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裂被摧毀，但黑桃十已經遁了裂中，前往了未知的時空。

阿爾法站在原地，短暫的一秒里，腦海里閃過無數念頭。

他不確定，那兩意志是否關聯，不確定白遠臨死之前，是否真的將自己的帶走。

也不確定，對方知道了那個后，能否理解那個。

太多的不確定，意味著就算放走對方，也許對方也無法做到什麼。

可阿爾法還是很在意。

他不得不強行下紛的心境，再次將目對準井四。

他還有足夠的時間。

就算這封印大陣完了一大半，剩餘的時間，阿爾法也可以輕鬆自如的滅殺對手。

可這一次，他決定不再消耗時間，白遠讓他有了一危機。

里世界的那個，就算泄了，也不會改變什麼，哪怕這個被這些對付自己的人知道，他們也不可能去做到。

一是能力不足，二是決心不足。人類未必能夠承擔起那樣的決意。

但阿爾法總覺，今天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

白遠到來，讓阿爾法意識到了這個人間，並不簡單。

於是罕見的，他打算抹除一切，結束今日的大戰。

殺心暴起，漫天的殺意充斥周圍。

「我將拿回你的永生之。我最叛逆的孩子，扭曲的歷史里，你將不復存在。」

井四依舊被困在神世界，無法聽到阿爾法的言語，也無法回應。

阿爾法的手到了井四的軀時，井四的軀，就像是井五被井一扼住咽時一樣，開始迅速的腐朽。

逆井星空里，星璀璨，但那些芒無法得到星空之下的回應。

它們開始迅速黯淡，那片星域，也開始一點一點的瓦解。

在神幻境之中，井四甚至意識不到要使用迴。

即便意識到，在阿爾法創造的隔絕扭曲的領域裡，井四或許也無法做到什麼。

這個足以正面抵擋阿爾法的最強怪，此時此刻，生命逐漸歸零。

在看著井四不斷死去的過程里……阿爾法忽然有些張。

一次又一次，總是有人前來打戰局，讓早該死去的井四，是活到了現在。

他放開了神識，且扭曲之力瘋狂的填滿這一格空間。

有那麼一兩秒，阿爾法甚至會因為極細微的能量波，而四顧去。

最大的被人盜走，導致他的從容已經被白遠破掉。

那種無論對手有多後手，我皆可用強大力量破除的鎮定自若，已經開始瓦解。

他甚至不清楚，會不會還有一個白遠同水平的敵人出現，打斷他對付井四的過程。

如果真有這樣的敵人，

自己必然可以贏，但會耗費多時間？

這些雜念，讓阿爾法的出手越發狠絕，他要徹底殺死井四，殺死這個人類最大的倚仗。

而這一次，沒有轉折，沒有意外。命運對於井四的照顧，到此為止。

他與阿爾法的三場對決，盡數落敗，但也為人類一方，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在這場戰鬥里，井四第一次，靠著意志將井帶來的混緒制下去。

