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尹氏便進來了。
「娘您怎麼回來了?甚麼時候回的?」葉雅茗問道。
「昨兒晚上。」尹氏道,「這不想著你快要生產了,我不放心,便回來了。」
就兩個兒,這大兒頭一遭生孩子,實在不放心。本不想去京城,被兒勸著去了,結果到了那裡還是掂記著。
這不眼看著快要生產了,怎麼的都呆不住了,一個人帶著護院丫鬟婆子回了臨安。
「你還好吧?」看著兒的大肚子,膽心驚。昨晚就聽婆婆說葉雅茗懷的是雙胞胎,現在看著葉雅茗這樣,這心就突突地跳。
「放心,好著呢。」葉雅茗笑道,說著朝綠萼看了一眼。
綠萼連忙把鄧郎中的話跟尹氏說了一遍。
葉雅茗月份大了后,本來不需要近伺候的白蕊和綠萼在忙完手頭上的事後,就仍像以前一樣跟在葉雅茗邊,唯恐那些小丫鬟侍候得不心。
「我從京城帶回來一個穩婆,是裕安長公主介紹的。你看要不要讓進來看看你況?」尹氏道。
「嗯,那就看看吧。」葉雅茗道。
等穩婆進門行禮,葉雅茗就吩咐綠萼:「你把況跟李婆婆說說。」
這兒,除了葉老太太和齊夫人三天兩頭上門,其他的陶氏和葉家宗親、尹家舅母、梅家、陶家等親戚都會上門看。葉雅茗每次都是穿戴整齊見客,還得把自己的況給客人說一下,真的說煩了。
好在份地位高,又是特殊時期,稍微怠慢一些對方也不會說什麼。而且對方第一次來見一見,等表示說見客太累,別人也就知趣的不上門打擾了。最多派人送個禮便罷了。
如果呆在京城,那些豪門世家按禮都會派家中眷去探,人多,在禮節上還得講究,宣武侯府還只有一個主子,每次都得打起十二分神應酬這些人,那才真正煩呢。
讓綠萼應付完穩婆,葉雅茗對尹氏道:「我這還沒發,不需要李婆婆近侍候,讓先住在葉宅,等我發的時候再過來。」
尹氏早得了婆婆叮囑,知道葉雅茗邊不宜放不知底細的人。聽兒這樣說,當即應了。
「你們母也許久沒見了,你們說話,我先走了。」齊夫人起告辭。
葉雅茗也不跟客氣,人拿了水果給齊夫人,笑道:「這是我四叔從徽州帶回來的,多得很,您別跟我客氣。」
齊夫人便沒推辭,帶著水果回去了。
尹氏送到院門口,回來問葉雅茗:「齊夫人常來?」
葉雅茗笑道:「三天兩頭來,兒媳婦懷孕生孩子的時候都沒這麼張。」
尹氏看著葉雅茗這肚子,問道:「郎中可有說,你肚子里的是男是?」
葉雅茗嗔一眼:「哪有郎中這麼神,通過把脈就能斷男的?」
肚子:「男都一樣。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在我這裡,男都一樣。」
尹氏張想說什麼,但還是閉了。
吃了半輩子沒兒子的苦,自然希兒能一舉得男。陸觀弈可是侯府世子,沒有兒子繼承爵位怎麼行?
葉雅茗自然知道在想什麼,道:「陸家這爵位可不是世襲罔替的,得降等襲爵。到阿弈這裡已是伯爵,到我兒子這裡可就什麼都不是了。」
「而且我的孩子,無論男,他們想要什麼榮耀,我都希他們自己去掙,而不是指著蒙祖蔭。」
「那倒也是。」
尹氏雖然還沒被葉雅茗徹底說服,但早已學會不跟葉雅茗爭論了。反正葉雅茗的道理一套一套的,本說不過。
說起另一件事:「我們京城的鄰居,那個姓李的人家你還記得吧?」
葉雅茗點頭:「嗯,記得。他家還想求娶音兒來著。」
饒有興緻地問道:「怎的?有進展?」
葉鴻盛和尹氏去京城,葉雅音和葉雅玉自然也跟去了。倆在京城也開著鋪子呢。在葉雅茗的竄掇下,們打算往化妝品行業發展。
「那次跟音兒聊過後,我不是讓管家跟那邊了風嗎?說音兒年紀還小,想晚兩年再親。又說看孩子緣份。他家老太太是個講禮數的,不肯孫子私下裡去接音兒,親自帶了李公子上門拜訪,說是只過來認識認識。我喚了音兒出來跟那孩子見了一面。那孩子長得周正,彬彬有禮的,我們都覺得不錯。」
「後來音兒出出進進的,遇到李公子,兩人都會停下來說上幾句。幾次下來,兩人便了,還約著一起出去玩過幾次。我回來前,音兒跟我說,願意結這門親,如果我們都不反對,李家就會派人上門提親。」
葉雅茗看這表,一會兒欣一會兒嘆氣的,問道:「莫不是有什麼問題?」
尹氏搖頭:「李家這裡倒沒有。而是玉兒那邊。」
嘆了口氣:「李抒,也就是李家這位公子,他有個他在私時的同窗柳玉章,跟他極好,音兒有好幾回遇到李抒,他都跟柳玉章在一起。不知怎麼的玉兒倒跟那柳玉章看對了眼。音兒跟我提親事之時,玉兒吞吞吐吐地跟我說了跟柳玉章的事。」
葉雅茗問道:「這柳玉章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否則尹氏不會是這個表。
「柳玉章前年就中了秀才,準備今年下場參加秋闈。聽李抒說,他才華極好,很有可能中舉。只是他家貧寒。父母倒是俱在,他是長兄,下面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妹妹一個七歲的弟弟。他爹是生,靠著坐館維持生計,一家人住在一個小院子里,屋舍只有四間。」
葉雅茗聽到這話,也皺起了眉頭,問道:「柳玉章先表示的要娶玉兒?」
尹氏搖頭:「那倒沒有。聽音兒和玉兒說,每次柳玉章都極守禮,只是李抒想跟音兒多說幾句話,這才央了柳玉章招呼一下玉兒。是玉兒偶然的一次機會,看到柳玉章理一樁糾紛,覺得他為人極好,便了心思。」
「不過沒跟柳玉章說過的心思,打算問過我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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