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下人如何理？

「咱府上每班門房就有六人，護院也有六人，這二十四人照著兩班值，昨晚上值夜的今日歇息了。還有廚房的，他們都在廚房裡忙活。管灑掃的，一早起來將各都掃過了。他們都各司其置，不敢閑逛。故而世子和世子夫人在路上走著沒遇見下人也屬正常。」

「你把他們的名冊拿來。」葉雅茗道。

轉頭問陸觀弈：「他們的契在哪兒？」

陸觀弈沒什麼表地把這話扔給陸安：「陸安，府中下人的契在哪兒？」

陸安態度仍然跟剛才一樣恭敬：「契都是主子們收著，小人並不知道契在哪裡。」

葉雅茗和陸觀弈對視了一眼。

「行，我知道了。」葉雅茗道。

「那小人現在就去把下人名冊拿給夫人？」

「好。」

看陸安走遠，陸觀弈問葉雅茗：「你打算怎麼理他們？」

葉雅茗不答反問：「你名下有莊子嗎？」

陸觀弈瞬間明白了的意思，臉上泛起了笑意：「有的，有兩個，就在京郊，一個五百畝，一個八百畝，都帶著莊子。」

「哪個莊子條件差些？」葉雅茗又問。

「八百畝那個。」

葉雅茗點頭：「等我把府里下人的況排查一下，能用的就留下，不能用的就扔到莊子上去。莊子上的莊奴不幹活沒飯吃，就讓他們自己養活自己。」

莊子的田地是主人的，每年有了收，都需要出大部分給主人，只有一小部分留下來養活他們自己。而留下來的自然不可能是大米白面，更不可能有鴨魚。基本是半年糠菜半年糧。

外面的佃農過的就是這種日子，莊奴自然不可能比他們好。最大的好大概就是遇著災荒之年，佃農只能賣兒賣，或是被活活死，莊奴還能有主人管著，好歹吊著一條命。

當然，主子無良的話，那只有死路一條，連兒都沒法賣。

宣武侯府這些下人，說是奴僕，可過的日子不知比外面的平民好多，四季有新，都是細布服，管事還能有綢緞穿，吃食常見葷腥，伺候主子的還能隨著主子吃到小地主都不見得能吃到的山珍海味。

去了莊子了莊奴，可比賣了他們還要令人難以忍。

說到這裡，看向陸觀弈：「這是不引人注意的理方式。」

陸觀弈含笑看：「聽這話的意思，伱還有一個引人注意的理方式？」

葉雅茗點頭：「你去衙門一趟，衙門再給他們補個契，到時候將他們一腦兒全賣出去。不過這做法有點狠，會讓人對咱們指指點點。畢竟史氏也是有朋友的，的兒子陸觀宇還在，事做得太絕，對咱名聲不大好。」

史氏和陸觀宇真以為拿這些下人沒辦法？這些下人不服管教，還敢在背後搞小作，不就是因為契沒在手上，他們覺得沒法賣了他們嗎？

真要惹不高興，直接把他們賣到挖黑礦的地方去。

陸觀弈想了想，道：「那還是第一個方法吧。」

照他的格，他其實更喜歡第二個方法。但他不得不顧忌葉雅茗的名聲。葉雅茗出是個傷，好不容易裕寧長公主在婚宴上做背書，讓人不敢再輕視，可一旦下人之事理不好，就前功盡棄。

至於他，到時候有人到皇上和太子那裡上眼藥，說他太過冷漠，不顧親，於他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道：「幸好你昨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做出防範姿態，我挑出幾個昨日搞小作的人懲罰賣出去，倒不會有人說什麼。如此也達到殺儆猴的作用了。」

葉雅茗心念一：「你抓到證據了？」

陸觀弈點頭：「我自然得防著。」

葉雅茗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不錯。」

昨日是沒辦法，初來乍到，沒辦法布局把搞事的人揪出來，只能採取下下策，做好防範。可心裡不是沒有憾和憋屈。

還是第一次像這樣，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呢。

雖說給那些陪嫁下人出了題，會有機靈的去查昨日之事。但他們終是新人，又是昨日到這府上，人生地不，想讓他們查出什麼本不可能。

以為這個悶虧吃定了。沒想到陸觀弈把想做的事做了。

「那這事就給你理了。」喜滋滋的道，「府里下人哪些是好的，哪些不好，你都有數？」

陸觀弈點點頭：「到時候我讓安泰給個名單給你。」

「太好了。」葉雅茗越發高興。

陸觀弈往這邊湊了湊，問道：「這麼高興？」

「可不是。」葉雅茗慨，「以前都是我費盡心思地去謀劃布局，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替我把這事給做了。」

朝陸觀弈嫣然一笑：「多謝。」

陸觀弈眼裡閃過一抹疼惜：「再等我幾年，我到時候回來在你邊，都不你心。」

「好。」

夏嬤嬤昨晚值夜，今日一直在歇息，並沒有在這裡。否則聽了這對話，定然要誇葉雅茗一句「馭夫有道」。

男人，當他為你做點事的時候你就得拚命誇，誇得他越發心甘願地替你做事。久而久之形習慣，你的所有事，就了他刻在骨子裡的責任。

反倒是有些賢惠子，把什麼事都做了，默默奉獻，對男人沒有要求。男人不不會激，反而看不到你的好。

總之男人就是賤骨頭，哄著不走著走。

不一會兒，陸安把下人名冊拿來，葉雅茗讓白蕊接過來，便將陸安打發了：「行了，你退下吧。」

陸安唯唯喏喏地退下，睫下的眼裡滿是得意。

二公子說得對，兩人沒有他們的賣契，又顧忌著名聲，不敢拿他們怎麼樣。只要他們不搞出太大的事，就能好好地在這宅子里呆著。

為著自己，他們不會著明著跟兩人對著干。但刀子割，那還是可以的。尤其是在世子爺去邊關后，對付一個臨安來的商家，他們定然吃了虧還訴不出苦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