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要去哪裏?”沈嫣兒站在門口,手扶著門框,神張。
南昭昭已經握住韁繩,隻留下一句話,“放心,我隻是去找李掌櫃。”
想著,是有段時間沒有去見白盛了。
一路上走得急,雲竹溪坐在裏麵東倒西歪,隻差將胃裏的晚飯給吐出來。
到地方後,南昭昭掀開馬車上的簾子,暴地拽住雲竹溪的領,把他往府裏拖。
此時,李牧之和手底下的人都還未睡,聽到院外來勢洶洶,都打起了神。
閉影正要出去查看,李牧之攔住了他,“別去了,肯定是南昭昭。”
話音落下,南昭昭已經拖著雲竹溪在院牆上坐著。
“小李啊,不是我說你,你這院牆怎麽還越修越高了?”將雲竹溪先扔下去,自己利落地跳到地上。
李牧之咧咧,他為什麽修高牆,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最近荒州城不太平,我也是為了,安全。”他隨便扯出一個理由。
“整個荒州城最安全的地方可能隻有你這裏了吧,不說別的了,白盛呢?”
南昭昭拍掉手上的土,在雲竹溪的屁上踹了一腳,示意他往前走。
“在室,還活著。”短短幾字,已經闡述了白盛的境遇,也就隻是活著而已。
李牧之在前邊給帶路,眼神瞥到雲竹溪上,“這次又是什麽事?”
“我幫了你那麽大的忙,如今來跟你討個人不過分吧?”南昭昭跟在他後說道。
不過分,這個理由已經用了無數次。
包括家裏屋頂雨也要來借他的人。
李牧之打開暗道中的石門,微微歎氣,“不過分,誰讓你是我的東家呢?”
南昭昭輕鬆地拍拍他的肩膀,“謝了,準備點筆墨紙硯來,我要用。”
他還沒吩咐,閉影已經去拿東西了。
現在對待這夥人,南昭昭的話都比自己管用。
“白太爺,別來無恙啊。”南昭昭人未到,打招呼的聲音已經到了。
李牧之點燃四周的燭燈,這才看清楚房間中的人。
白盛的脖子上拴著一條拖鏈,饒是這樣,他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
南昭昭有點欣賞這樣變不驚的人,於是將雲竹溪推到他跟前。
自己拉出椅子,坐在他麵前,“白太爺,我怕你無聊,給你帶個老相識來見見。”
白盛盤而坐,看見雲竹溪的時候閃過一驚訝,雖然很快,但也被南昭昭給捕捉到了。
“我知曉你們肯定認識,慢慢敘舊吧。”南昭昭將雲竹溪留在這裏。
嫻地來到屋子的外邊,這裏經過的設計,建了套間模樣。
閉影已經幫拿來了東西。
南昭昭拿起紙鋪展,化開墨後,開始在紙上勾勒線條。
李牧之在一旁看著,“你這是在模仿懸賞令?”
點頭,在另一張紙上寫下字,“嗯,讓白盛將我寫的話抄錄在這畫像下麵,我想你是有辦法讓他寫的。”
南昭昭將紙上的墨跡吹幹後才給他。
李牧之一看,那人畫得栩栩如生,簡直跟活人在眼前一樣。
“你在這裏稍等。”
南昭昭靠在椅子上,沒一陣,裏麵的屋子傳來喊聲,更多的是雲竹溪的求饒聲。
輕抿一口茶水,論起用刑,還得是李牧之才行。
等一杯茶水喝完,李牧之拿著那張紙出來,“其實依我看,沾點更威嚴。”
“是你不小心弄上去的吧。”南昭昭看著跡未幹的紙,不知道是白盛的還是雲竹溪的。
“……東家要,還是不要?”
“要要要,我哪裏敢得罪你啊,我的財神爺。”南昭昭看著紙上的字心滿意足。
至於他財神爺,實在是李牧之的腦子太好用了。
隻是給了幾道菜方和原料,李牧之竟然自己衍生出新菜品不說,還反手賣到其他地方去了,賺得盆滿缽滿。
連趙掌櫃都被甩開來。
李牧之已經被習慣了,反問,“東家帶來的小麻煩怎麽辦?”
“不用管,讓他跟白盛在一起關著就行,到時候我自有法子。”
南昭昭帶著紙回家去,臨走時專門從來時的牆翻了出去。
閉影看得連連咂舌,問李牧之,“我們這院牆還要再加高一些嗎?”
李牧之無奈地搖搖頭,“算了,蓋得再高也進得來。”
他有時候都在懷疑,這南昭昭是不是蓄意報複他之前將從牆上扯下來的事。
回到家的南昭昭才發現三個崽都坐在門口等著。
沈不歸和沈嫣兒已經靠在牆上睡著了。
“母親。”沈不語撿起手邊的燈籠,朝著走來。
“回家吧,今夜我需要你幫我做些事。”南昭昭抱起沈嫣兒,將懷裏的紙給他。
沈不語醒睡眼惺忪的沈不歸,仔細看著紙上的容。
“母親,我並不擅長刺殺的事。”他還沒明白南昭昭的意思。
“不,你能模仿出這個字跡嗎?”
沈不語點點頭。
“行,進屋。”南昭昭拿出厚厚的一遝紙。
在上邊畫,沈不語在下邊添字。
院子中隻有他們這間屋子是亮堂的,直到天快亮,裏麵的燭火才被熄滅。
清晨,百姓出攤的時候,竟又發現了好東西。
不是荒州城,連鎮子上都有。
“媽呀,原來這人就是殺人犯!”茶館的男人看著手中的懸賞令,心跳快得讓人坐立難安。
人湊過來一看,“這,這不是經常來我們家買茶葉的人嗎?”
夫妻倆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惡寒從背後升起。
他倆的靜吸引來不人,三言兩語,一傳一打聽,幾乎都知道寧裘升了殺人犯。
那懸賞令的金額又高,足足開出了黃金!
易的地點在城郊,三日後帶著寧裘升頭顱便能去領賞。
大家不認識寧裘升,隻知道是裴芝蘭的丈夫。
“芝蘭,今日不用去繡樓了。”
在裴芝蘭出門前,寧裘升在院子中喊住了。
“我都跟他們說好了,哪兒有輕易不去的道理,再說了,我若不去,以後咱倆的生計可怎麽辦?”裴芝蘭笑著打趣他。
不知,寧裘升臉上是一副不舍裴芝蘭,心底將南昭昭罵了上百遍。
要不是他的人擋住大部分據懸賞令來的人,隻怕現在他的腦袋搬家。
南昭昭啊南昭昭,你真是會坑自己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