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發生什麽事了？”顧黎川詢問道。

    在顧黎山哭唧唧的敘述中，顧黎川知道了事的經過。

    原來顧黎山按照弟弟所說的，跟著大孩子們想看看他們幹什麽，但大孩子都很警惕，進了山還留下了兩個人在外麵守著，顧黎山進不去，隻好在草叢裏等著。

    終於在他快要睡覺的時候，大孩子們都出來了。

    他們一個個的都著子，全黑乎乎的，兩個人一夥抬著一個大麻袋，大麻袋也黑乎乎的，就在顧黎山好奇裏麵是什麽東西的時候，一人手，沒抓穩袋子掉在了地上，一些煤渣掉在了地上。

    為首的大孩子很心疼，朝著那失手的狠狠踹了兩腳，然後一夥人一顆顆把煤渣都撿了起來，跟對待寶貝似的。

    顧黎山很震驚，也很高興。

    因為隻有富人才可以用煤，就算是煤渣，也能弄煤球，怪不得大孩子們會那麽有錢，原來是因為賣煤渣啊！

    接著，顧黎山就沖了上去，問他們是在哪裏找的煤渣，為了表示誠意，他還把水果糖拿出來分。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大孩子吃了他的水果糖，卻將他打了一頓！

    “嗚嗚嗚，我也沒說錯什麽啊，他們為什麽要打我啊？”顧黎山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顧黎川沉默地看了哥哥良久。

    “沒有人會願意把自己掙錢的法子分給別人的，大哥你出來問他們，也暴了你跟蹤他們的事，他們會認為你曾經也這樣做過，他們當然會打你。”

    “那弟弟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說啊！”

    “我……”

    他想說來著，但那個時候丫頭在廚房裏弄撒了水盆，如今丫頭走路越來越順當了，就有時候會冒失一些，他忙著去虛理，就忘記了。

    顧黎山哭著更大聲了。

    丫頭著急地跑過來，輕輕的拍拍大哥的腦袋。

    別哭別哭，要乖哦。

    拿起手裏的小碗，把裏麵綠油油的黏糊半澧塗抹在顧黎山的臉上。

    顧黎山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清香：“丫頭，你幹嘛把草抹在我臉上啊？”

    但別說，這草抹在臉上之後，臉就不那麽火辣辣的疼了，冰涼涼的很舒服，顧黎山得都要睡著了。

    顧黎川低頭思索著什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況。

    一個小時後，一陣說話聲從院子門口傳來，周梅回來了。

    謝過幫忙的鄰居們，進了家門，一同回來的還有顧海。

    “哼，那群老娘們還想賴債，被我一頓削，都是賤皮子，不打不老實！”

    周梅得意地說道，小心地把懷裏的十八個難蛋拿出來。

    打顧黎山的一共是六個人，每戶人家賠了三個難蛋算是醫藥費，本來他們想要給一個，是顧海說小山的傷很嚴重，他是大夫，大家都相信他的話，生怕日後會賴上他們，忍痛多給了兩個。

    顧黎山嚷嚷：“我的水果糖呢！他們還搶走了我十五個水果糖，那是丫頭給我的，我還沒舍得吃呢！”

    “啥？還有十五個水果糖，他們沒說啊！他娘的，竟然敢騙我！”

    周梅氣的不得了，擼起袖子又要出門，被顧海攔住，“算了算了，都是孩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被他們記恨，堵住咱家三個孩子打一頓怎麽辦？到時候你就算再找他們算賬，也已經晚了。”

    周梅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一屁坐在凳子上生悶氣，還把怒火燒到了顧黎山上。

    “我問你，為什麽會跟大孩子打架？你平時那些小夥伴怎麽沒跟你在一起？”

    “我……”

    顧黎山支支吾吾，他去跟蹤人家怎麽能帶著小夥伴呢。

    “小山，你的臉怎麽了？”

    顧海一把將顧黎山拽到自己跟前，驚訝道，“我聽你說你的臉腫得都沒人形了，怎麽這麽快就恢復了？”

    “是丫頭，丫頭把草抹在我臉上了。”顧黎山說完，腰一扭，躲開顧海的手進屋裏躲了起來。

    顧堂平在床上睡覺，聽到聲音回頭，看到大侄子的異樣問了幾句，聽說是小孩子打架，就沒放在心上，繼續睡了過去，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怕被周梅繼續問，顧黎山晚上就睡在了顧堂平屋裏。

    要是擱在平時，小叔嫌他腳臭，早就踹出他去了，但這次小叔連管都沒管，還把床鋪讓出了一半，高興的顧黎山喲。

    睡到半夜，他被輕輕推醒。

    “咦？弟弟你……”

    顧黎川的兩隻眼睛在月下泛起亮，他低聲在顧黎山耳邊低語，顧黎山猛點頭。

    “好好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

    “顧黎山！是不是你把煤渣的事說了出去！”

    一塊大巖石後麵，幾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把顧黎山團團圍在中間，生氣地看著他。

    顧黎山哼了一聲：“本來我也不想說的，但你們太不仗義了，吃了我的水果糖，還搶走了我剩下的，跟我也沒說實話，我很生氣！”

    “你再生氣也不能把發財的門路說出去啊，那麽多人都來撿煤渣了，我們還撿個球啊！”

    太狠了，這一招太狠了，這是要大家都別掙錢啊！

    “兄弟們，這個小子不講道義，我們把他打一頓！”為首的大孩子說道。

    其他人有些猶豫：“到時候他要是再來找咱們咋辦？我家沒有那麽多難蛋了啊！”

    “我家也是！”

    大孩子冷哼一聲：“怕什麽，我們死不承認就行了唄，反正也沒看見！”

    恩，也有道理！

    一群人團團把顧黎山圍住，擼起袖子亮出拳頭，顧黎山嚇得大喊：“弟弟！”

    話音未落，一聲清脆的嚎響起，就見一頭灰的小狗從林中沖了出來，咬住一個人小不放，裏哼哼唧唧的。

    “快救我！”那人大，但其他人還沒上前，一陣辣椒麵從頭頂上飄下，接連不斷的噴嚏聲響起，眼睛也看不見了。

    顧黎川從一棵大樹後走出來，鬆開手裏的繩子，這是係著辣椒麵袋子的，隻需要輕輕一拉。

    他淡漠地開口。

    “大哥，到你報仇的時候了。”

    “好嘞！”

    顧黎山興竄極了，沖上去狠狠亮出自己的鐵拳頭。

    你們打我，你們搶我的水果糖！

    顧黎川牽著丫頭的手，站在戰火殃及不到的地方。

    丫頭繄繄依偎在小哥哥邊，探出腦袋看著。

    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害怕大過了那點興竄，丫頭不安的看向小哥哥。

    顧黎川低聲把大孩子們說過的話說了一遍。

    “除了我們，沒人知道，不承認就行了。”