但這場戰鬥，他終究是不如阿爾法。

神世界里，無法走出這個世界的井四，意識到了與阿爾法最大的差距——意志與神。

井四看著周遭不斷崩毀，他很清楚，表世界的自己，正在一點一點死去。

他就像是一個溺水之人，想要竭力抓住什麼東西，但是沒有這樣的東西。

死亡降臨，這一次沒有任何意外。

帶著種種憾，井四滿懷愧疚的等待著終結之刻。

「我的作為，能否彌補我犯下的錯誤？」

「在我死後，他們會不會悼念我呢？」

過往種種浮現，井四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是一個很脆弱的存在。

一次次被混佔據，一次次的傷害了曾經的好友。

「黃泉的國度里，陶教授會原諒我嗎？」

他流下渾濁的眼淚，活了很久很久的井四，忽然間像一個孩子。

他眼裡的世界越來越窄，就好像電影熒幕一般，周圍是漆黑的邊。只有中間呈現出灰白的畫面。

穿著黑的斗篷，出燦爛的微笑：

「哥哥，這就是旅途的終點了啊，真憾啊，這麼早就見到了你。」

「是啊，真憾啊……」

漆黑的邊不斷著中間的畫面，窄小的畫面，最後只能出現單一的元素。

的笑，以及一張代表著正義的面。

表世界中，那無法被摧毀的，已經如黑塵埃一般，在扭曲之中不斷的消散。

當它徹底堙滅的一刻，阿爾法眼中的殺機，才緩緩收斂。

燈林市大決戰，人類方最強戰力，井四陣亡。

……

……

時空迷宮。

黎又走在一百三十七年前的燈林市裡，一路上心很煩悶。

「那個矮子呢？這樣的對決，他為什麼不參與呢？」

對於阿爾法來說，黎又就是一隻真正的貓。

他放任黎又隨意活，並非是有什麼安排，而是這個世界，除了井四白遠這樣的存在，沒有人可以對阿爾法產生威脅。

當然，黎又與阿爾法之間，的確已然有了某種應。算是阿爾法用來探路的一枚棋子。

黎又不清楚阿爾法做了什麼，但知道，阿爾法可以隨時找到。

貓是這樣的生，面對比它更強的生，它會閃躲，閃躲不開的時候，它會表現出溫順。

待到發現對方已經喜歡它的時候，它又恢復了昔日的高貴慵懶。

黎又倒不是一隻真正的貓。有自己的判斷。

如果人類一方有贏的可能，不介意幫助人類。

如果阿爾法的勝算更大，不會落井下石的去迫害人類。

但如果阿爾法絕對能贏，不僅僅是勝算大那麼簡單……也必然不會讓自己陷險境。

這是看在五九的面子上，否則，不可能出現在高塔外圍，也自然的，不會答應白霧當時的要求。

黎又走在迷宮裡，幾十年前的，幾百年前的，所有不同時空的燈林市裡，要遇到那個不高的男人，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不過黎又……的確遇到了活。

一間巨大的廢舊的超市門口，聽到了細微的息聲。

的影無聲無息的挪，準備靠近那個目標，卻猛然間，脖頸後傳來了。

「不準，不然殺了你。」

黎又順從的舉起手。

二人的鋒只在一瞬間，聽到了對方的息聲，對方也在這個時間到了的存在。

在黎又準備靠近對方的時候，對方已經用更快的速度，來到了黎又後。

黑桃十。

無法癒合的傷口，讓黑桃十的氣息有些虛弱。

但哪怕傷，他依舊實力強大，至在黎又之上。

扭曲的力量讓黎又覺得很悉。

「我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你要是想殺我，也需要費些力氣，不如你讓我繼續漫步，我則假裝沒有見過你？」

黑桃十皺起眉頭，黎又說的的確是實話。

自己如今要殺死黎又，不難，但會耽誤一些時間。

這個人的實力很強大，至是越過了井字級的門檻。

黑桃十收回了手：

「你是阿爾法的人？」

「我是會活下來的人。你是和他手，被打敗了，然後遁逃了嗎？」

黎又說完后，覺得這個問題可能有點傷人自尊，便又補充道：

「輸給他不丟人。」

黑桃十沒有開口，輸給阿爾法的確不丟人，阿爾法的那一道扭曲之矛，威力確實讓黑桃十無法想象。

冥界的口被摧毀，遁時空的裂也無法護他周全。

他本已遁逃，卻還是被那道扭曲之矛的餘威波及到。

而這座時空迷宮，為了能夠徹底困住阿爾法，竟然隔斷了時空力與外界的應。

以至於黑桃十並沒有逃的太遠，他只是來到了一個暫時無法被阿爾法找到的地方。

「你走吧。」

「好。」

黎又不認識這個人，能夠到，這個人的實力非同小可。因為能夠從阿爾法手中逃，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所以對方如果要殺，大概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黑桃十和黎又朝著不同方向退卻，一旦二人走兩個不同的出口。在這座迷宮裡，再度遇上的可能就會很低很低。

