他凝聚的白廓已經變得極為明。
那道強大的白柱,漸漸變得細小,最終……變得不可見。
……
……
燈林市北部,整座城市被巨大的召喚摧毀了一大半,城市以北的所有建築,已經無法看到任何細節。
因為呈現在北方的,是一座遮天蔽日的巨大高塔。
紅殷看著那個和尚走裂中,裂終於徹底合上,又看著那座無比高聳的巨塔……猜到一切大概是功了。
這是何其壯觀的景象,就好像一座巨大的牆,從天而降,將這座城市的另一半徹底隔斷。
但那不是一道牆,而是一座面積堪比小型城市的巨大高塔。
這座高塔依舊看不到頂端,彷彿直達宇宙深。
黎又見過很多大場面,但這樣的況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著遠方浩瀚之,難以想象,那個不可能被戰勝的敵人……就這麼被打敗了嗎?
阿爾法或許也算被打敗了,但某種意義來說,扭曲的種子始終還在。
時空迷宮裡,井一看著高塔,看著它在天空中出現,然後一層層降臨,以為這是一場幻覺,自己在時空里看到了一場幻夢。-
但他的所有想法,很快都幻滅了。因為黑桃十來了。
「真是出乎意料,是不是?不知道阿爾法有沒有算到他今天的下場,有沒有提前埋下六個蛋?」
「但願是有的吧,畢竟這樣以後的日子,可以不那麼無聊。但我擔心的,按照一代不如一代的設定,你說新時代的井一到井六,會不會都是廢?就像農場後面的一代代k們,都是些倒霉孩子。」
黑桃十的臉上帶著笑容,他的語氣很像是白遠。
但他不是白遠,也沒有被白遠寄生,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學習白遠。
他其實也生得很好看,如果不站在白遠邊,大家也會默認,這就是一個完的人。
他的一生都像是在為白遠做陪襯,就連最後的那場戰鬥也一樣,他帥氣的登場,救下了初代。但白遠卻表現的更為震撼。
井一沒有說話,他還沒有從扭曲之主被封印的事實里緩過神。
黑桃十不再調侃他,他轉過頭看向遠方,忽然有些落寞:
「真希那對父子能夠看到你現在的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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