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宮中議事

陸觀弈年紀輕輕，就是三品大員，這讓那些呆在兵部做了一輩子卻只有四五品的老頭兒們怎麼看得慣？

陸觀弈道：「不怕。我是憑軍功升上來的，我爹還在邊關呢，他們再看不慣我也不敢給我使絆子。給我甩臉子、怪氣的，都是已看不到前程、為人也不聰明的。」

聰明的，知道陸觀弈前途無量，只有費心與他好的份。這會兒趁著他初來乍到，賣他幾個好，與他建立私，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葉雅茗點頭。

陸觀弈商、智商都在，他在兵部的境，還真用不著多心。

「再說，今日他們特意講戰，想給我個下馬威，以為我年輕，只不過我爹作了安排，或是誤打誤撞才建立的軍功。我當場就說了三十六計里的一些計謀，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這會兒沒準就有人把這事稟報給皇上了。」

……

皇宮裡，楚昶正聽取兵部大臣的稟報，輕笑一聲：「看來，這陸觀弈還是有真才實學的。」

丞相袁正維和閣大臣劉述、趙坤因要商議國事被皇帝留飯，這會兒正捧著茶杯坐在旁邊喝茶。

袁正維放下茶杯，著鬍子笑道：「虎父無犬子。陸觀弈原先是在鎮北大將軍麾下就立了功，可見有勇有謀；現在去了陸忠勇軍營，用了計謀，冒了生命危險差點殞命才拿到的戰功。咱可不能因為他是陸忠勇的兒子就懷疑他的能力。」

袁正維和劉述、趙坤都是老臣，楚昶又是個善待臣子的君主，眾人在皇帝面前很是自在。

這會兒飯後喝茶，便也只是閑聊。

聽到這話，吏部尚書劉述的目便閃了閃。

他笑著道：「說起來，裕安長公主的親事，邊關的茶馬互市，還都跟陸觀弈有關。這傢伙，是個好命的。」

大家一想，還真是。

提起裕安，楚昶便了太監總管安公公過來，問他道：「裕安那事怎麼樣了？禮部有沒有個定論？」

「正商議呢。」安公公道，「裕安長公主跟宣武侯世子夫人極好，想住在宣武侯府，平時互相有個照應，還可以逗弄逗弄孩子。」

「宣武侯世子夫人聽聞后便拿了個方案出來，提議把宅子修整一下，將后宅分開。這樣陸大人出不會幹擾長公主殿下，又方便長公主和世子夫人往。」

無論是禮部的員，還是安公公這些近侍，都知道怎麼說話。雖說這事還徵求了陸忠勇的意見，但只要裕安長公主拿定了主意，在皇上面前就不必提陸忠勇，免得多生事端。

更何況是禮部要去問陸忠勇意見的，不是陸忠勇自己主提的。這事不能往陸忠勇上說，惹惱了君王、得罪了陸忠勇，到最後查清楚還是禮部的錯。

所以在安公公向禮部了解況的時候，禮部就只說是裕安長公主的想法。

楚昶點頭道：「這主意不錯。」

眷都住后宅。裕安和陸觀弈的妻子住在後院，總不能因為要讓陸觀弈避諱裕安長公主，而人家小夫妻倆分居前院和後院吧？

可裕安長公主和陸觀弈同住後院，又很不合禮數。宣武侯世子夫人這麼一安排，就很妥當了。

他道：「安排妥當了就禮部上個摺子，朕批了早點工。」

「是。」安公公退了下去。

楚昶又問趙坤：「陳卿帶著茶已到邊關了吧？不知道那邊的價錢談得如何了。」

因為要趕在邊關嚴寒之前把茶葉易了，陳震帶著茶沒回京城，而是直接去了邊關。負責此次邊關貿易的員都會在中途與他們匯合。

從臨安去邊關，大概要走二十多天。十月五日從臨安出發的，現在已是十一月初，他們應該早已到邊關了。

「應該是到了。」趙坤道。

他是戶部尚書，茶葉易向來由他們負責。

袁正維道：「以前就茶葉走私頻繁，茶馬邊貿停掉后更是猖獗。這次葉家一下子付了十五萬斤茶葉，而且味道比邊茶不知好了多倍。這會兒私茶易沒有市場了。」

「可不是。」想起以前衛國公府把權的時候，楚昶就唏噓。

當初衛國公府力主停掉茶馬互市，說是查私茶，實際上竟然是里應和，勾結篡位。後來衛國公府倒臺，茶馬互市重開，因為利潤厚，且供小於求，厚的利潤仍然讓一些人冒著砍頭的危險走私茶葉。

這嚴重侵犯了國家利益。

現如今葉家高質量的茶葉運往前邊，一下子讓大金的市場飽和。那些經歷千辛萬苦運過去的走私茶葉，想要賣出高價就不可能了。

如此一來，朝廷獲利甚大，邊境也安寧不。

劉述站起來朝楚昶行了一禮：「恭喜皇上。微臣聽說那陸觀弈的夫人會制這麼多茶是神仙所授，現如今制的茶又正好讓邊關安寧，可見是天降祥瑞。正是因為皇上勵圖治，勤勉為政，盛世昌明才有此吉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楚昶聽了這話大喜：「此話當真？」

葉雅茗那些傳聞，還真沒人敢傳到他的耳里。

「臣也聽說過。那陸夫人不過十幾、二十歲，不制出龍井茶和黑，還制出了桂花茶、茉莉花茶、鐵觀音。要說不是神仙授予，還真說不過去。而且臣還聽說這話是智能大師那裡傳出來的。」袁正維道。

劉述敢在皇帝面前提這話題，便是打聽清楚了葉雅茗的況，他的夫人在集香館里還專門找葉雅茗親口問過。

他道：「這陸夫人出商賈，打小也就跟先生學過認字，既未出書香門第，也不是飽讀詩書之人。可微臣讀過寫的《茶席》《茶藝》《茶道》，裡面的學識與蘊含佛道思想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臣特意讓夫人向陸夫人詢問過，親口說懂的東西都是夢中所得。」

楚昶很高興：「原來如此。果真是天降祥瑞。」

想了想，他問趙坤：「葉家跟朝廷做買賣，按理是要給個皇商名頭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