但就在二人都將要離開的時候，龐大的扭曲氣息降臨，那兩道金旋渦出口，忽然間被扭曲的氣息封堵。

黑霧籠罩之下，一道黑照見黎又。

這一刻，黑桃十像是看到了未來，他的大腦急速運轉，斷然沒有想到，老白以命相搏，卻最終會斷在氣運上。

短短的一瞬間，當扭曲的氣息籠罩一切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

這個人的上，藏著某種可以被阿爾法應的「信號」。

而沒有了井四的干擾，這讓阿爾法可以隨意的前往井一與黎又所在之。

黑柱不斷擴散，像是要填滿整個空間，直到一道聲音自黑之中傳來，芒才盡數消散：

「又見面了，這一次，你以為還能逃掉？」

阿爾法話音里的興，讓黎又驚訝不已。

在黎又的眼中，阿爾法應該是一個始終波瀾不驚的人。

但能夠覺到，現在的阿爾法很激。

像是找到了失而復得的寶。

負傷，連時空力也無法修復的扭曲傷口，再加上阿爾法親臨。

此刻的黑桃十，已然沒有任何退路。

黎又詫異於黑桃十到底做了什麼，能夠讓阿爾法發出如此強烈的殺機。

「時空的迷宮，雖然困住了我，卻也困住了你，你靠生死之力以冥界進迷宮，但冥界已經被我堵死。」

那一記扭曲之矛威力驚人，這是阿爾法的殺招。為了抵擋住那一招，黑桃十以冥界為盾。

如今盾碎，他已然無法遁走。黑桃十看著阿爾法的紅瞳，忽然間有些疲倦。

白遠拼盡一切換來的報，自己終究是沒辦法帶出去。

黑桃十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即將死去的未來。

一切，彷彿都有命數。在無數格空間里，他竟然偏偏就遇到了被阿爾法標記的人。

「井四呢？」

黑桃十想要拖延一點時間，他能做到的，似乎也只有這個。

但阿爾法並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他要徹底毀滅這個人類。

十二支扭曲之矛，在虛空中浮現，它們被濃烈的黑霧圍繞著，像是十二個對黑桃十下達審判的法。

每一支扭曲之矛，都足以讓黑桃十死上十次。

黎又忽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件事。

不知道這個即將死在阿爾法手上的人，到底掌握了什麼，讓阿爾法如此張。

但這個人的確是遇到了自己，才被阿爾法定位到的。

黑的扭曲之矛，鎖定了黑桃十。

這一刻，黑桃十看到了龐大的因果之力。

阿爾法甚至不惜啟因果之力的變種運用——因果律來鎖定黑桃十。

所謂因果律，便是施加某種因與果的規則。

比如白霧曾經在賭場遇到過的一個奇特序列，序列266——「第六次一定行」。

這個序列就是因果律序列，讓第六次的功率大幅度提升。

阿爾法如今也運用了類似的力量——「本次一定命中」。

這需要極大地消耗，但他不在乎這一切，因為黑桃十掌握著一個忌。

他本來以為對方已經逃掉，卻不想……命運終究是垂青扭曲一方的，黎又這隻小貓，竟然嗅到了獵的所在！

十二支足以毀滅一切的扭曲之矛，全部施加「絕對命中」的因果律，黑桃十的生命，可以說在這一刻已經死了。

這浩瀚的時空迷宮裡，又相互遇到的可能，實在是太小太小。

他不相信，還有人能夠連著兩次，找到黎又。

先是讓白遠魂飛魄散，再是誅滅井四，阿爾法殺氣到了最盛的一刻！

毀滅一切的矛……在這個瞬間發出！

倒豎的紅瞳，在這一刻，像是看到了黑桃十的死亡！

巨大的扭曲之力摧枯拉朽，哪怕還沒有靠近，黑桃十都已經到了那滅絕一切的力量。

他的，也被尚未靠近的衝擊波，碎了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